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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都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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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都去哪兒了》中國當代作家陳惠芬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時間都去哪兒了

一直沒有忘記上中學的時候,我的小提琴老師對我說過的一句話,「不管什麼技藝,不怕你學了沒人用,就怕別人用時你沒學。」當時,也只是點頭答應着,大概在老師看來,我當時的樣子一定是很真誠的,且一定是相信我必會因此多出些許努力和堅持來。然而,我卻只記住了這句話,至於努力,也僅僅只有一段時間而已。初中三年,有老師指導監督,倒是每日可以利用放學時間進行練習。學習總免不了有些辛苦,其他同學放學回家,我便去老師宿舍練習。差不多兩個小時,我站在老師的辦公室,不停的練習,不斷的重複着幾句曲譜,胳膊酸困到默默流淚,卻唯恐老師責怪,不敢稍有懈怠,只能堅持。直到夜幕降臨,肚子餓的咕咕叫,方才背着書包上山回家。蜿蜒的山路上,只有我一個小小的身影。回想那樣的情景,卻也是對當時的自己有些佩服的。值得慶幸的是,一段時間後,我倒也可以在學校文藝演出時獨奏了。

然而,遺憾的是,我終是沒能把它當做我的一項小小的事業去做,去堅守。初中畢業後,由於換了環境,換了學校,也沒有人監督我練習了。我便將它擱置一旁,只偶爾心血來潮時拉兩曲喜歡的曲子,也間或參加學校班級的演出。如此這般,小提琴逐漸淡出了我的生活,成為角落裡被遺棄的過往。日子並沒有因此停下腳步,依舊不緊不慢地走着,而我,卻貪戀着隨心所欲的生活,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時間逛街、閒聊、遊山玩水,興致高的時候間或寫點詩文,如此日復一日,時間便在我近乎無所事事中溜走了。

轉眼間,幾十年人生轉瞬即逝,恍然如夢,除徒留一臉滄桑外,更無其他可證明走過了那麼許多年的歲月。

會在某個周末,翻看一些舊物,譬如:相冊、畢業留言冊、一紮扎的書信,更或者依舊夾在書頁里泛黃的小紙條、日記本,都會讓人心生感嘆,在那些再也回不去的時間裡,我究竟丟失了些什麼。王國維說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屈原說:「哀眾芳之蕪穢,恐美人之遲暮」; (莊子)說:「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過隙,忽然而已」……從古至今,無人不面對時光時感嘆迷茫,又不能不表示出許多的無奈來。

光陰的巷口,誰沒有過唇紅齒白的時光,誰不曾走過青春的迷茫,誰沒有過年少輕狂,誰沒有經過命運的起起落落?回首,皆是一些細細碎碎的生活點滴,但就是這點點滴滴的聚集,卻是唯一可證明生命走過的痕跡,遺憾、甜蜜溫暖、或者悲傷,都成為過往。羅西說:「與失去的時間相比,所有的失去都是一種贈與,無怨無悔。」

時間都去哪了?我們用少年時代去享受自由,用青春去追名逐利,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面對着一地雞毛的生活瑣事,直到疲憊不堪,驀然回首,才發現,其實,我們的時間大多都給了別人,竟然沒有多少時間是留給自己的。曾經以為的那麼漫長的一生,如今看來,不過一夢之間,然而,卻至今無法尋找到屬於自己的時間,在忙忙碌碌的追逐陽光的路上,日子便飛快的流逝着。眼看着父母滿頭華發,很想說:時間你慢些走。也想說:你陪我長大,我伴你變老。然而,終是不能夠的。時間不會慢下來,也總有太多的不能,你陪我長大,我卻無法時常承歡膝下伴你變老。我們的時間被生活分解的支離破碎,世間怎會有雙全法,可以「不負如來不負卿」?連倉央加措都不能兩全,我們又能奈何?唯有看着父母的老去,卻無力給出些許的安慰來。

逝去的已然逝去,不過是在追憶中多出些遺憾來罷,但總會有一些細碎的過往成為生命中的一絲溫暖,也成為在生命黑暗時的一抹亮光,給人勇氣與力量。在不可知的未來歲月里,努力做一些自己喜歡且力所能及的事,不打擾別人的幸福,不勉強自己成全別人的眼光及看法,把時間儘可能的留給那些真誠而美好的人和事物上。相信無論生活如何的讓你滿面風塵,守心自暖,終有一天你會學會不爭不搶,不遠不近,腳步走的不急不緩,從容不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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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陳惠芬,女,曾用筆名:嫩江洪波。曾工人、服裝設計、編輯記者。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