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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瓜花開有幾瓣
圖片來自創意悠悠花園

《木瓜花開有幾瓣》中國當代作家溫艷萍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木瓜花開有幾瓣

去到這個叫關口埡的小村之前,我一直不認為木瓜花是可以讓我有些念想的。

小時候,家鄉田坎邊有那麼幾株並不招人待見的木瓜樹,被父親剔得像禿了毛的公雞尾巴,寒磣地縮在邊邊角角。

它們當然也開花。

只是那花粉淡粉淡,紅不紅,白不白,零零星星地掛在彎彎拐拐的枝頭上,一點兒也沒有開花的架式,如果要去折幾枝養在玻璃的罐頭瓶子裡,擺在寢室的窗台上,我寧願選擇山胡椒花,鮮色黃亮,一整串,擠得密密麻麻,看不見杆子,那才是開花的態度嘛。

關口埡的木瓜花,卻像個莽撞的年輕人,在一場雨中,撞了我一個滿懷,濕了我一身。

那天的雨不曾停,車窗上是一層厚厚的水汽。車外的一切,被隔在水汽的後面。

我在上山之前,穿上了大大的羽絨服,也將心情裹進冬天的防範中。

下了車,掀開雨簾。漫山遍野得酡紅就夾在料峭的風裡,撲眼而來。

那是木瓜花?怎個會那樣艷?還是那些樹,被這雨給灌醉了?

這木瓜花,徹底顛覆了我記憶中低眉順眼的「小媳婦兒」形象,一樹挨着一樹,攀肩搭背,揚眉吐氣地站在那深黃的沃土裡,絲毫不畏懼我們這些為「賞花」而來的挑剔者的目光。

我不敢再和同行的肖主席說——我是見過木瓜花的!

我其實並未見過「真正」的木瓜花。

「真正的」木瓜花開在這個叫關口埡的小村里。

沿着彎彎曲曲的水泥公路兩側,這萬畝木瓜花海之中,錯落着一些乾淨整潔得或洋氣或樸實的村舍,屋角或稻場邊,總是栽有幾棵桃李迎春之類,也正是含苞吐蕊。木瓜花能在這樣一個氛圍中成為氣候,也就不是偶然了。

賞花,我向來認為乃風雅之事,首先得撇下滿身浮躁利祿之心,才能達到花人合一的效果。識花的人,男人多是腹有詩書,女子多是慧質蘭心,我這整天生活在雞毛蒜皮中的俗婦人一個,自然是與風雅扯不上關係,所以對自己能否賞到花的精髓,內心不敢造次。但自抵達這裡,這滿山的星星點點,瞬間便燎燃了我內心的荒草。

山坡上,溝坎下,只要能長一棵樹的地方,絕對就有一樹花開在那裡。只有遠遠的田野之外,是黛綠的青山,像給這木瓜花的畫卷,鑲了一圈裙褶的花邊。木瓜花,本身又不艷麗,比起桃花,少了份嫵媚,比起海棠,又少了份鮮艷,其實它還挺耐寒,雪還捂着的臘月正月,小小花苞就已悄立枝頭,若是沒有梅花這君子,木瓜花也許早已拿下世人的芳心。當然,木瓜花興許並不在乎自己的美是否為人們所識,它一心只為能修成一個果掛上枝頭。這遍山遍林的花,也只是因那果而來,無果,誰栽它?

所以,木瓜花的美,來自群體的魅力。

單看一朵,或一株,在這百花齊放,萬紫千紅的春天,毫無優勢可言。正如種植它們的村民,得萬眾一心,才能成就這花的海洋,才有了這一處樸實沉穩的美景。細看這木瓜樹,那花,不過是那虬枝崢嶸的一滴點綴。每一枝,每一朵,都有自己不同的方向,絕不攀庸附雅,都為自己尚在孕育之中的果,尋找向陽而又寬敞的位置。若是只開花,自然是要湊到一塊媲美的。

雨也真是大,卻並未澆滅我去細細品味一朵花的熱情。

小巧的花苞,尖尖上是胭脂紅,如少女的春心萌動。圓圓的花朵,邊緣是粉色,往花芯處,幾乎漸變成了白,小而短的花蕊,躲在五片花瓣拼成的花兒中間,散發出和木瓜果實一樣得清香,哦,木瓜花,是五瓣啦!許是雨太大,花兒們都把笑臉稍稍低垂,以免雨水衝去那傳遞生命密碼的花粉,當然,也有細細尖尖,還未褪去嬰兒粉的葉兒,那葉梢,正掛着顆顆晶亮的鑽石……

雨中的花兒,如同出浴的美人,身無纖塵,不施粉黛,卻是讓世俗中的我,春心蕩漾。如若年輕,自是該去那花樹下青黑的岩石上,那撒着片片落紅的樹蔭底,擺上個撩人的姿勢,喊一支山歌,勾一位郎君。

不過,又怕驚擾了這安靜的花兒。

又怕驚擾了這自在的鳥兒。

還怕驚擾了這默默的翠竹林。

更怕驚擾了這祥和的小山村。

突然間,開始羨慕這村落里的人,天天勞作於畫卷中,春天看花兒,夏天看果兒,秋天數錢兒,冬天閒適得可以把一天變成兩天過,就那陶淵明的南山下也不過如此罷![1]

作者簡介

溫艷萍,女,土家族,宜昌市散文學會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