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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涌心頭(陳文蘭)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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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涌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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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涌心頭》中國當代作家文蘭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思念涌心頭

相濡以沫的老伴,已經走了16年,除非在夢中,再也無法相見。一時間感到巨大的空虛和痛苦。每每人們提起他,我便心如刀絞,潸然淚下,內心的苦痛無以言表。16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2001年冬天,寒冷而乾燥。農曆臘月初三,他闔然暝目時,卻下起了大雨。安葬時,天空又飄起了鵝毛大雪,整個大地披上了銀裝,仿佛天地都在悲傷流淚。我感觸頗深,曾寫道:"一冬無雨天氣旱,臘月初三天突變,吾夫闔然飛天去,感動蒼天淚漣漣」。

老伴出生在濟南市東郊一個菜農家庭。家境並不富裕,兄弟兩個。其父視其瘦小單薄的身子,白白淨淨的臉膛,是一介書生相。便讓其哥務農,供其讀書。他上中學期間很是艱苦。中學就讀於濟南一中,學校距他家有十多里,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來,幫父親擔着菜,繞道去菜市把菜放下,然後去學校。午飯便是涼糊餠就鹹菜。因此,老伴養成了吃苦耐勞,勤儉節約的生活習慣。

61年,高中畢業考入臨沂師專。那時國家經濟正處於困難時期,一年後,學校在「鞏固,調整,充實,提高」八字方針下,被調整撤銷。城市的學生只能分配臨沂地區。服從分配是我們那代人的天職,我和他是同班同學,便一起來到了沂蒙山。後來,我們相愛了,牽手走進了婚姻殿堂。走過了近四十個春秋。

我和老伴雖然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有許多的三同。我們同年同月同日上大學,學的同一個專業,同年同月同日參加工作,又分到一個單位,我和他,朝夕相處,並肩戰鬥。退休後,我倆又一起上老年大學,學書畫,一起參加縣老年藝術團。我們手挽手去跳舞,肩並肩去散步,人們都羨慕不已,稱我們是「鴛鴦夫妻」.因為我的名字中有個「蘭」字,他曾深情地為我畫了一幅蘭草,並題詩銘志:少時結妻蘭最親,年逾花甲情更深,相依相伴四十載,百年不移半寸心.

老伴一生廉潔自好,清白做人,從不以權謀私。他的口頭禪是:「人不貪,心地寬,吃的香,睡的安,運動來了找不着俺。"74年,他任縣百貨公司的業務經理。那時縣百貨公司擔負着全縣人民的日用生活用品的供應。計劃經濟的年代,自行車,縫紉機,手錶,布票,鞋票等等,都是歸百貨公司發放。他是業務經理,就是負責分配這些票證,從他手中發出去的票證千萬張,自己沒有留過一張。我們家的縫紉機,還是別人退回的殘品。機頭是青島產,機架是上海產,台板是濟南產的拼湊起來的。79年 ,女兒高中畢業,沒有考上大學,在家等待招工分配。那年,縣裡招工單位都是事業單位:有醫院,水利局,郵電局等。但是,女兒年齡距招工年齡相差一歲,有個朋友給我說,她表妹在派出所管戶口,只要填個新戶口卡片,把原來的戶口卡片換掉就行。但是,她想要一張自行車票。我如實的告訴老伴,他一聽,便火了,說:"雖然我給她一張自行車票是舉手之勞的事,但我不能,這是以權謀私。再說改戶口是一種違法行為,女兒今年年齡不夠,等明年再說"。我說:"今年招工的單位都很好,錯過了機會太可惜,為了女兒的前途你就破破例吧。」但他執意不肯。為此事我和他彆扭了好長時間。第二年,只有縣棉紡廠招工。女兒只好進了棉紡廠當了一名工人,後來下崗了。他病重時,把女兒叫到跟前,說:"你下崗了,怨爸爸嗎?"女兒哭着說:「我不怨你,是女兒不聽你的話,不好好學習,沒有考上大學。爸爸,你不要擔心,你要好好治病,你要是病好了,我們一起開個服裝店。"老伴去逝後,女兒真的開了一個服裝店。效益頗佳,收入可觀。女兒說:這一切都是爸爸在世時的正氣,與在天之靈的保佑。

老伴心地善良,正直誠懇,是個閒不住的人。退休後,義務錄磁帶在廣場教大家跳舞,認真仔細,不厭其煩。當有人要湊錢表示感謝時,他卻說:「咱們在一起不就是鍛煉身體圖個樂嗎,你們如果給我錢,我就不教了。什麼事情一沾上錢字,就不是原味了。」有位同事承包了一家舞廳,聘請他去教交誼舞,報酬頗豐。他婉言謝絕,他說:「廣場上的那些老哥們,老姐妹更需要我。」

老伴能歌善舞,多才多藝。在中學和大學裡都是文體委員。退休後,又成為縣老年大學藝術團的骨幹。去廠礦鄉村演出,給人們送去歡樂和藝術享受。他病逝的那年老人節,身體已經虛弱不堪,腰部疼痛難忍,腿都抬不起來,但仍然堅持給老年大學的學員排練舞蹈,並和他們一起演出。舞台上的老伴依舊精神百倍,誰也不會相信他的癌症已到了晚期。台下的我清楚地看到他的額頭上滲滿細密的汗珠,我的一顆心揪得好緊好緊。

老伴寬厚無私,真誠。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那是個唯成分的時代。無論是工作,還是家庭出身,他入黨提干都沒有問題。但由於我出身於資本家兼地主家庭,幾次入黨提拔的機會都錯過了。八十年代,政策好了,他入了黨,但由於年齡已過提拔的年齡。是我影響了他的仕途。我感到內疚和自責。我曾問他:你後悔嗎?他回答說:「沒有什麼後悔的,我一生選擇了你,就選擇了你的一切,包裹你的出身。一生不需求一官半職,只求平平安安,一家和和睦睦」。他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

老伴是難得的好丈夫,溫柔體貼。他比我年長几歲,總像對小妹一樣盡心呵護。在百貨公司做業務經理時,經常出差,每次出差前,他都把糧食,煤買好。出差回來,他看到我一人在家又要上班,又要照顧三個孩子,很辛苦,就主動幫我做飯,洗衣服,忙這忙那,一刻也不閒着。86年,我調到工商局做企業登記工作,經常出差到鄉鎮。每次出差回來,他都把飯菜做好 ,燒好洗澡水等着我。

他不但是盡職盡責的好老公,也是一個兒女們的好父親。孩子結婚他親自安排,裝修房屋他親自前去督陣。孫輩們上學,他不辭勞苦來回接送。他是我們家裡的主心骨,頂樑柱。

老伴勤快,愛整潔。他什麼活都會幹。他即是電工,又是木工,還是泥瓦匠。家裡的小家電有點小毛病他都能修理。我們家牆壁一年自己粉刷一次。他把我們家拾掇的乾乾淨淨,井井有條。鄰里們都稱他為:「孫板正」。

老伴雖然離開我已16個年頭了,臨終前的情景卻經常浮現在我的眼前。臨終那天,他緊緊的抓着我的手說:「你要使勁拽着我呀!我不想去那個地方啊!」,我用盡渾身力氣按着他的雙肩,用我的臉緊貼着他的面頰,不住地親吻着他,我的眼淚就像泉水般湧出來,我不停地呼喚着:「新,你不能走,我不讓你走,你走了,留下我一個怎麼辦,你要實現你百年不變心的諾言啊!我一定要把你拽回來」。然而,一切都無濟於事,可恨的癌魔終於把他從我的手中奪走了。

親愛的老伴,我們牽手走過近四十年,有風雨,有泥濘,更多的是歡樂。如今,正該享受兒孫繞膝天倫之樂時,你卻匆匆而去,把無盡的悲痛與懷念留給了至愛的親人。

親愛的老伴,你走了整整16年了,可我對你的思念卻綿綿不斷。我常常在夢中尋到你的身影,在回憶中感受你的真情。我怎能忘,你那憨厚慈祥的笑臉?怎能忘,你那關切的雙眼?怎能忘,你那顆善良的心?怎能忘,你那弱小的身軀阻檔住世間的鳳雨?怎能忘,你那根根白髮鋪築着我們的愛巢?怎能忘,我們攜手走過的四十年的行程?怎能忘,老年大學的同桌情?

你啊你,把歡笑帶走。讓痛苦和遺憾成為我內心的定格。我們的愛情嘎然有了休止符,剩下我一人低吟。人在時不以為意,當失去才知道珍貴。他不在了,我才感到在我的生活里的空缺有多大。生命的脆弱生命的無奈,總是給人們留有許多的後悔。昔日的幾多磨難,幾多的坎坷,幾多的痛苦,幾多的喜悅,仍厲厲在目。你對工作的兢兢業業,對他人的無私奉獻,對兒孫的關愛呵護,都將成為我今後歲月的無盡慰籍。

勤勞一生足堪稱兒孫表率,忠厚畢生實乃鄰里楷模。便是老伴你一生的寫照。[1]

作者簡介

陳文蘭,75歲,山東濟南人,現居山東臨沂蒙陰縣。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