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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 孔夫子網 的圖片

渴望之書》,【加拿大】萊昂納德·科恩 著,孔亞雷 北島 譯,出版社: 上海譯文出版社。

上海譯文出版社的前身是成立於五十年代的上海新文藝出版社和人民文學出版社上海分社的外國文學編輯室。社內擁有不少精通漢、英、法、俄、德、日、西班牙等世界主要語種的資深編輯。二十多年來,上海譯文出版社一直致力於翻譯、編纂和出版外國文學作品[1]、社會科學[2]學術著作,以及各種雙語詞典和外語教學參考圖書。

內容簡介

本書是科恩一部真摯動人的圖文形式的詩集。收錄了科恩近百幅大小畫作,穿插於近百首詩作中。畫作的頑皮挑釁,與其玄思冥想、無始無終卻又隱隱透露着晦暗幽默的詩作相映成趣,是一部既可淺吟低唱、默默誦讀,又能享受視覺盛宴的奇妙之書。由作家孔亞雷與詩人北島聯合翻譯。

作者介紹

萊昂納德·科恩,1934年生於加拿大蒙特利爾,2016年去世,傳奇性地集詩人、作家、歌手、畫家、僧人於一身。有「搖滾樂界拜倫」之美譽。他年逾八旬仍巡唱世界,是搖滾界首屈一指的不老巨星。

==前言/序言

科恩的詩與歌

——代譯序

孔亞雷

幾張照片。透過一個圓環形的,具有六十年代風格,仿佛舷窗般的窗口(或者窺視孔),可以看見一個穿深色西裝的男人。他既不年輕也不太老。他的西裝很合身(就像一副優雅的盔甲)。他站在那兒——那兒看上去像個旅館房間:打開的白色房門(球形門把手),拉了一半的落地窗簾(圖案是繁複的花和枝蔓),從窗角湧入的光——朝右側對着鏡頭,眼睛看着前方。不,你可以看出他其實什麼都沒看,他在沉思,一隻手插在褲袋裡,另一隻手放在胸前,撫摩着自己的領帶結。這是個回憶的姿勢,回憶某個逝去的場景,並沉浸其中。他的臉上沒有笑容。

另一張也是黑白的。但不像上一張那樣泛黃(仿佛年代久遠),場景也沒有什麼敘事感(他在回憶什麼?)。它更像一張隨意但獨具風格的快照:一個穿深色條紋西裝的男人,戴着墨鏡,手裡拿着一根吃了一半的香蕉(香蕉皮漂亮地耷拉下來)。背景是一間高大空曠類似LOFT的倉庫。他面對鏡頭的角度幾乎跟上一張一樣,另一隻手也插在口袋裡(這次是上衣口袋),但這次他不像在思考或回憶,他只是在發呆,或者等待。(等待什麼?某個女人?或者某個女人的命令?)跟上一張相比,他顯得很放鬆,他看上去就像個心不在焉的黑手黨。他的體型已經不再鋒利,他的西裝仍然很優雅,但已經不像盔甲而更像浴袍(西裝裡面是白色的圓領衫)。無所謂,他似乎在說,沒什麼好想的,隨他們去。他沒有笑。

而這一張——第一眼看上去不像照片。哦——你很快就會發現——那是某種Photoshop的電腦效果。油畫效果,那叫。兩個人的臉部特寫占據了整個畫面,一個老頭和年輕女人。整個背景都虛成了淡藍色,那種暮色剛剛降臨時的淡藍,他們並排着,從那片藍色中浮現出來:發梢,鬢角,皺紋。V字領,白襯衫,條紋領帶。就像一幀剪影。照例,他(以及她)側對着我們(這次是朝左),視線微微向下。那個女人在微笑。那個老頭呢?很難說。他似乎在以極小的幅度微笑(嘴角湧起長長的皺紋),但同時又眉頭微鎖(似乎在追隨某種節奏)。是的,他們給人一種正在跳舞的感覺,無論是身體還是心。你仿佛能聽到柔緩的鼓點響起,音樂像淡藍的暮色那樣瀰漫,然後,他開始唱。

他開始唱——我不知不覺按下了書架音響的PLAY鍵。那三張照片就擺在旁邊的書桌上。當然,它們不是真正的照片,它們是三張CD封面。我最愛的三張萊昂納德?科恩的唱片:《精選集》(THE BEST OF LEONARD COHEN),《我是你的男人》(I』M YOUR MAN),《十首新歌》(TEN NEW SONGS)。這三張唱片幾乎概括了他的大半生。三十三歲之前,他依次是早年喪父的富家公子(他九歲時父親去世),加拿大才華橫溢的青年詩人(他二十二歲出版了第一部詩集,《讓我們跟神話比比》),隱居希臘海島的前衛小說家(兩本意識流風格的小說,《至愛遊戲》和《美麗失敗者》)。而在三十三歲之後,他依次成為紐約的民謠歌手(住在波普聖地切爾西旅館,抱着吉他自編自彈自唱),迷倒眾生的情歌王子(據說他的唱片法國女人人手一張),南加利福尼亞伯地山上的禪宗和尚(主要任務是每天給老師做飯),以及——不可避免地——一個老頭。

事實上,他似乎從未年輕過。漫長而優雅的蒼老綿延了他的整個藝術生命。(這也許正是為什麼他越來越迷人,越來越受歡迎的原因,如果作品——音樂,文學,表演,等等——的光芒來源於年輕,那光芒就會日漸黯淡,因為你會越來越不年輕;而如果相反,作品的光芒來源於蒼老,它就會日益明亮,因為你會越來越老。)以上面的三張唱片為界,他的蒼老可以分為三個階段:首先是回憶。正如《精選集》封面上那個手撫領帶的姿態所暗示的,科恩早期的歌曲充滿了回憶,回憶過去(希臘,舊愛,甚至舊情敵),偶爾提及現在(酒,寂寞,紐約的冷),但從不提未來(似乎未來毫無意義,或者根本不存在)。那是一種帶着蒼老感的回憶,平靜,憂傷,經過克制的一絲絕望。比如《蘇珊娜》,《別了,瑪麗安娜》,以及那首着名的《着名的藍雨衣》。聽這些歌,你仿佛能看見一片雪地,看見素描般的黑色樹枝,看見小小音符般的「電線上的鳥」——那也是他的一首歌名。

然後是無所謂。既然——反正——越來越老。無所謂得,也無所謂失;無所謂將來,也無所謂過去。他已經懶得去回憶。他當然也懶得去反抗,懶得去憤怒,懶得去爭搶。他甚至懶得去絕望。他已經看穿了這個世界,這個無聊虛偽充滿暴力爭名奪利的世界。他就像個退休的黑手黨(那張戴墨鏡吃香蕉的唱片封面就是最好的寫照),已經厭倦了打打殺殺的生涯,決定投靠另一個老大:他所愛的女人。因為一切都沒有意義。一切都不值一提。除了一件事——愛情。那就是萊昂納德?科恩式的情歌。蒼老而柔美,毫不激烈,毫無保留,把所有的情感與尊嚴都傾於自己深愛的女人,正如他流傳最廣的那首歌的歌名:《我是你的男人》(它以小小的、謙虛的黑體印在唱片封面那張黑手黨快照的上方)。如果你想要個愛人,他在歌中唱到(用一種近乎喃喃自語的低沉聲調),我會對你百依百順/如果你想要不一樣的愛/我會為你戴上面具/如果你想要個舞伴/請牽我的手/或者如果你發火想把我揍趴下/我就在這兒/我是你的男人。我是你的男人。他不停重複着這句話,像是一種咒語,一種哀求,或者,一種祈禱。

然後他繼續唱,也繼續老。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感到厭倦——厭倦了唱,也厭倦了老。1994年,六十歲的他——已經是個真正意義上的老人——在南加州伯地山上的禪修中心,開始了長達五年的隱居修行。不久,他正式成為禪宗和尚,法號「自閒」。(具有諷刺意味的是,作為對以往人生的一種告別,「自閒」意為「沉默的一個」。)正是禪宗,以其特有的為所欲為,賦予了科恩式蒼老新的活力。一種生氣勃勃的蒼老,一種因為放下自我而變得無所不能的蒼老。他開始微笑,開始跳舞,一切都變得自然而然,就像風,就像溪流,就像一棵樹或一朵雲。五年之後,當他拎着皮箱裡的近千首詩歌,從山林回到城市,一如孔子所說,年近七十的老科恩已經「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於是2001年,我們有了《十首新歌》。封面上出現了久違的色彩(一片如同暮色般的藍色,一抹令人想起晚霞的昏黃),久違的笑意,以及久違的女人(他的伴唱,莎朗?羅賓森)。他開始繼續唱——或者不如說在低聲吟誦——「我們依然做愛,在我的秘密人生」,「我老了,但我依然陷入,一千個那麼深」。他的聲音變得更蒼老,更深情,仿佛已經沒有火焰的溫暖爐火。(蒼老使他的深情更加無所畏懼,無所顧忌,同時也無所匹敵,因為蒼老對於矯情——深情最容易染上的毛病——有天生的免疫力。)他變得更自由,更輕盈,現在他可以自如地面對一切,通過釋放一切——不管那是衰老,死亡,還是情慾。所以2006年,七十二歲的萊昂納德?科恩,坦白——同時不無狡猾和驕傲——地把自己的新詩集(它們大多來自從伯地山帶下的那個皮箱)命名為:《渴望之書》。

參考文獻

  1. 關於文學創作與自然的思考,道客巴巴,2013-10-25
  2. 高考知識積累:社會科學與人文科學的區別,新東方高考網,2020-06-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