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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狗(尹燕忠)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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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狗》中國當代作家尹燕忠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殺狗

我爺爺餵過一條狗,跟他站崗放哨,一塊上集上店,這條狗爺爺給它取名為「逮柱」。有一次他上坡看莊稼,夜黢黑黢黑的,墳上的柏樹呼嘯,鬼氣疹人,爺爺卻呼呼睡去,仿佛隱約有狗吠和撕扯的聲音,爺爺的臉有鬚毛來回掠過幾下,還有急不可耐的「嗚嗚嗚嗚」的聲音,爺爺他驚醒了,猛丁一看卻是「逮柱」用尾巴掃其臉龐,它在叫醒爺爺,看到身旁逮住用雙爪刨抓了幾個半尺土坑。爺爺遽然立起,一雙狼綠瑩瑩的眼在閃爍,血盆大嘴在呲白色獠牙,狗「嗖」一聲突上去,爺爺立馬拿起了鐵叉衝上去,狼嚇竄了。

爺爺看到狗脖子上被狼咬一個血窟窿,在「汨汨」流血,爺爺撕其白衫擦拭堵住,又用白酒洗其頸,不久治癒。 一年後,爺爺得急病死了,狗不吃又不喝,父親把它喚回家去,一眼不見,它又上到爺爺的墓地上去,吠聲如哭,後來趴在爺爺的墳頂上餓死了。父親把狗埋在了柏樹旁一個穴里,將其埋掉。 我餵過一隻狗,名叫「卡爾」,它看家護院,並不吠咬熟人,後來靜怡上它跟前去,怕出事,送給了八十里外的親戚家去了,隔了半月又回來了,餓瘦了,見了我搖頭擺尾,用頭蹭我的雙腿,又用舌頭舔我的手面,後來,卡爾的皮毛被牛虻蚊蠅咬傷了皮毛,沒有診好,它臨死,頭朝南對我大叫三聲,倏爾死去,我把它理在了東地蘋果樹里。 兒子下班在回來的路上撿到一條袖珍小狗,巴掌般大小,吃的少又不傷人,我們全家喜歡,給它起個名字叫「點點」,它乖巧,靈動,白臉白唇黑身子,全家人拿它當寶貝,見人上屋裡躲,又忽而鑽在床底下,再覓到牆旮旯里。點點越長越大,長成了一個漂亮的大狗,但還是叫「點點」,我進了縣城,經常回家,帶回骨頭之類餵它,有一次院裡二嬸子去串門子,她帶去一隻小哈叭狗,點點掙脫了鐵鏈子,母親喊它「別動」,它聽話,整整兩天兩夜趴在狗圈門口不動攤,我馬上回來將其拴住,它朝我搖頭擺尾顯的很親熱。 我娘得重病了,我侍奉老人家,晚上俺娘給父親和我說,點點可好了,太懂人氣了,可沒見過這麼好的狗。我說這是條好狗。第二天我早起床,看到門外有一層白霜雪,我急忙跑到豬圈一瞅,看到狗直挺挺的不動了。我心裡大驚,給娘一說,她一臉的愕然,我心隱隱作疼。不幾天,我娘也走了。侄女說,點點的死可不是好兆頭的。 現在,人們都上樓了,大狗不能餵了,有人餵起了寵物狗,城市裡的男女主人,包括帥哥美女都餵起了各色寵物狗。據說,各種狗的品種就一百多種,包括有「寵物狗醫院」。人狗同命,狗通人性,狗仗人勢,狗卻也遭噩運。 聽老人們講,五六十年代,我村為了達到高產糧樣板田,除了施豆餅、芝麻、糞肥外,還興起了「打狗施肥」運動,整個村莊雞飛狗跳,人心慌慌,把打死的狗架到十幾印的大鐵鍋里去熬狗油上小麥地,人們餓的飢腸轆轆,人聞到狗肉香,便大口嚼食,大口喝狗肉湯子。村裡頭蟹子幾人一看不行,就想出「好門道」,果斷的往大鍋里摻合大糞水。全村百多條狗全殺死了,而小麥有的卻把根燒死了。有一口老井有個老漢把狗藏起來了,他的大隊幹部把狗給打死了,說是抗拒高產糧運動,把他訓了個吊鼻。

後來我親眼見到了八十年代又有一個「打狗運動」,是因為防止「狂犬病傳播」,所以狗又倒血楣了。派出所就安在八里灣鄉政府,所長是我院中的哥哥,正式人員仨人,其餘全是「二安」。上邊大約有「打殺狗」的精神,畢竟瘋狗幾乎沒有,但寧可錯殺一萬,也不漏下一個狗,狗的災難也就來了,他們見狗就用槍打死,到處血跡斑斑,狗嘶淒悽慘慘戚戚,所里弄來狗就吃狗肉兼喝酒。還有賣了的。當時爺爺有點症候,說是吃點狗肉暖暖胃就好些的,我就給哥哥說要條狗吃肉,他允了,說你晚走會,這就打去,好麼?我點頭說可以,還有些激動感謝之心。 約摸晚上八時許,我見到一個二安用三輪警車呼嘯而來,殺氣騰騰,帶着哥哥,後邊帶着一個七十多歲的瘦臉高個莊稼漢老大爺,倒戴着藍帽子,臉色慘白,戰戰抖抖的一把被二安三吊眼子從車上拉下來,二安說:「媽拉個蛋地,坑俺玩爺爺呀,把狗給偷放跑了,耍誰呀,唵,什麼熊玩意兒?坐下去!」老頭「撲嗵」一聲坐下去,把腿伸開去,二安三吊眼一下子雙腳跳到老頭雙腿膝蓋上跳跺起來,我聽到了撕心裂肺般慘叫:「唉喲俺親娘來,疼死了,腿斷了,要命嘍,求您饒了俺吧,俺抗拒打瘋狗運動,天大的罪惡,俺可改了,認罰錢呀」!

我心在顫抖,在流血,我說:「哥哥可別這個樣,俺可不要狗肉了!」 哥哥鈄我一眼,厲聲道:真不中用,纏綿心軟,可辦不成大事!

多年了,這個殺狗的事老是在眼前晃動,莊稼漢大爺的喊叫聲時時在刺我的心疼。 聽說大爺不久就走了,幾年後,哥哥和二安也得癌症死了。

2021、5、1下午[1]

作者簡介

尹燕忠,男,中共黨員,山東省報告文學協會會員、山東省散文協會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