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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中的趙義山先生(曾令琪)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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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中的趙義山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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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中的趙義山先生》中國當代作家曾令琪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我眼中的趙義山先生

日升月落,鳥鳴山幽,世間的一切風風雨雨,都在無窮無盡的時空中流變;幸有真摯的師生之情,多年來一直在撫我詩心,勵我前行。因此,在第37個教師節來臨之際,我不禁又回憶起與趙公義山先生交往的點點滴滴。

我們跨進大學校門的時候,先生30齣頭,碩士畢業不久,教我們唐宋文學中的兩段。至今,還記得先生朗誦韓愈《祭十二郎文》的情境:「……吾年未四十,而視茫茫,而發蒼蒼,而齒牙動搖……」還記得先生誦讀杜工部《登高》的神態:「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台。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先生那特有的句末鼻音,至今似乎還迴響在106階梯教室闊大的空間。多年後的一天,我和大學同寢室的同學蒲天德,特地坐在教室第一排從前我們經常坐的位置,少年時代的感覺,一下子又湧上心頭。

本文作者曾令琪和大學同學蒲天德,坐在西華師範大學二教樓106階梯教室,重溫當年聽趙先生講課的溫馨。

不要看先生溫文爾雅,學術上對自己卻很嚴,教學上對學生也很嚴。

上世紀八十年代中期,正是近百年中國第二次思想解放浪潮高涌的時代,提倡民主,崇尚個性。因為崇尚「個性」,於是乎有的人可以在寢室大睡其懶覺,至於課程嘛,考試前臨時抱佛腳可也,此種情況,文科生、尤其中文系學生最甚。系上為糾正這種風氣,就在某次半期考試的時候,出了一點點當時看來有點「偏」、「怪」的題目。記得古典文學試題其中一題是:默寫枚乘《七發》的「觀濤」一節,並試分析其藝術特色。就這麼一個題,卻難倒了很多「驕子」。——很多人平時不注重背誦,怎麼能默寫出來呢!不能默寫,又何來分析該部分的藝術特色呢!要知道,「背誦」那一段,是教材和上課老師要求了的,不能算「超綱」,做不起題也只能自認倒霉了。考試結果一公布,全年級153個人,居然40多個人古典文學一科不及格!半期考試過後,中文系我們這個年級的學風有了明顯的變化。大家知道,如果不認真學,到期末的時候,還可能重蹈覆轍,那就麻煩了。多年後,當我和先生談起這個問題時,先生微笑道:「當年半期考試那道題,是我和一些老師一起研究、策劃的。」韓退之先生一千多年前力拯頹唐,「文起八代之衰」;先生他們僅此一招,就立竿見影,改變了某些人的學習態度。

至今想來,少年無知之時,確實需要師長在關鍵節點的「把控」。雖然嚴格,但先生對學生實在是好,對我這個畢業三十多年的學生,先生還是一如既往地關心、關注、關懷,傾注心力。

西華師範大學文學院兩任院長趙先生(中)、王勝明先生(左),在本文作者曾令琪學術講座結束後與曾令琪合影。

2019年4月2日,我應邀回到母校西華師範大學講學,先生聞訊,專程到朝陽樓,全程參與,而且在我講學結束之際,即興吟詩一首《聽及門弟子曾令琪主編回母校作學術報告〈末代狀元駱成驤〉即席感賦》:「狀元雖末代,豪氣貫長虹。驤跡江湖遠,心馳廊廟中。才高雖用世,梁陷難為功。餘力啟川大,亦成巴蜀龍。」先生對巴蜀地區最後一個狀元駱成驤推崇、敬仰,對其才高不顯無限惋惜、感嘆,對其畢生致力於教育事業、創辦京師大學堂(北京大學前身)和四川大學,予以充分肯定。細品這首詩,我也能感覺到先生對我的鞭策,對我們這些從事文學創作的弟子們的期望。

今年8月3日,擬在內蒙古錫林郭勒盟召開中國散曲研究會成立三十周年紀念大會暨第十六屆散曲與相關文體國際學術研討會並草原筆會。先生多方銜接,讓大會組委會邀請我參會。我因為忙,匆忙提交了我曾經發表過的一篇論文,先生看到後,給我打電話,說:「提交舊作這種情況是不允許的。」先生的語氣很平和,並不嚴厲,但我卻從先生平和舒緩的這一句話中,感受到了先生嚴厲的目光。我不由得想起魯迅先生《藤野先生》一文的結尾:「只有他的照相至今還掛在我北京寓居的東牆上,書桌對面。每當夜間疲倦,正想偷懶時,仰面在燈光中瞥見他黑瘦的面貌,似乎正要說出抑揚頓挫的話來,便使我忽又良心發現,而且增加勇氣了,於是點上一枝煙,再繼續寫些為'正人君子』之流所深惡痛疾的文字。」

我想,我這種行為,不正是魯迅先生所反對的「偷懶」嗎?!一個早已「知天命」的人,卻還徒增先生以憂,我這個學生也太不認真了!我再忙,能有先生忙嗎?先生即將七十歲的人了,既要從事中國散曲的研究,還要管理中國散曲研究會,而且要帶那麼多的碩士生、博士生。先生每天都是黎明即起,開始一天的工作。與先生相比,我怎麼能用「忙」這個字來為自己找藉口呢!於是,我擠出時間,一連幾天,加班苦寫,終於寫就《曲聲兒倒也風流——蕭自熙先生散曲創作之美學解讀》這篇8700字的文章。在大會交流發言後,受到先生和很多專家、學者的充分肯定。現在,這篇文章即將由國內的一家大刊正式發表,庶幾可以彌補我最初因偷懶而對學術的不恭了。

2018年5月26日,曾令琪、甘汶靈師兄妹陪侍趙先生參加周嘯天詩歌學術研討會留影。

先生就是這樣,言傳身教,讓我這個「老」弟子,真正感受嚴厲溫暖。在這些年與先生的交往中,這樣的點點滴滴實在是太多、太多。對先生,一直心懷感激,卻無有報答的機會。今年,先生生日那天,我撰了一聯,敬呈先生:「曲徑嘆通幽,長將馬帳追先達;詩心歌勵志,總有薰風拂後昆。」「曲徑」云云,贊先生這二十餘年致力於散曲研究,燭幽發微,貢獻卓著;「馬帳」則用《後漢書·馬融傳》的典故,表達了對先生的由衷敬愛。聯成,自我欣賞一番,特別喜歡「曲徑通幽」雙關之貼切。大學畢業33年,細細想來,我能作一點詩填幾首詞,實在是得益於先生當年的諄諄教誨,更得益於先生這麼些年來一貫的揄揚與扶掖。

「三十功名塵與土」,如今,我這個當初少不更事的學生,也已人到中年,「而視茫茫,而發蒼蒼,而齒牙動搖」了;但每次有什麼解決不了的疑難,總是想到第一個告訴先生,靜聽先生的教誨。因為,在我心裡,先生就是一株參天的大樹,會為我遮風擋雨;先生就是一座高聳的燈塔,永遠指引着我前進的方向…… 2021年9月9日,星期四,晨,於西都長樂。[1]

作者簡介

曾令琪,中華辭賦家聯合會理事,四川省辭賦家聯合會主席。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