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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鄉的東河橋(王力麗)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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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鄉的東河橋》中國當代作家尹燕忠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故鄉的東河橋

我村不大,也就一百多戶人家。居住卻呈三角形,西邊村叫前街,北邊村叫後場,東邊村叫東溝崖。溝崖西有條小河,寬約四十多米,常年不斷水,那條小河是我兒時的樂園,我永遠忘不了它,它在我生命中打上了深刻的印記。

這條小河其實就是屬於安欒河的一段,它起源於泰山余脈的青龍山、段天山、肥城的大留、陶山的山水的發源。這水從大山的縫隙叢巒中泄出,至段天井便形成一個晶瑩的大水庫,再至張天井便形成了「天井飛泉」,這水乾旱如一,常年不涸,古稱「平陰八大景觀之一」。

大雨驟至,飛泉瀑布從山跌下,又躍身變成了張天大水庫,庫水納不住,不老實的漾出,水流直奔安城、東土寨、西土寨的村中小河,一傢伙竄入我村村南水庫中,水庫憋不住勁,又掛上了五孔飛橋洞孔,濺珠落玉般跳入東溝小河中,那個水可是清澈見底,鵝鴨一攪一鬧騰,便昏了些許。那時候家裡人窮,來客人了沒菜,便上小河邊轉悠一遭,就可以揀回幾個鴨蛋抑或鵝蛋,回家便可炒上一盤,添上幾個小野菜,也就解了暫時的尷尬了,客人也就抹嘴走人了,美美的心情。我小時候就在這個小河裡學會了游泳,一開始就是不會,喝了不少水湯,嗆得眼紅肚脹吐髒水,一次我在岸邊站着,不小心被石頭哥猛一下把我推入水中,我喝了幾口水,在水裡卻怎麼也不沉底了,用雙手一划拉便向前游進了,可也有些暈頭轉向的。後經幾次反夏練習,我能會爬泳、蛙泳蝶泳、潛水泳了。

潛水泳又叫扎猛子,開始盡往上漂,我就用雙手搬塊石頭潛下水去。我會游泳了,我在岸邊高興地跳起來了。父親知道了石頭哥推我下水,還訓斥了他,他與我是本院的哥,父親也不留情面,我說,不怨石頭哥,要不是他,我還不會游泳呢。父親熄了火,說,小石頭唻,這猛一推不要緊,可你兄弟太危險了,以後可別這樣了,好不好?石頭點頭說,叔,俺可不敢了。一到夏秋季節,兩岸邊就站着我們這些光腚猴兒,一些女人洗衣服也不避開我們,有說有笑的啦些葷的素的話頭都有,小媳婦翠蓮洗衣中卻不慎掉出了避孕套來,被小鎖柱拿起來吹成了長的汽球兒,他嚷嚷着,俺翠蓮嫂掉出寶貝來了,翠蓮嫂臉可臊成了大紅布,黎兒問翠蓮,姐姐,夜兒使上了麼,好不,可得勁兒?翠蓮起來捶起了黎兒來,黎兒一個勁求繞不止。小孩子不知什麼事,都撲嗵撲嗵像下水餃子一樣鑽入了水裡,一會潛下去,一會浮上來,露着個黑頭頂,有的露着個小肚皮,小雞雞也翹上了水面,翠蓮和黎兒脆脆地喊,把你們的雞嘎了給刪了去!我們一聽,都潛入水中跑遠了,身後傳來了大閨女小媳婦們的笑聲。

小河的岸全是土的,都被屁股磨悠得溜光水滑的,岸上有楊柳,其中有棵歪脖子老古柳,樹頭遮進了河中央,我們排號從樹上縱身跳進水中,從水中躍起,鼻孔中噴出了水珠子,紮下猛子去抓起一塊泥巴,朝小夥伴們身上糊過去,引來一陣罵聲。歪脖子樹上有鳥雀,我們從巢上摸出再放進去,大鳥喳喳叫着,卻不怕人。

生活難一些,我們也摸魚撈蝦,回家讓母親煎着吃,儘管沒油水,也挺香的。也撈些笮草,讓大人摻和點面插菜豆腐吃。春天時節,我們捋柳芽吃,在岸邊尋野菜吃。小河岸靠水邊有好些洞,有用土虛掩着的,用小手戳開,一伸手便能掏出螃蟹來,有時它就伸出兩個夾子,一伸一搐,鼓着兩個眼泡子,不小心就夾住了手,可疼了,裂瓜着小嘴,淚珠珠掉下來了,有時會出血印子,你必須用手指扣住它的蓋子才行。有時你從洞中掏出蛤蟆來,癩蛤蟆太煩人,猛古丁的扔入水裡。有時也會摸到血蟮和蛇來,滑溜溜的嚇人,不等咋的,它一下子從手中滑出,倏然竄入水中,一搖一擺快逃走了。再去游泳就有些害怕了,過了幾天又大膽了。我們游泳的北邊有個小橋,是連接西大街與東溝崖的唯一通道,這個橋在低洼處,東西岸有個大坡崖子,小橋不小,長約五十餘米,寬約四十米,兩邊大崖子與橋體均用大料石鋪砌,由於有幾百年的歷史風雨的風吹雨打,人馬行走的磨礪,石橋上都光潔如玉,晶瑩剔透。

橋不太高,橋北有兩塊巨條長石斜臥在橋側上,下抵水中石塊上,石條紅白綠相間,是兩塊滑溜石英石。我們深秋遊泳後,就搶着上石條上趴下或仰臉躺在熱乎乎的石體上取暖。看到雙橋孔有魚竄過,馬上雙手掐住魚,隨即串在柳條兒上。到了大雨季節,大水漫溢橋上,雙腳趟入水中,溫暖淨滑的舒服。晚上,說大鼓書的齊同順藝人,他是河西人,在西土寨落戶,有人也稱他叫齊三師傅的,他便在東岸邊支下攤子說《燕子李三》《呼延慶打擂》等書目,鼓聲叮咚,水流潺潺,別有一番熱滋味,使莊鄉爺們好愜意喲,我們小娃們便在暖水中撩水花兒!籃子哥與大貴叔把雙腳踏進淺水流中,一下子踏住一隻大王八(烏龜),籃子哥急火毛燎的掐住王八蓋子,拿到大貴叔家中,放入水中,蓋上蓋墊,灶里添柴燒火,一熱,大王八便頂起鍋蓋「乒乓乒乓」的響,又壓上了兩塊石頭。

籃子哥與大貴叔聽說烏龜有神氣,嚇得趕緊用大笊籬把龜撈出來放進瓦盆里去了,那玩意也夠潑皮的。籃子哥把它又放進了東橋的水流里去了,它驚恐地走開了。每到陰雨前,這隻烏龜就顛到籃子哥院子裡去搖擺頭,甩甩尾巴,像是討好報不殺之恩,又是想說什麼,也怪了。一九七六年,小橋拆除了,又架起了與兩岸齊平的兩孔發旋圓孔橋。前些時,我尋覓到了大西橋孔下的兩塊巨石,上面隱隱寫着「康熙與雍正」字眼樣子,碑文早已漫漶不清,如今這個大橋也不見了,被土地開發商占有了。

童年時代的小河、小橋,我永遠懷念的美好事物只有存在記憶里吧。[1]

作者簡介

尹燕忠,男,中共黨員,山東省報告文學協會會員、山東省散文協會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