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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親和母親(四)(樊興茂)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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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親和母親(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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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親和母親(四)》中國當代作家樊興茂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我的父親和母親(四)

一九四九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我國全面轉入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社會主義革命。 一九五二年春,我父親和樊文清我叔父兩名共產黨員,帶頭響應黨和政府《組織起來,走大家共同富裕的社會主義道路》的號召,把樊塬全村十幾戶農民組織成兩個生產互助組。基本形式是,以工還工,今天大家給他家幹活,明天給你家勞動,誰家地的收入歸誰家,年終只是結算找清做工多少的賬務。即長工者都得錢,欠工者都出錢。

一九五四年,定邊縣委、縣政府,在樊塬村搞農業生產合作化試點,把樊塬互助組轉為樊塬農業生產合作社。農業社設有黨支部、社委會,叔父樊文清任黨支部書記,我父親任社委會主任,這是樊塬村有史以來黨領導下的正式基層組織機構。

農業生產合作社,土地、耕畜、羊子、農具,都屬農業社集體所有,男女老少都是農業社的社員,有勞動能力的男女社員都必須參加農業社的集體勞動,勞動一天計工10分。年終按個人所得的勞動工分參加全年收益分配,叫做按勞分配。

我父親他們這一屆領導班子為樊塬村辦了三件大事:

一、向縣政府申請農業貸款買耕牛、擴大農業生產規模,大抓糧食生產,連續三年獲得豐收,徹底扭轉了多年來群眾吃糧緊缺的問題,為以後的經濟發展打好了基礎。

二、集體種杏樹160多畝,從定邊灘買回柳樹苗子造林60多畝,種檸條400多畝,為以後大面積植樹造林,開了一個好頭。

三、白手起家為樊塬村辦了一所小學。當時沒有桌凳,泥土墩擔木板代替。沒有教室,我家騰出兩間上房做教室。沒有教師,生產合作社的會計兼任。並開辦夜校學習班,組織青壯年農民學習文化。

樊塬小學開辦已近70年,經過幾代人的奮鬥,為樊塬村培養了一大批有文化、有知識人才。

樊塬村是周邊最早無文盲的村莊,現在家家都有大學畢業生,有的家戶有幾個大學生,研究生、博士、留學人員也有幾人,參加國家工作的人員近百名,工農商學兵,各行各業都有出色的人。

我父親是一個愛好文化娛樂活動的樂觀主義者。年輕時家窮失了農事,以打工為生,雖說缺吃少穿,但他精神不倒。

他常說,過去我們是較為富有的人家,由於戰亂和各種自然災害和橫禍,造成破產變窮。只要有志務實,只要堅持不懈努力奮鬥,總會有由窮轉富的一天。

他老人家對未來的好日子充滿信心,他的衣兜里常裝着戲本,有空有熟人,就拿出戲本和好友們一塊學唱幾段折子戲,樂呵一陣子。

我父親會木工手藝,他自己做一把四弦,在我們自己家套起一對耕牛,立了農事,每年冬閒之季,差不多每天晚上,有我戶家三爸、四爸、樊文清我叔父,都來我家和我父親合唱,我三爸拉四弦,我四爸敲着糧食升子代鼓,我文清叔父敲梆子,一唱就是半夜。他們唱的最多的戲有《劉全進瓜》、《張彥修妻》、《蘇五牧羊》、《宋伯良活埋母》等戲的選段。

合作化後,到了六十年代,樊塬經濟狀況大為好轉,村裡有不少初中畢業生,加上五十年代三年夜校學習,全村中青年全部脫盲。生產隊設有文化室,開展文化娛樂活動更有條件了。

我父親為文化室用木板箍了一個大鼓牆子,兩面用牛皮幔成一個大鼓。還用馬鬃做演戲戴的鬍鬚,買花布料自制服裝,做水船等各樣文化娛樂器材。

每年冬季,抽出一部分文藝愛好者,還有放寒假的學生,組成文藝演唱隊和秧歌隊,有組織有領導開展排練、演唱等文化娛樂活動,豐富了群眾文化生活,開展了政治思想宣傳,占領了農村農閒業餘陣地,杜絕了不正之風氣的滋生。

我父親愛好文藝,經過幾代人的薰陶、發展、沉澱,我們鋪子愛好文藝的晚輩漸多,終於走出了名校音樂學院的高材生。

我父親沒有上過學,沒文化,一九五四年樊塬村由互助組轉為農生產合作社,我父親擔社主任時,看報、學文件一抹黑,外出開會學習更是處處掣肘,工作起來困難重重,自感低人一等。

為了不讓後代人再受沒文化的憋屈,他力主辦學,他事先和支部書記商議統一認識,帶領全班幹部,親自動手,僅僅用了五天,全部工作就緒,樊塬村小學就開學了。

樊塬農業社自辦小學得到了定邊縣委、縣政府的表揚和鼓勵,得到了當時定邊縣委書記陳智亮的親臨視察、撥款與關心。

一九五五年,姬塬學區聘請我父親擔任姬塬學區理事會主任,學區研究重大事情,或舉行大型活動都邀請我父親參加,他老人家也給予了力所能及的幫助。

我父親兄弟姐妹四人,他是老二,上有一個姐姐、下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我父親是一個重情義、有擔當、負責任的人。

聽我父親說,我叔父是一個活潑好動、能說會道、江湖氣十足的男子漢,身邊的三朋四友最多。在我家最困難時期,他常常外出以打工為名、實則和他的三朋四友在一起吃喝玩樂或四處流浪。花的沒有錢了,就給有錢的人家支忙工,事先領工錢花用。到人家用工時,找不見他的去向,人家就找到家裡,只好由我父親替他完工還債,事後和我父親大談兄弟情誼,有情後補等等。

50年代末,我堂兄的親事說成。在結婚之前要建房、籌備衣物。這些事宜在堂兄從我家往姬塬趙家走時,立有文字契約,趙為堂兄娶妻成家,堂兄要為趙養老送終,繼承其田山土地和全部財產。

但我父親念起已經遠去的弟弟,念起堂兄是他的親侄子,把當時僅有的兩顆大楊樹送給堂兄一顆蓋房,還給了一頭驢讓堂兄出賣花用,盡到了他做伯父的責任。

一九五四年樊塬小學開辦,我和我弟弟都上學了,當時我已虛歲20,我弟弟虛十四歲,這時我們已是十口人的大家庭,又是農業社集體勞動,靠掙勞動工分吃飯穿衣。

我是一個強壯男勞力,我弟弟也是半勞力,同時都上學,在一般家庭、一般家長是辦不到的。但是,我父親想的是長遠,不是看在眼前。今天的幸福生活,緣於老父親當時的大格局和大情懷!

在我上學之前,我父親就給我定了一門親事。我小學畢業上初中時,我父親提出要我先結婚,不結婚,就不許我上初中、在家勞動。這是我父親對人家郭家姑娘的高度負責

一九五八年,我二哥樊興源與我父母分家,我和我弟弟跟我父母同家生活。一九六七年秋,我弟弟又與我父母親分家,我仍然跟父母親同家生活。

在我父母親與我弟弟樊興盛分家時,有一頭騾子。為了安排分家的財產分配,當年十一月間,我弟弟和我侄子樊正文兩人到定邊把騾子賣了,買回了三頭驢。

當晚我父親用早已用買好的熟皮條、小銅鈴、還有花布條,給每一個驢都挽好花籠頭、還拴上一個小銅鈴。

據我母親說,當天晚上來我家看我家買回驢的人不少,我父親當眾把三個驢給我們弟兄三家分開了。

我二哥樊興源分的驢是280元,當時我二哥買驢自己只出了100元,我們賣騾子錢給墊了180元。弟弟樊興盛分的驢是370元,我跟我父親同家,分的驢是414元。

就在這天晚上,我老父親着涼感冒,天亮請來醫生檢查醫生背過我父親,說我父親肺部感染嚴重,很可能是老病,要我們兩手準備,加強治療,也得防老,做好一切該有的準備

當天白馬崾蜆鄉傳信到趙崾蜆村說我父親病重,要我速回。我回到家第四天老父親逝世,臨終時提出三件事要我照辦,一定要辦到辦好。

第一件,我父親的大姐,我的大姑姑,沒有生兒女,一九六一年收留了一個十歲的討吃娃娃,六七年時已過十六歲,還沒有定下親事,要我一定照料把媳婦給娶下。

第二件,我的小妹,現在還小,以後大了,一定要給找個好人家、好女婿。

第三件,給我二哥買驢墊的180元錢,暫時記下,以後我的光景不如他,就讓他還錢給我,如果他的光景不如我,那錢就不還了……。

三件事,前兩件我向老父親表態一定照辦、辦好。關於給我二哥買驢墊錢一事,我對老父親說,騾子是你買的驢下的,又是你一手餵大的,騾子錢是你勞動辛苦所得,給我二哥添買驢錢是你的心意,我們都是你的兒子,那180元錢給我二哥就好了……老父親聽後滿意的閉目安息了。

老父親重情義、有遠見、有擔當、負責任,給我們留下了寶貴的精神財富,我們將世世代代永遠傳承下去。[1]

作者簡介

樊興茂,男,陝西定邊人,退休幹部,89歲,平時以「玩」為主,偶爾寫點家史、村史、生活回憶等。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