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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兩位讀者朋友(曹中江)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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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兩位讀者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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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兩位讀者朋友》中國當代作家曹中江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我的兩位讀者朋友

說起樹奇先生,太多人感到陌生,但他與我有着二十多年交情,稱他為我的知交,恐不為過。

樹奇先生是《黃石晚報》(即現在的《東楚晚報》)之忠實讀者,那是妥妥的。

當時,樹奇先生在大冶汪仁街上擺了一個鐘錶修理攤謀生,閒時,喜讀報,彼時的《黃石晚報》是他的最愛。

寫此文前,我徵求樹奇先生的意見。他說,你大膽寫,好的壞的都可以寫。他的話給我壯膽,他的信任讓我感動。 那我就不避諱了。樹奇先生是殘疾人,腿腳不便。他在汪仁街上擺攤,真箇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他又善於與人溝通,於是,當地各種信息都在他那裡集中。他是熱心人,便給《黃石晚報》記者提供線索,我彼時是新兵蛋子,對什麼都感到好奇。汪仁發生山火,自強不息的普通人,愛心湧向困難家庭,諸如此類的線索,都是樹奇先生給我提供的。我總是喜孜孜地從黃石市區搭車趕去採訪。見報後,就通知他。有一次,在汪仁街上一家小餐館,我們一起吃過中飯。是他請我,還是我請他,喝沒喝酒,因時隔二十多年,我不記得。我記得的是,我們相談甚歡。

其實樹奇不止是給我提供新聞線索,像李鋒、黃旭東等記者都接到過他的報料,列起來,是一串長長的名單。樹奇先生說,他先後給晚報提供了一百多條線索。

樹奇先生還能寫幾筆。早前,他經常給《大冶報》投稿,寫過消息、通訊,還有一篇佳作上了《大冶報》頭版頭條,讓他興奮了好久。

樹奇還給晚報投了不少稿,也多次被採用。他還成為晚報社區新聞代言人。

時間在流逝,社會在進步。戴手錶的人少了,用手機的人多了。樹奇先生的鐘表修理攤生意一落千丈,他只好去開麻木,用於載客,掙點生活費。我也跑不動了,從記者轉為做編輯。

從事新聞工作,愛好文學。閒時,手癢,我練練筆,寫寫隨筆。習作發了後,我便在朋友圈曬一曬,炫耀一下。許多朋友便在文後點讚、留言,關心我、激勵我,樹奇先生就是其中一位。

我有時叫他樹奇,有時叫他樹奇先生,有時叫他樹奇兄,亂叫一氣,他也不介意。不過,有一件事,真讓他生氣了。我以為,我要失去這位好朋友了。

不記得是去年還是前年,樹奇兄參加了當地一個培訓班。他懷着感激心情,寫了一篇新聞稿,還配了圖片,投給我。我閱後,回復不好見報。他問為何?我說不適合晚報。然後,我不假思索地說他不懂晚報新聞。這下,他真的生氣了,質問我:「我不懂晚報新聞,只你懂晚報新聞?笑話!」

說得我啞口無言。我知道,我傷了他的心。我疑心,他可能給培訓班的同志說了,他和我是好朋友,他寫的稿子,我肯定會發。沒想到,我是這個態度,讓他丟了面子,能不生氣?樹奇先生,在此我給你道歉!

可是,過了一段時間,我發了習作,他仍然點讚,還表揚我的文章有進步,說了一些溢美之詞。可見,風吹雲散後,他仍將我當朋友。

樹奇先生已是花甲之年,仍在開麻木,在鄉間道路上來回奔波。他的兩個女兒已出嫁。他最擔心的是兒子二十九歲了,還未找到女朋友

樹奇先生日曬雨淋,皮膚格外黑,但他不肯歇一歇。他告訴我,因建設需要,他的灣子面臨拆遷,他的兩棟房子亦在拆遷之列。我堅信,樹奇先生的生活會越過越好,那是一定的!樹奇先生,保重身體!

再來說說庭政。2000年新春,我受單位委派,周明先生送我到陽新當駐站記者。

有一天,一位彪形大漢來找我,他的聲音洪亮,給我深刻印象。別人說我中氣足,說話聲音大,和他比,真是小巫見大巫。

他,就是庭政。彼時,他是客車司機,和妻子狀告陽新一家單位亂收費,將其告上法庭。結果,官司打贏了,法院判決那家單位賠償他三萬多元。

讓我感到驚奇的是,他並未請律師,而贏了官司。原來,他雖僅高中畢業,但自修法律經年。據說,有些法律條款,他倒背如流,連執業律師都佩服他。

稿子見報了,庭政數次請我,被我婉拒。有一天中午,在陽新立交橋下,我被他堵住了,他非要拉我去餐館喝一杯,以表謝意。他拉着我,說:「家門,不去,就是看不起我。」他聲音那麼大,引得大街上的行人看着我們。拗不過他,我只好說,那就到陽新客運站旁邊的「帳篷小炒店」吃。當時,那裡有一排帳篷,經營小炒,主要顧客是客運司機和乘客。

我作主點了一葷一素加一個湯,庭政還要加菜,我不讓。他只好在旁邊小副食店拿了一瓶白酒。對,我記起來是蚌埠白酒,當地人都愛喝。我倆喝着小酒,吃着辣菜,喝着熱湯,痛快淋離啊!不一會,庭政滿面紅光,額頭泛起紅光,我也敞開衣服,和他幹了一杯又一杯。

最後一結賬,只花了二三十元錢,但酒足飯飽。

那時候,庭政跑陽新-黃石客運,其妻賣票。有一次,我回黃石開會,碰巧上了他的車,他大聲對妻子吆喝:「家門不必買票。」他的妻子經過我身邊時,我還是主動買了票,他的心意我領了,但我乘車就應買票。

後來,我調回黃石,各忙各的,我與庭政斷了來往,只知,他已改跑陽新-武漢客運。前不久,同事馮東斌問我認不認識庭政,我說當然認識。他問要不要將我的電話號碼告訴對方,我說當然可以。

次日,一個陌生號碼給我打電話。我一聽那個大嗓門,就知是庭政。他還問我知不知道他是誰,我說你是家門。他哈哈大笑起來。聊起來,他說陽新至武漢的高鐵、動車開通後,他的客車生意不好做了,他便改跑貨運。 這位,與時俱進啊!

他加了我的微信,說想來黃石和我喝喝茶,聊聊天。

果然,一個周六清晨六點多,因頭天上了夜班,我還沒醒,他就給我發信息,說來黃石。八點多,他再給我發信息,問我起來沒?我說起床了,問他有什麼事?他不說。我知他有事。九點,他到了報社門口,給我發了視頻,我看見他的鬢毛衰了。我趕緊過去,將他讓到辦公室,遞給他一瓶農夫山泉。

兩人聊起來。他說,有一次,他開着貨車去大冶拉貨,被大冶有關部門執法人員攔住,說他的車子超載,將他的車子扣住,稱要罰他一萬元。隨後,他到大冶信訪部門投訴,說執法人員執法時未亮執法證,執法程序也不到位。結果,庭政又贏了,執法人員將貨車還給他,錢也沒罰。

他找我,果然有事。原來,他要告一名村幹部,說對方涉嫌經濟問題。當地黨組織給了這名幹部一個黨紀處分,但他認為有些實質問題尚未觸及到,便繼續上告。他找我,想讓媒體曝光。我問他有沒有證據,他說當地群眾都知道此事,但證據一時尚未掌握,我說這就不好辦,表示愛莫能助。

上午十點多,他說要請我吃飯,我說:「時間尚早,我已兩個月未休息了,我也不請你,你也不必請我,改日再約。」

我將他送到報社大門,揮手作別。

第二天,他給我發微信,讓我將曹小月、楊威的聯繫方式和詳細地址告訴他,說這兩位也是媒體人。我除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和外界接觸很少,根本不認識這兩位。

今天上午,庭政告訴我,他與曹小月、楊威聯繫上了,她們,一位在杭州,一位在南京,他想去找她們反映情況。 庭政啊,你真執著。

說起來,也真是巧,樹奇,庭政,加上我,都姓曹。三個姓曹的男人,湊在一起,倒也有趣。

都是平常人,說着平常話,吃着平常菜,做着平常事。但,雖為平常人,不改真本色。

對於官員來說,金杯銀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

於我而言,金杯銀杯,不如讀者的口碑。

做了二十多年記者、編輯,確乎沒有值得炫耀的成績,但能被讀者朋友認同,倒也不算太失敗,甚慰,甚慰! 寫於2023年8月28日下午 [1]

作者簡介

曹中江,從事新聞工作,愛好文學,偶有習作。老實做人,真誠為文。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