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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之「散」與「不散」(劉迅)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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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之「散」與「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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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之「散」與「不散」》中國當代作家劉迅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散文之「散」與「不散」

散文是一種極具藝術魅力的文學體裁。於我,它的魅力在於「自由」。

我對散文的興趣源於李澤厚先生《中國近代思想史論》一書,在「略論魯迅思想的發展」一章中他談到,「有兩部散文文學可以百讀不厭,這就是《紅樓夢》和魯迅的雜文集。《紅樓夢》是傳統社會的沒落輓歌,魯迅的文章則是指向他的號角。」這兩句話我認為寫得非常好,一是語言的節奏感好,簡潔有力,沉穩敘述中不乏激情;二是文意的指向性強,一語道破《紅樓夢》的階級指向與魯迅雜文鬥爭的社會意義。

然而,更重要的是,這兩句話讓我萌生了疑惑,激發了我對散文進一步了解的欲望。我的疑惑是,《紅樓夢》是眾所周知的章回體小說,為什麼在這裡卻被稱作為「散文文學」呢?難道《紅樓夢》還會是散文嗎?帶着這個疑問,我開始了關於散文體例的關注與思考。

英國哲學家伯特蘭.羅素在《哲學問題》中寫道「描述知識的根本重要性是,它能夠使我們超越個人經驗的局限。我們只知道完全根據我們在認識中所經驗的詞語而組成的真理,儘管事實如此,我們還是可以憑藉描述對於所從未經驗過的事物具有知識。鑑於我們的直接經驗範圍極為狹隘,這個結果就非常之重要了,除非能了解這一點,否則我們大部分的知識便不免是神秘的、乃至於是可疑的。」

心存疑問才會產生探究的衝動,2000年初,我在哈師大的舊書攤閒逛,偶然看到一本張岱年先生主編的《中國文化概論》,裡面的文章解決了我的困惑。

此書在「中國古代文學的輝煌成就——先秦散文與漢賦」一節中記述:「我國古代把與韻文(詩、詞、歌、賦等講究韻律的文學體裁叫做『韻文』)、駢體文(句式兩兩相對,以四六句式為主的文體叫做『駢體文』)相對的散體文章都稱作『散文』」。也就是說,古代散文的概念與韻文、駢體文是相對的,除韻文、駢體文之外所有不講究押韻的文學作品或非文學作品的文字都可稱為「散文」。《紅樓夢》整體是不講究韻律的,所以李澤厚先生將之稱為「散文文學」,這是一種廣義上的散文。而在中國現代文學中,散文是指與詩歌、小說、戲劇並行的一種文學體裁,可理解為狹義上的散文。

由此看來,散文是一種形式極其自由的文體。正如散文家柯靈所說:

散文是一切文學樣式中最自由活潑,最沒有拘束的。

它可以是匕首和投槍,可以是輕妙的世態風俗畫,也可以是給人愉快和休息的小夜曲。

它可以歡呼、歌頌吶喊抨擊,可以漫談絮語、淺唱、低吟,也可以嬉笑怒罵、妙語解頤。

它可以是激越的風暴,也可以像大江在月光下靜靜地流動……

所以,「形式自由」是散文之「散」的第一個特質。

任何自由形式之下構築的散文都需要用具體的文字來表現,「表現自由」則是散文之「散」的第二個特質。

「表現自由」主要針對散文的取材和結構兩個方面。散文取材,可以從生活中信手拈來,我們平日裡所見、所聞、所感、所思都可以納入到散文的題材表現之中。談天說地,海闊天空,人世的滄桑萬變,也皆可收於散文寫作者的筆下。散文的結構更是自由,它沒有固定的章法,可以「運筆如風,不拘成法」,首尾貫穿,一氣呵成,就連寫作的篇幅也可長可短。這種形式與表現上的自由是作者個性的靈動體現,也是散文的生命所在。

朱光潛在《論小品文》中寫到「散文可分為三等,最上乘的是自言自語,其次是向一個人說話,再其次是向很多人說話。」做到最上乘自言自語的境界,領悟「自由」與表現「自由」的能力就顯得尤為重要了。梁實秋在《論散文》中也談到「散文是沒有一定格式的,是最自由的,同時也是最不容易處置的,因為一個人的人格思想,在散文里絕無隱飾的可能,提起筆便把作者的性格纖毫畢現地表現出來。」散文自由感的表現是散文寫作者學識、修養等,於文字之外的精神物化,更是散文寫作者應當具有的品質與風采。

先秦散文最能體現「自由」二字,從「左史記言,右史記事」的先秦史書,即歷史散文算起,編年體的《左傳》、國別體的《國語》、《戰國策》、專記個人言行的《晏子春秋》直至春秋末年中國思想史上出現的百家爭鳴,以及由此產生的以論說為主的諸子散文,湧現出文風簡練、說理深入淺出的《論語》;感情激越、氣勢磅礴、筆帶鋒芒、富予鼓動性的論辯之辭,被稱作爭鳴風氣盛行時典型的散文形式《孟子》;還有變幻詭奇、汪洋恣肆、具有濃郁的詩意和抒情色彩的《莊子》;更有條理清晰、邏輯嚴密的《荀子》和《韓非子》。《荀子》中比喻和辭藻的豐富多彩,《韓非子》中寓言的生動精闢,所有的這些具有較強文學意味的先秦散文在形式與表現手法上是何等的自由。

上述散文之「散」的兩個特質,在某種程度上言說了散文形式與表現手法的自由感與無規則感。散文文體雖自由,但散文亦有隱形的限制與邊界,即「形散而神聚」。

「形散而神聚」是散文之「不散」的第一個特質,具體體現在散文的結構綱領之中。

一篇優秀的散文往往是在表面自由的形式中,始終貫穿着一種精神,這種精神就是散文的「綱領」,它是散文之「神」,更是散文之靈魂。南北朝文學評論家劉勰在《文心雕龍》一書中,當談到文章的結構時曾強調:「雜而不越」,「務總綱領」,重在「熔」、「裁」,「裁則蕪穢不生,熔則綱領昭暢」。意思是,如果文章沒有「綱領」,就會紛雜無緒,使人讀起來不得要領,從而消減了文章的審美價值。這段話說出了文章「綱領」,即「神聚」的重要性,也體現出散文的美學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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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劉迅,1973年9月生於哈爾濱。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