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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鄉在童年那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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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鄉在童年那頭》中國當代作家侯利旺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故鄉在童年那頭

故鄉,多麼美妙的字眼,永遠是流落他鄉遊子的魂牽夢繞的牽掛。離開家鄉十餘年,每每想起故鄉,總有無盡的思念。

故鄉在千里之外冀南的一個小縣城,窮困、落後是在外的遊子對家鄉最深的感觸,每到年關,踏上北去的列車,從車窗向外一望,總能看到蒼黃的天底下,不時閃現幾個蕭索的村莊,時候往往已深冬,天氣也異常陰冷,但疾馳的列車帶着我走進家鄉的畫面:熟悉的村莊,遠處人家升起的裊裊炊煙,門外幾名孩童的嬉戲玩耍,我的心卻莫名地緊張起來,也許這就是近鄉情更切吧!家鄉比較偏僻,下了火車,我還要搭一趟汽車,隨着汽車汽笛聲悠悠而長遠,我的心此刻完全釋放,故鄉再窮再破,依然是那個生我養我的地方,留給我滿滿的童年記憶的地方。

十幾年來,村子依然保持着原樣,童年的記憶是從上小學開始,當我循着兒時的記憶,細細尋找着夢裡的小學,一排排枯死的樹幹映入眼帘,這裡曾經是校園外的柳林啊!撫摸着童年歲月,禁不住熱淚盈眶。記憶也如泉涌般噴發,一個個片段如拼圖般尋找它們自己的出處。

我的童年是艱苦的,回憶起來卻往往如釀造的美酒,幽幽醇香。我是90年代初上的小學,學校離家只有三四分鐘的路,有七八個教室,一個四方的院子便是學校的操場。兒時的童年,沒有玩具、沒有電腦、更沒有遊戲機。操場就是孩子們快樂的天堂,跳皮筋、踢毽子、扔沙包、彈玻璃球,想怎樣玩就怎樣玩。

校園東面是大片的柳林,一棵棵高大魁梧的柳樹,婀娜舒展、千般風情。鵝黃的柳枝綴着細小密集的葉片,旋着翠綠色的光影。春天來的時候,蒲公英、苦菜花、野麻花,競相開放,爭奇鬥豔。濛濛細雨過後,天藍藍、地熒熒,每當下課鈴響起的時候,夥伴們小鳥般的飛進那片林子,爬到柳樹上逮知了、捉蝴蝶、編柳帽、拆柳枝,清脆的柳笛響徹校園。

校園的南面有一片池塘,每到夏天,就熱鬧非凡。我們就三五成群結伴去玩耍,我們打水仗、學狗刨、抓魚,等到日落遠處傳來母親呼喚聲音,才戀戀不捨得離開。池塘邊還有個廟,農曆二月十一,是廟會的日子,人們看大戲,進廟上香拜佛,晚上放煙花,好不熱鬧。每到廟會的時候,也是我們這些小孩最快樂的日子。

節假日的時候,我們也是閒不住的,故鄉是優質棉產地,村里家家戶戶都種棉花,從春天打田埂到棉籽的下種、鋤草、打藥、掐頂、澆水,經過幾遍施肥,到了九月底,早熟的棉桃就陸續開放了,一夜之間,就白得鋪天蓋地。這時候學校已經開始放暑假,於是摘棉花成了我和小夥伴暑假裡每天的農活,到了田間,將母親親手縫製的棉兜扎在腰間,然後兩手左右開弓,到手掌放不下了,才放到袋子裡去。到了下午收工時候,大人們扛着棉袋,孩子們用自行車馱着比自己還高的棉花袋子,一路說說笑笑回家去。到了寒冬時節,母親就用採摘的新棉,送到街上加工成棉絮,為我們兄妹2個縫製棉衣棉褲,穿在身上,整個冬天都是暖暖和和的。

學校同班的同學,都是從小玩到大的小夥伴,從1年級到6年級,每個班20多人。大概有4、5個老師,教我們語文、數學一些基礎學科。印象最深的一個是吳老師,是本村劉莊的,對我們非常嚴厲。上到小學3年級,我學習成績很棒,家庭條件不寬裕,我就經常拿一個鉛筆頭寫作業,有一次上課被吳老師看見,吳老師便在課堂上大聲說:「你們看,你們用的是自動筆,都不好好學習,他拿一個鉛筆頭寫作業,成績比你們都優秀。」可是,後來上了4年級,我由於貪玩,學習成績開始下降,這時候我把鉛筆頭丟了,愛慕虛榮也買了一個帶小人的自動筆,我每天上課把小人轉來轉去,終於有一次吳老師看不下去了,把我的筆拿起來又放下,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沉默的離開了。從此以後,我再也不在課堂上玩自動筆。

小時候能上學是很艱難的事,很多家長認為上學無用,同學裡有好多小學沒畢業就輟學了,到初中畢業的寥寥無幾,後來他們都留在村里,有的務農,有的經商,有的去打工,後來村里上學的只剩下我,一路掙扎着,那時候我心裡充滿了想往,夢想着自己能夠通過學習改變祖祖輩輩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學習就很刻苦,天一亮就出門上學,母親為了讓我吃好早飯,省下錢跑到附近方便麵廠去買碎方便麵,那時候方便麵是奢侈品,不像如今這樣流行。晚上回到家,還要複習當天的功課,我就在家裡的方桌上看書學習。有的時候,母親就着燈光,坐在我旁邊,縫補衣服,或者談些地里的活,談些親戚鄰里家的事。在那昏暗的燈光下,母親的絮語瑣細、家常、溫暖,多麼幸福的時光,如今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幾年以後,我以全縣最高分成績,考上了一所南方大學,成了村里走出的第一個重點本科大學生,一下子轟動了全村。自那以後,我就離開了家鄉,來到南方上大學,第一次出遠門,看到了外面精彩的世界,從此故鄉就存在了記憶里。

記得一位媒體人老愚曾說:「人們所說的那個故鄉,其實只在童年裡。當你找尋她時,就只剩下兩個漢字了。「故一鄉」,就是逝去的、永不再來的那個東西。」如今回頭看看故鄉已物是人非,當初的小學合併到縣城上,校舍也被變賣,昔日熱鬧的學校沒有了,那些同學早早的生兒育女,孩子也紛紛選擇到縣城上學。離家十年,村里嫁進來的媳婦幾乎都不認識,連那些十多歲的孩子也不認得,陪着自己長大的一些父輩們大部分都健在,但爺爺奶奶輩的人們有些永遠看不到了,在最熟悉的地方我成為了一個陌生人。我童年夢的影子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了空殼的回憶。

謹以此紀念我們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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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侯利旺,男,80後,河北威縣人,現生活在南京。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