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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蘭草花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我愛蘭草花》中國當代作家劉麗平的散文。

作品欣賞

我愛蘭草花

芳菲四月百花齊放。妻在電話里興奮地告訴我,她那裡的蘭草花開了,讓我有時間過去看看。我應了,也去了。

妻是鄂東高中的一名老師,她所說的那裡,其實是教師公寓。我下班後很快就到了她那裡。當我推開門時,一股淡淡的幽香撲鼻而來,尋香望去,映入眼帘的是窗台下四盆蘭草花競相開放的景象。每個盆里二三枝一尺多高筆直的花杆,挺立中間,旁邊一二尺長蒼翠碧綠的草葉緊緊圍攏,形似拋物線自由散開,七八朵嫩綠的花冠簇擁在一起,你擠着我,我挨着你,潔白的花瓣勻稱稀疏,淡黃的花蕊含羞欲語,像亭亭玉立的純情少女向你招手,以眉目傳情

清幽的花香瀰漫了整個房間,沁人心脾,讓人倍感溫馨。這些花是妻從家裡搬來的,經過她精心的培育才綻放得如此美麗和芳香。妻一生沒有什麼愛好,唯獨喜歡養植花草,水平尚可,在老校區時,別人養花不得鮮活,而經過她的培育,不要幾天就起死回生,枝繁葉茂,同事向她請教養花方面的常識,她總是不厭其煩,潛心傳授。

妻畢業於師範院校,從教二十七年來,總是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堅持高調作事,低調做人。作為課任教師,她熱愛學生,平等對待每一位學生,力求每一位學生的成長與進步。作為班主任,她起早摸黑與學生朝夕相處,如同媽媽一樣關心學生的學習和生活動態,甘為學生成長作人梯,添動力,打基礎,樂此不疲。實話說,當班主任是個苦差事,特別是女班主任,經常處於「欠醒」狀態。在流行「睡美人」和崇尚養生的當今,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毅力?

而妻卻鍾愛這個苦差事,全然不顧旁人的揣度與猜測。去年秋季開學前,因學校整體搬遷,遠離城區,也因新校區未全面建設好,生活環境和設施不盡人意,一些班主任先後向學校提出辭職,只當課任老師。我也曾建議她不當班主任,勸她別「為伊消得人憔悴」。她倒毫不領情,還振振有詞,說什麼學高為師、身正為范,教書既是一種職業也是一份責任……表示「衣帶漸寬終不悔」。於是,妻執着地續任了班主任,在困難面前沒有退縮,成為全校為數不多的女班主任之一。開學後,為了更好地履職,妻常常以校為家,不假不歸。

妻教書最怕誤人子弟,尤其是當班主任,她常說要麼不干要麼干好。記得2011年女兒上高中,在選擇班主任時,我們一家糾結了好長時間,最終女兒希望媽媽當她的班主任。妻聽後先是不解、惶恐、忐忑、猶豫,後拗不過女兒,也就參加了班主任競選。經過三天的精心準備和二十年課任老師的歷練,妻被選上了。女兒喜得手舞足蹈。三年間,妻用語言播種,用粉筆耕耘,用汗水澆灌,用心血,使得每一位學生像花兒一樣成長、綻放。高考揭榜,妻所帶的班級考出了好成績,一本上線達30餘人,二本達50人,本科達線百分百,女兒也由進校時的940名躍至全校218名,考上了重點大學。妻臉上蕩漾着快樂而幸福的笑容,為她的班級、為她的學生、也為她的女兒。同事說,新班主任能有如此成績,實屬不易;學生說,三尺講台見證了老師的努力與付出;女兒說,媽媽快成了全班同學的媽媽。這一年,妻四十二歲,白髮和皺紋綻放了她的美麗與灑脫,彰顯了她的堅忍與執着。接下來妻一直當班主任至今,苦且快樂着。

正當我回憶着妻的往事時,妻帶着二位女老師進到房間來,說是也來欣賞蘭草花。於是,妻眉飛色舞地介紹:蘭草花為多年草本生蘭科植物,具有蘭花的特性,準確地說,不是花,是草,有的地方稱蘭花草、鴨拓草、竹葉草等,其花白皙、具有芳香。不管它們置身在荒郊野外,還是處於靜寧的花壇,總是品性高潔,風姿瀟灑,淡雅自如;總是使人心淨,素潔清雅,芳香襲人;總是默默無聞地為大自然奉獻雅潔的芬芳。

聽着妻的介紹,我斷定這就是妻喜愛蘭花草的緣由,二十多年的夫妻,我了解妻。她一般不生活給別人看,也不看別人生活。她崇尚女性內在美,欣賞女性內外兼修。她敬業,為心愛的教育事業默默奉獻,無怨無悔。

兩位老師也為妻的侃侃而談和這份寓意深遠的真情所感動,嚷嚷着一定要拜妻為師,跟妻學養花,從中感悟花的精神、花的品性,拂拭心靈的塵埃,做一個更加有品位、有內涵的人。妻告訴她們,養花如教書,貴在用心,只有心中有花,花才得以美麗綻放。當我聽到這句樸素的話語時,我頓時聯想到,妻到底是用教書的心來養花,還是用養花的心來教書呢?話說間,妻點亮了燈,整個房間突然亮堂起來,妻的白髮在燈光下顯得尤為耀眼。

妻指着窗台下的蘭草花對着同事說,工作之餘,她不像男班主任那樣開荒種菜,享受田園情懷,而是在房間裡養花,每天要用心呵護她的花草,為之澆水、施肥、鬆土,適時將其從室內搬至室外,使之盡情地沐浴陽光、吸吮雨露。只有這樣它們才能茁壯成長,枝莖繁茂,才能得到「花開」的回報,才能幽幽的清香溢滿心懷。

同事嘖嘖稱讚,嚷着要在學校食堂請妻和我用餐,說雖是工作餐亦是拜師行禮的一個態度。妻同意了,脆脆的笑聲充滿了房間,幽幽的花香在笑聲中飄蕩。

飯畢,妻和她的同事上教室去了,忽然一陣風從她們的身後吹來,我仿佛聞到了一股股清幽的蘭草花香,這花香是多麼的熟悉,又是多麼的溫馨。我愛這種花香,我愛蘭草花,但我更愛具有蘭草花品質和風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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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劉麗平,散文在線網簽約作家。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