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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淌在桂北的曲樂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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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淌在桂北的曲樂時光》中國當代作家莫喜生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流淌在桂北的曲樂時光

華夏文明史里,音樂雅稱為「曲」「樂」或「曲樂」。古時五聲或五音分為宮、商、角、徵、羽,形式有獨唱、對唱、合唱、齊唱、聯唱等。

音樂使人成熟,使人理智音樂能提升人的品位和檔次;優美音樂旋律,激發聆聽者熱愛跌宕起伏的生活,在挫折和逆境中勵志振奮。生活離不開音樂,音樂陪伴人生。

瀟湘民歌的採茶風情

順應快節奏的工作需要,筆者也學會在手機上編寫稿子,處理圖片等網上辦公,但排斥網絡遊戲和文學詩歌以外的交流互動,理由是其過於膚淺雜亂,缺少耐人尋味的細節深度,耗費時光。但,用手機欣賞旋律優美的民歌和傳統歌曲除外。

大年初三,與孫子傑哥從小區附近的吾悅廣場遊玩回家,在等待酒菜上桌的十多分鐘裡,無意識地刷到姜嘉鏘老師演唱的,充滿桂湘風情的民歌《挑擔茶葉上北京》。朗朗上口,清脆甜美的歌聲,又喚起筆者沉睡多年的兒時記憶。民歌云:

桑木扁擔輕又輕呃

我挑擔茶葉出山村

船家他問我是哪來的客喲

我湘江邊上種茶呀人

……

桑木扁擔輕又輕呃

一路春風出洞庭羅呃

船家他問我哪裡去喲嗬

北京城裡喲探親人咧

……

南方,廣西桂北,及至湖南湘江沿岸和洞庭湖周邊,多為有名的魚米之鄉,五穀豐登,盛產稻糧果蔬。春夏季節,湖塘波光粼粼,魚兒翻飛;進入秋冬時令,稻穀入倉,蔗甜果碩。種茶採茶,製作和銷售茶葉,應該不列入當地的主打農事。但因為這旋律優美,朗朗上口的民歌,上世紀七十年代,就已將異域的瀟湘風情銘記於心。應該說,它是筆者幼年最早接觸的民歌之一。因為她,筆者愛上音樂,開始接觸閱讀教科書外《新兒女英雄傳》《敵後武工隊》《紅岩》等小說讀本。文學之外,筆者喜歡的還有攝影,書法和美術。時至今日,走上文學之路,應該歸功於音樂。

五十多年前,臨桂區兩江鎮、五通鎮和臨桂鎮三鎮交界的謝家大隊小學,黃土舂成,冬暖夏涼的低矮教室里,來了一個短髮圓臉大眼睛,個子不高的文靜姑娘。剛從幼師畢業的她,像田垌和山野裡面的花朵,充滿青春與活力。她不是我們的主科老師,只兼任我們每周一節的音樂課而已,記憶最深的是《挑擔茶葉上北京》。教室里,同學們天真無邪的童音,老師清脆甜美的歌聲與外面山花野草,和村民以及黃牛交相輝映。

因為優美的旋律,和充滿青春活力的老師,筆者愛上了音樂,雖然一輩子不涉足唱歌跳舞,但適逢巧遇悅耳動聽的音樂和曲目都悉心收藏,反覆聆聽。——奇怪的是,後來也有身材高大的男老師教唱這首民歌,且嗓音也非常不錯,但卻談不上影響筆者後面的生活與文學之路。

美好的音樂和旋律,開啟無數懵懂無知少年的求知天地,也記錄了一個女老師在山村小學校的苦樂年華。到謝家小學任教不久,每到周末,就有個在廟嶺鄉(現在的臨桂鎮)法庭工作的小伙子,從四五十里外的地方,來與我們圓臉短髮大眼睛的音樂老師相會。開始步行,後來騎着當時最稀缺的草綠色鳳凰單車。或者是我們的兼職音樂老師肩背布包,離開學校,爬山過嶺涉水,去四五十里外的廟嶺鄉找他,經過筆者所住的大路村,村邊小河,河上是橫臥東西的三孔青石古橋,和高大的引水渡槽,再過幾個田垌,兩座水庫。

這時的她,已把烏黑短髮紮成三四寸長的辮子。漸漸西下的夕陽,和滿天雲霞,在身後目送她走向東方。

彩調:平民演,演平民

傳唱桂北,乃至華夏大地,影響數代國人的瀟湘民歌,還有風格曲調來自當地花鼓戲的《瀏陽河》:

瀏陽河

彎過了幾道彎

幾十里水路到湘江

江邊有個什麼縣哪

出了個什麼人

領導人民得解放

啊依呀依子喲

……

優美的旋律,樸實的歌詞,幾十年間曾響徹大街小巷,村頭巷尾,男女老少,沒有一個不會唱的。隨着經典的旋律,歌者和聆聽者似乎感受到瀏陽河裡翻滾向行的朵朵浪花;仿佛碗碟里火辣辣的菜品,訴說歌唱者為瀟湘走出一個共和國的革命領袖感到無比自豪、敬仰和崇拜。

在三所初級中學,有過十多年的教學經歷後,鄉政府看上筆者的攝影技藝,讓去寫新聞通訊兼拍圖片。但文學情結頗深的筆者,內心深處熱衷於副刊原創,隨心所欲地,用行雲流水再現人文風情和民族文化,見證其興衰。最初,筆者接觸的是廣西有名的地方劇種彩調。

彩調,是桂北農村民間歌舞和說唱文藝,受外來(主要是湖南、湖北和江西等地)文化影響而成的民間戲曲,於明末清初形成,最早流傳在桂北地區的鄉村,後傳播到廣西各地。彩調融入民間藝術「打春牛」「跳神」(儺舞)大量曲調和樂句,吸收舊時桂北流行的「板凳龍」和調子戲中的《看花調》《十二月花》等元素。歷代移民遷徙傳入的外來文化,如湖南花鼓戲及江西採茶戲,對彩調形成和發展有重要影響。

在桂北,彩調詼諧幽默,活潑歡快,老少皆宜,被群眾譽為「快樂的劇種,」有人的地方就有彩調。生老病死,婚喪娶嫁,興奮時唱它,沮喪時唱它;得意時唱它,失意的時候也唱它。秋冬農閒,過年過節,搭戲棚擺擂台,短到三天三夜,長到十天半月,聲情並茂,音色優美,震雲霄,盪山谷。

雙休或節假日,筆者曾連續四五年跟隨同一個彩調隊走村串戶,頂着刺骨寒風,或者酷暑烈日,足跡遍及幾個縣區十多個鄉鎮。在經典、歡快的傳統彩調《王三打鳥》和《三看親》中,陪着粉絲們捧腹大笑。

十多年前的二月初二,平樂縣同安鎮旺塘村委新屋自然村,一年一度的民俗節家家高朋滿座,人聲鼎沸。桂弘彩調團到隊友家拜年,為村民連續表演兩場彩調,83歲的李杜明,是平樂縣遠近聞名的桂劇師傅,集編導演於一身。年輕時代的他,曾走村串戶或表演桂劇,或帶徒傳藝。李杜明告訴筆者:「好多年,都沒有彩調或桂劇到村里來表演了!」

與桂劇表演再現帝王將相,刀槍劍戟,戎馬生涯不同,彩調是草根藝術,平民文化。平民演平民,觀眾主要是來自社會底層、街頭巷尾,因陋就簡搭個舞台就可開演。即便這樣,現在也面臨尷尬的境地,桂弘彩調團長易秀珍,是從大路村走出的彩調王:「桂北各地的中老年人,伴着彩調成長並一路走來;但現在農村難得有文藝表演」。——桂弘彩調團以表演彩調為主,如《王三打鳥》《三看親》或《對子調》。

彩調團驅車到桂龍古驛道上的油麻圩,表演傳統劇目《五子圖》。劇情發展到祖孫三代,兒孫滿堂的許鳳山老人被不孝兒和媳婦趕出家門,在深山密林中砍柴度日,手持破碗沿街乞討,跪求老爺老太們施捨殘湯剩飯……,男人們眼睛痒痒的,小媳婦大姑娘流淚抽泣,九十六歲的周老太太眯着雙眼慢慢地走到舞台邊,掏出兒孫們給她的零用錢「丟彩」,周老太太后面,跟着不少七十多歲的老奶奶。

曲終人散,周老太太對演員們說:「我小的時候就被賣到這裡做童養媳,我看不得這個人那麼苦!」訴說苦情的故事,彩調能把老奶老太,女人乃至一個大男人搞得淚流滿面;演繹歡快喜慶吉祥的氛圍,彩調也能使戲台前的粉絲捧腹噴飯。

欣賞了過多的改編或移植劇目,筆者更懷念流傳百年的經典曲目。於是,就此求教彩調非遺傳承人何故?答曰:「彩調錶演中,人物的扮相和形體動作幽默、風趣而誇張,男女角色各有一百多種基本動作,特別考驗演員的綜合功底。傳唱數百年的經典劇目,已通過唱片,錄音磁帶,光碟和影視等,已把老藝人們爐火純青的表演固定在觀眾們腦海里。」好在近幾年來,臨桂區文聯,群眾文化館等單位已籌辦了多次彩調藝術培訓班,有唱腔有器樂有劇本等。

夜幕降臨,鼓樂喧天。臨桂區義江河流域,宛田瑤族鄉,中庸鎮,五通鎮,茶洞鎮和兩江鎮,桂北曾有名的「調子窩」,經典彩調劇《三看親》時常上演。丁小哥、李裁縫和張屠夫圍着美麗村姑金滿妹團團轉。為獲金滿妹的芳心,三人巧舌如簧,又是亮家底,又是比才氣,比武功比孝心。張屠夫願其一日三餐豬粉腸,李裁縫保證一年四季綾羅綢緞,天天數銀兩,種田青年丁小哥也不甘示弱:「苗條的身段,是古今中外所有佳麗所崇尚的」爭來比去,殊不知賺足銀兩還是能說會道的媒婆王媽媽。

至於金家滿妹的花秀球拋與誰?曲終人散,就會真相大白。你聽:伴着悠揚樂曲,他們悅耳的歌聲,隨風飄來——

妹的嘴唇一點紅,

妹的眉毛像把弓,

妹的耳環叮鐺吊,

妹的頭髮霧蒙蒙。

桂北吹起民族風

動聽悅耳的曲樂,也如詩如畫常駐心間。因為嚴重的偏科,數理化科目常在及格線下,好不容易高中畢業,筆者在高考預選被洗刷離校。懷着挫折與失意的筆者,有幸遇上世紀七八十年代文學復甦,無數優秀的經典小說和報告文學,陪伴和慰藉空虛寂寞的心靈。

這時,作家路遙推出中篇小說《人生》。出於與主人公高加林的某些境況相似,筆者搜集了三四個不同版本的《人生》。感覺還不夠過癮,所以根據同名小說改編的電影,在幾年時間裡翻來覆去看了數十遍。可笑的是,筆者知道其主題曲《叫一聲哥哥你快回來》和《走西口》旋律源自秦腔,卻在最近一兩年。

秦腔,音域寬廣,高低有別,多為歌者抒發自己及人世間的苦情和無助無奈的感受,其別稱「梆子腔」「陝西梆子」,是中國漢族最古老的戲劇之一,起於西周,源於西府,核心地區是陝西省寶雞市的岐山(西岐)與鳳翔(雍城),成熟於秦,是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之一。

古時陝西、甘肅一帶屬秦國,故稱之為「秦腔」。因為早期秦腔演出時,常用棗木梆子敲擊伴奏,所以又名「梆子腔」。秦腔成形後,流傳全國各地,因其整套成熟、完整的表演體系,對各地的劇種產生了不同程度的影響,並直接影響梆子腔,成為梆子腔劇種的始祖。秦腔表演技藝樸實、粗獷、豪放,富有誇張性,生活氣息濃厚,技巧豐富。2006年5月20日,經國務院批准列入第一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八九十年代,湧現的大批來自黃土地上的秦腔,民歌和流行歌曲,慰籍無數桂北青年的心靈。

沉澱人生,韶華半百,喜愛的音樂與旋律數不勝數,古今中外,有傳統也有民俗也有影視,有交響樂,也有管弦樂。音樂無國界,有溫度,也有朝向,音樂還使人心態年輕。以筆者一個奔六人的理解和感受,初高中時代教科書《世界地理》和《世界歷史》上的白紙黑字似乎等於中草藥,難以吞食下咽,但同一時代,在少年時期聞聽過的經典電影譯製片樂曲,卻天衣無縫地融入工作和生活里;蘇聯的革命歌曲,印度、巴基斯坦等國度的民歌樂曲,則把這些遠在天邊的異域風情立體化,至今耳熟能詳,滋潤和影響幾代中國人。

沒有歌詞無所謂,不影響欣賞者對其思想和藝術造詣的感受和理解,如《斯卡布羅集市》。以音色和音域,我們無法區分歌者是豆蔻年華還是古稀之年。阿炳的二胡獨奏曲《江河水》《二泉映月》,會帶我們進入藍天白雲,山高水長的空靈世界。

曲樂也充滿細節、脈絡等畫面,有輕描淡寫和濃墨重彩,有地氣與高貴之別。民族舞曲里,筆者聽得最多的《彝族舞曲》,似天籟之音,時而舒緩,時而急促,時而歡快,時而低沉;其次是《瑤族舞曲》。後者常把我們帶進夜色蒼茫的百里大瑤山,瑤族青年男女就着月光山色輕歌曼舞。夜幕降臨,人們身着盛裝,打着長鼓,走出村寨,在月光映照下聚集一起。世界名曲的《瑤族舞曲》土極而洋,雄渾華麗,堪稱「經典中的經典。」樂曲結構有行板、中板、快板,高潮之後,還有送別尾聲;旋律中有列隊迎嘉賓,歡歌笑語,依依深情,熱烈歌舞等情景和畫面,國外交響樂團也常演奏此曲。[1]

作者簡介

莫喜生,壯族,桂林市人,廣西作協會員,《臨桂文藝》執行主編,臨桂區作協主席,國內多家報刊專欄作家。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