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花紅來杏花花白(楊續平)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桃花花紅來杏花花白》是中國當代作家楊續平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桃花花紅來杏花花白
給土壤施肥和栽種樹苗的事情相繼完成之後,我們接着又實施了第三個計劃即對所有的樹苗進行防寒防凍和保墒保熱以免讓其遭受損失繼而造成不利的影響。說起來這既是一個苦差事,又是一個細緻活。因為一旦到了冬天,山上的那幾處泉眼基本上也都斷流了,即便有時會流出一點水來,但也是斷斷續續杯水車薪的解決不了問題。而剛剛栽下去的這些桃樹和杏樹由於還沒有完全成活和返青,所以一旦缺少水的滋潤,稚嫩的樹根就會發黃髮蔫甚至會導致整個樹枝的枯萎和死亡。
村支書馮建國畢竟是個生在山裡和長在山裡的人,在這方面他比我的經驗確實要多出很多,對於林木的生長和發育的過程,他是熟手熟路比我了解得要更全面和更細緻一些。所以他首先就考慮到了要儘快開闢水源以便適時地對樹苗進行培植和灌溉。
但水源從何而來?找到了又怎麼弄到山上?他在召集村委會的其它幾名幹部還有李大爺等人在一起開會商量這方面的對策時他可是頗費了一番腦筋。不過他這想那想的想了一會後他還是想出了一個辦法。他對我說:「馬主任,山上的泉水既然已經靠不住了,那我們就乾脆到山下去取水澆樹,山下不是有一條河嗎?而且河面很寬河水也很充盈。不過到那裡取水得用人去肩背手提,當然也可以用水桶去挑。但山下離山上抄近路走的話至少也有三五里路,一個來回就是七八里,人吃不吃得消,受不受得了這個罪那也不好說。但這些都是目前最最需要解決的事情。火已經燒到眉毛尖上了,可我們不干也不行啊!也就是說樹苗如果得不到及時的灌溉不能讓它落地生根,那我們以前所做的一切就會全部泡湯!」
李大爺點着頭說:「是的,這是當前必須要解決的首要問題!但用人去肩背手提不僅費時費力,說不定還會發生傷亡事故,村里通向山下的那幾條路又陡又滑,稍有不慎就會跌下懸岩。這種情況我們事先應該考慮一下,千萬不要貿然行動!」 過了一會李大爺突然就像想起什麼事情似的一拍他的腦門兒說:「咦,村里以前不是有台抽水機嗎?那台抽水機就擱在村保管室的倉庫里,舊是舊了一點,零件也缺失了一些,我們如果把它修補一下,我看還是能夠湊合着用的。我們沒有水管,但我們有的是竹筒,我們的竹筒又粗又長,連接起來可以通到百里之遙。我們把這些竹筒一節一節的接起來當成水管來用,這樣不就用不着人去肩挑手提了嗎?」
村委會副書記黃彩虹拍着手說:「李大爺的這個主意提得好!這樣做既節省了勞力,又贏得了時間。前幾天我到山坡上去查看了一下,有些樹苗由於水源不足已經開始發黃了。」
村支書馮建國接着黃彩虹的話茬說:「是的,千萬不能讓樹苗枯死!用抽水機抽水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但一台抽水機恐怕不夠用,所以我明天想跟鎮裡聯繫一下,看他們能不能再跟我們弄一台來,我們也不要別的,只要一台潛水泵就們了。」大家七說八說的說了一陣子的話後就基本統一了意見,於是這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有了抽水機,工作的進度和效率就大大的遞進提高了不少,再加上事先有了明確的分工,村裡的幾名幹部各就各位各負其責,故而不到幾天的功夫山坡上的所有樹苗都得到了及的的澆灌。
樹苗有了水的滋潤於是就「蹭蹭蹭——」地直往上長,綻出的綠葉也是青青秀秀的煞是惹人喜愛。當時令進入到「三九」之後,我們又對樹苗進行了包紮培土和護理。我們在樹幹的外表塗上了白色的石灰以防蟲蛀;有的樹幹還用茅草綑紮了幾圈;還有的樹苗因為樹幹太細怕經不起風雨的折騰我們就給它搭起了支架。當我們做完了所有的工作之後,老天爺就像是跟我們開玩笑似的足足下了兩天兩夜的大雪。大雪覆蓋了整個山林,銀裝素裹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白色的世界。
那天,由於雪大不能出門,我和李大爺就臥在床上扯着一些其它的事情,扯來扯去的最後他又扯到了我的個人問題上。當時李大爺的眼睛就像釘子一樣盯着我說:「平伢子啊,我以前也對你說過,你現在正值壯年,需要一個女人給你做伴,你可不能憋!憋來憋去的對你的身體不利!」李大爺說我有天夜裡睡覺一個勁地在被窩裡扇風,這動那動的最後竟趴在了他的胸脯上,嘴裡嘰哩咕嚕地也不知在說些什麼。他用手把我扒下去後,一摸我的褲衩,裡面竟然全是濕的,黏黏糊糊的弄得他滿手都是。
李大爺叫我不要再猶豫了,秀琴和黃彩虹當中一定得選一個為妻。但他要我跟秀琴結婚,他說秀琴跟我要般配一些。「那黃彩虹還是個黃花閨女,她懂什麼?她只懂得工作!」李大爺語氣硬茬地說:「跟秀琴吧!你一定要到她那裡去一下,去跟她談談!人家是個女人,臉皮薄心兒脆,咋好意思找你呢?還是你主動一點吧!」
我也是這麼想的,自從盼兒被狼吃了之後,秀琴的情緒一落千丈,一直都很低沉,事情還是在做,每天出工也不拖沓,但她就是不說話,悶頭耷腦的總是暗自流淚,就像換了個人似的。所以我想找個機會去跟她聊聊,順便提一下李大爺說的這個事。
那天晚上,當李大爺又在催我要我到秀琴家裡去的時候,我便走進了秀琴的家裡。進門時我看見秀琴正拿着盼兒的衣服坐在火爐旁發呆,還時不時地嘆氣,於是我就這勸那勸地勸了她好一陣子,也說了我對她的想法。
秀琴聽後紅着臉說李大爺已經告訴過她了。但她覺得她配不上我,更不知道我的內心是怎麼在想,是做露水夫妻呢還是做長遠夫妻?秀琴說男人的心都是猜不透的,也許只是圖一時的快樂,才想找個女人玩兒一下。
秀琴望着我說:「你是縣裡下派的幹部,是吃皇糧的官員,妻子死得又早,你跟我好一定要是真心的,你可不要把我當成過渡的木船到了岸邊就扔下我不管了!那樣的話,我寧願自己過一輩子也不想再找男人。」
那時火籠里的火燒得很旺,幾根木柴吐着紅色的火焰噼啪亂響炸得灰塵四處飛濺。但屋裡卻顯得十分暖和,絲毫感覺不出一點兒冷氣。我用火鉗撥弄了一下炭火,那跳躍的火苗就「噝噝噝——」地竄了起來,火光映照在秀琴的臉上,看上去有如桃花一般的美麗和嫵媚。
我把我的左手搭在她的右手背上,並輕輕地在上面按了幾下,秀琴就有點兒動情了,嘴唇上下抖動,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扭動起來。她看了我一眼後,就把她的身子斜靠在我的懷裡,嘴裡喃喃地說道:「其實我也很想,作為女人,哪有不想男人的呢?何況我還只有28歲。我當然想跟你好,只是我們山里太窮,苦得不能再苦,我怕你跟着我受罪。那樣,我的心裡就會更加不安。」 說着她就用指頭在我的臉上輕彈了幾下。[1]
作者簡介
楊續平,60年代生人。湖北省作家協會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