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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野食(老鄧)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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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野食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打野食》中國當代作家老鄧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打野食

「嘭,嘭,嘭.....」隨着一陣拍打竹升子的聲音響起,一群雞「咯咯」地從院子裡的旮旮旯旯疾速圍聚到李大娘的身邊。李大娘把滿升子的穀粒傾灑於地上,雞們便爭先恐後地起來。頃刻,穀粒被啄了個精光,雞們吃興未盡,似乎有點不甘心,仰着脖子,望看大娘手裡的升子,「咯咯」地直叫喚。

「發瘟的,就指望着我來餵你們,就曉得啄到屋裡這幾粒正糧!要想生蛋,要想生好蛋,不到外面去打野食行嗎?那隻花母雞你都吃了這麼長時間的正糧,至今還沒下一隻蛋給老娘看,還不帶着大夥到山坡上去打野食?」這雞們哪裡聽到懂人話呀,還是圍着她「咯咯」地叫,盼着她再傾灑一升穀子在地上。

「野貓叼的,黃鼠狼拖的,再不去對面山坡上啄蟲打野食,我就一鬧帚打死你們!」李大娘邊說邊從門旮旯拖出一把鬧帚在雞們後面一頓胡打亂拍,急促響亮的鬧帚聲,嚇得那雞們連奔帶飛般地衝出院門,向山坡那邊遁去。

正在廚房做午飯的兒媳杏花聽到婆婆在院子裡折騰時那番罵雞的話後,若有所思:這老不死的,近半月來,餵雞食總是這樣,莫非是指桑罵槐,是在暗示着我去做那件亊?

杏花這麼想自然有她的道理。因為此時,一年多前,經歷的那一切,就像一部電影在杏花的腦海里放映起來了。那時,杏花拖着兩條粗黑長辮,長得柳眉杏眼、櫻桃小嘴,皮膚白嫩水靈,豐乳肥臀的身段。經媒婆賽黃婆介紹,由連茹沖公社青樹大隊嫁到了靑雲橋公社李家灣大隊做了李根寶的妻子。入洞房那天,媒人說:「杏花那就是-個天生的會生兒育女的美人坯子,李大娘你老就等着抱孫子吧,保管你忙不過來。」三世單傳的李家聽了這話自然欣喜得摸不到後頸窩。李大娘當即打了一個二十元的紅包謝過媒婆。村里人對媒婆的判斷也是十二分的認同,因為媒婆見過的女人多着哩!可是這一年過去了,這杏花依舊豐乳肥臀,肚子也無半點動靜。這讓村子裡的好事者頗費猜疑,李大娘更是煩惱糾結:這是怎麼了?難道我家不受神靈庇佑,無福消受這會生兒育女的媳婦?還是.....

百思不得其解的李大娘曾秘密地問過兒子根寶:「徠仉呀,你婆娘是個正常的女人嗎?是不是傳說中的石板貨呀?」

聽了老娘的話,根寶從臉面紅到脖子根上了,連連解釋:「哪能呢,她月月都能見紅,是個正常的女人。」   「既然是一丘肥沃的田,那你耕了那麼久,播了那麼多種,怎麼不見一根秧苗長出?八成就是一塊寸草難生的鹽鹼地!」

「老娘,你怎麼這樣說杏花呢?好歹她也是你媳婦呀!」

「你這個蠢子,餵豬圖有豬屎肥田,養母雞圖有雞蛋吃。你討了個不會生養的婆娘,圖的又是哪門子呢?娘為你焦急,我崽呀,你這輩子都虧大了!」

「那怎麼辦呢,老娘?」「怎麼辦?抽空帶她到縣人民醫院去檢查,要是她真是那隻不下蛋的母雞,就別怪老李家不仁不義了,打發她走,你重新討!」

沒過幾日,以上縣城走親戚的名義,根寶帶着杏花去人民醫院檢查了一番。可結果一出來,杏花腰杆便硬起來了,力直氣壯地數落開了:「根寶,這冤伸出來了吧,我一切正常!近一年來,那老婦人成天什麼豬呀,雞呀,屎呀,蛋呀的喋喋不休。原來是變着法子罵我不會生養。真可惡!為了給我討個說法,根寶,今天你麻利的讓醫生檢查-遍。否則,我就回去與那老婦人拼了這二兩命!」

聽了杏花的話,根寶只好做了個檢查。診斷書出來了,上面寫道:能過夫妻生活,精子存活率僅百分之零點八,無生育能力。看着它,根寶的臉變成了豬肝色,上下嘴唇打起架來,診斷書從顫抖的雙手中飄落下來.......

回到家裡,根寶把結果對老娘和盤托出,老娘聽罷,腦殼一眩,兩眼-黑,差點一頭栽到在地上。根寶眼疾手快,一把扶住老娘,讓她躺在床上。

「老娘,現在水落石出了。杏花我是一隻會下蛋的雞,而你的寶貝崽是一頭騾子!我不跟他過了,要與他離婚!」第二天晚上,杏花來到婆婆的房間向她攤牌了。

「我的姑奶奶,我的活祖婆,你小聲點,隔牆有耳。這樣的話傳出去,根寶怎麼做人,會讓左鄰右看笑話的。算我求你了,不要離婚了。以往娘瞎了眼,言語傷害了你,千錯萬錯是娘的錯!只要你不離婚,不把根寶的毛病講出去,從今日起,我把你當祖婆供着,行不?」

「死妹仉吔,這個不難辦。常言道: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埠頭自然直。你見過被尿憋死的活人?見過兜着冷飯挨餓的人?路是人走出來的,辦法是人想出來的。」

回到自己的屋裡,杏花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這老不死的,莫不是想瞞天過海,讓我外出打野食---借種生子,來續李家的香火?不行,這種事情要是傳出去了,多醜,多丟人呀!自己讓人戳脊梁骨不說,子子孫孫都成了世人笑料與談資。這敗壞名聲的蠢事絕對不能幹!

就這樣拖了大半年,杏花這邊還是沒有響動,李大娘近十多天來便以罵雞的方法,講着隔壁話,讓自己按她的意圖行事。

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吃午飯時,杏花便問婆婆:「您是罵雞,還是罵人?」

「借雞罵人,人與雞一樣蠢!」婆婆眼也沒抬,答道。

「好,您別再罵了,我肯定叫您的意思做的!」杏花丟下一句話就出來了。

當天晚上,杏花毫無睡意。因為她知道,既然豁出來幹這樣的亊,就必須幹得像個樣,那麼要打野食就得打上檔次的,要謀種就得謀上等的。那些偷人養漢的都守着「偷人偷好漢,捉到了也好看」的底線,自己乾的可是為夫家續香火的千秋大業,更不可胡亂將就了亊。於是,她在躺床上,睜着眼睛在腦海里把那些有可能打得到野食的男人們逐一過了一遍篩子。大隊支書李強生得高大威猛,可是很霸道,萬一粘上了,霸着自己不放,那不就穿綁了?不行!民兵營長張峰,有文化,人也好,可家裡有隻母老虎,要是被她知道了,自已還不被她生撕了?不可!哦,有了,對面山坡上小學那位民辦老師曾雄最合適。這個人二十四五歲,生得高大帥氣,鼻樑上的金絲眼鏡透着文化人的氣質。更讓自己放得下心的是,曾老師是縣城下鄉的知青,因家裡成份高,至今還沒討老婆。這樣的人,貧下中農的老婆要打他的野食,要謀他的種是高看了他,他不敢拒絕,也不敢把這種事傳出去的。第二天清早,杏花便把自己的決定告訴了婆婆。婆婆的老臉立馬幻成了一朵盛開的蓮花,與罵雞時的那副狠毒相形成的反差是那麼強烈!

目標一經鎖定,婆媳倆就開始緊鑼密鼓地籌劃、實施「打野食」的行動了。

那時正好是三線建設開展得轟轟烈烈的時候,李大娘便要根寶報名去淮化修鐵路了。

夏初的一個傍晚,夕陽幻化的繽紛雲霞猶如高超的畫家把李家灣描繪成了一幅絢麗、迷人的山鄉落日圖。餘暉下,山坡上的小學悠然自得地顯出那它那種安靜與朦朧的美來。曾老師正在臥室兼辦公室里伏案工作,突然響起了「篤篤」的敲門聲。

「誰呀,放學這麼久了,還不回家?」曾老師頭也不抬。

「曾老師,是我,杏花,有亊求你這個文化人幫忙。開門吧。」

「好,我來了。」曾老師剛打開門,杏花便一腳跨進了屋裡。

[1]

作者簡介

老鄧,散文網簽約作家,白羊座。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