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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軻

圖片來自搜狗百科

出生    1970年

母校    哈佛大學

榮譽    2016年9月12日阿卡汗建築獎

知名於   中國建築師

張軻(1970年)是一位中國建築師。清華大學建築學學士及建築與城市設計碩士、哈佛大學設計學院建築學碩士,曾獲美國建築實錄國際十大設計先鋒。2001年,張軻創立標準營造事務所,其實踐超越了傳統的設計職業劃分,涵蓋了城市規劃、建築設計、景觀設計、室內設計及產品設計等各種專業,並在一系列重要文化項目的基礎上,發展了在歷史文化地段中進行景觀與建築創作的特長和興趣[1]2018年9月26日,參演的紀錄片《丹行道》在中國大陸首播。 [2]

生平

1996年畢業於清華大學建築學院,1998年畢業於哈佛大學設計學院,2001年成立自己的建築師事務所標準營造,2016年參展威尼斯雙年展[3]

榮譽

2016年9月12日獲得阿卡汗建築獎,2017年獲得阿爾瓦爾·阿爾托獎。這個神秘的大獎50年來只頒給過13個人,而上一次獲獎的亞洲人是安藤忠雄。 中國建築師張軻榮獲阿爾瓦·阿爾托獎,成為獲頒這一國際建築界重要獎項的首位中國人。阿爾瓦·阿爾托獎創立於1967年,以芬蘭著名建築師阿爾瓦·阿爾托的名字命名,以紀念他在建築設計方面的卓越貢獻。獎項不定期頒發,表彰世界各國在創新建築方面取得重大成就的個人和機構。[4]

評委對他的評價是,「張軻在細節和技藝方面展現了超乎尋常的理解,即使他面對的建造環境極具挑戰性——在偏遠的村落中,當地社區甚少接觸到當代科技。他對社區的理解都體現在建築設計上,從材料到功能都保持了一致性。」

建築作品

設計建成作品包括瑞士諾華製藥上海園區辦公樓、北京胡同更新系列項目、蘇州園博會主展館以及位於西藏的一系列項目等;目前正在進行的項目包括杭州中國美院肖峰藝術館、北戴河觀鳥屋、上海勒·柯布西耶中心、河北及廣西的兩所留守兒童小學等。

簡歷

1970年出生的張軻本來喜歡物理,但因為清華建築系是最難的,一個省才招一個,就去考了。8年後,獲得清華大學建築系碩士學位的張軻成了該系第一個去美國留學的中國學生。

哈佛畢業後,張軻在美國各大建築事務所工作過。後來想自己開建築事務所,便從紐約世貿大廈搬回北京。他說,「在美國,建築師是一個30歲已死,80歲才埋的職業,從一開始就看到了結果。中國有太多的未知,這才是有趣的地方。」

對張軻來說,建築最大的魅力來自於它是一個由虛構到現實的過程,「做建築一開始也許有點兒像寫小說,你可能虛構一個角色,想象一個空間,然後你想這個人站在窗邊看着窗外的風景,但當你實現它以後,一切就真的存在了,真的會有這個人生活在這個窗口,生活方式是由你策劃的,這種滿足感是很奇妙的。」

張軻的作品無論是風格還是外形,都不太主流。這是張珂特意要在創作中,保有自己最大的主動權。所以他把工作室取名為「標準營造」,也是表達不隨波逐流,不受標籤束縛的個性。

標準營造團隊

張軻的建築事務所位於中科院儀器廠的紅磚大廠房裡,毗鄰各大高等學府。公司里有50%的員工是外籍人士。

而他的建築理念中有3個「不感興趣」又正好呼應了事務所的名字:對追隨風格流派不感興趣,對任何國外嫁接到中國的東西不感興趣,對在國際上賣弄中國文化不感興趣。

標準營造工作室

北二環的一個500多平米的破舊修車廠,被有着胡同情結的張軻改成了工作室。

辦公室全用混凝土構築,內部採用尋常的自流平、抹灰,所以造價非常便宜。

除了衛生間和儲藏室,所有的門都給取消了,空調、燈具、暖氣全都隱藏了起來。

外牆用的全是灰磚,透露着胡同的情結。最有趣的是庭院裡的30多棵樹也是自己親手挑選種植的。靠庭院一側的牆上開了一整面的大玻璃窗,而露出半邊屋架的天窗,則是整個空間的點睛之筆。 [5] 01 May 2021

微胡同

「微胡同」是張軻的「標準營造」團隊在大柵欄楊梅竹斜街進行的一次建造實驗,打破了傳統胡同空間的局限,目的是探索在傳統胡同局限的空間中創造可供多人居住的超小型社會住宅的可能性。

微雜院

茶兒胡同8號「微雜院」是張軻帶領的「標準營造」團隊繼「微胡同」之後,再一次探討雜院共生」新模式。2016年阿爾汗獎獲獎作品。

如何與居民「共生」、「成長」,是「微雜院」面臨的一大挑戰。

考慮到加建部分騰退後可能會被再次占用,現存的違章建築被重新設計。而違建空間則還原為公共空間。

初期時,「微雜院」聘用了本地居民擔任門衛。二期則打算建造公共浴室,為居民提供更多福利。

「微雜院」目前已有建成的項目包括兒童圖書館與藝術空間。據了解,項目將用於兒童藝術教育的公益項目。

西藏娘歐碼頭

近年來,張軻在西藏做了很多項目。事實上,很少有建築師敢在如此敏感的地區做項目,很容易外界與當地人兩邊不討好。

在西藏的項目上,張軻儘量避免諸如宗教、民族特色等具象化的符號,以當代建築的形態與西藏當地文化進行溝通。既不在環境中突兀,也不對當地文化諂媚。

坡道輾轉處形成了一個個開闊的平台。平台不僅僅是流線間的過渡,當你暸望山野時也會有不一樣的景致。

張軻專訪

胡同里的微型城市化

「微雜院」不太像是一個傳統的建築項目,而更像是以胡同為切入點,探討北京舊城改造的新的可能性。你對這方面的興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張軻:最早是在清華大學時的碩士論文,我寫了印度建築師查爾斯·柯里亞(Charles Correa),他的研究是從城市設計角度,怎麼為窮人做設計。他用一種草根的視角去看城市,其中有一項對孟買的研究,我現在還記得挺清楚,就是孟買有些人有工作,但是沒有房子住怎麼辦,這在貧富差距嚴重的印度是很真實的問題。查爾斯·柯里亞在人行道邊上做了一個台子,讓沒有房子的白領晚上睡在這裡,第二天早上又可以穿上西服、打上領帶去上班。一定程度上,他喚起了我作為一個建築師對社會的清醒看法,開始對城市發展模式感興趣。我在論文裡提到一個「溫水煮青蛙」的隱喻,就是我們的城市可能就像溫水裡的青蛙似的,會有一種慢慢加熱,慢慢毀滅的過程。它不像戰爭時期被炸彈炸毀了那種強烈的感受,而是在你覺得越來越輕快、越來越舒服的同時,文化被毀掉了。當意識到想要跳出來的時候,已經被煮得癱軟,跳不出來了。

當然這是一個挺悲觀的故事。等我2001年贏了北京明城牆遺址公園的國際競賽,決定從美國回到中國之後,想法就有些變了。我覺得,這個狀況可能很糟糕,但它不可能更糟糕了,只可能變得更好,所以建築師是可以做點事的。

「溫水煮青蛙」的隱喻是什麼時候開始變成現實的?

張軻:我寫那篇論文是在90年代中期,其實當時沒想到舊城的破壞會那麼嚴重,胡同里的大拆大建是在2000年以後。當時有一個歷史文化區域保護方案,劃出了被保護的「二十五片」,但只占舊城區域的17%,剩下的區域裡面其實胡同也還是完整的,為什麼不被保護呢?在實際操作層面,就等於為「非保護區」的開發開了綠燈。現在看,北京舊城拆遷的損失,其實比拆城牆要嚴重得多。當年城牆被拆了,舊城還在,是在最近十幾年才拆的。我在一張衛星地圖上看到,北京目前僅存的胡同區域已經極度支離破碎了,僅僅比17%的「保護區」範圍大一點點,就像昨天剛剛被人扔了炸彈。

過去30年北京舊城改造的模式,大多是整片區域、整條街巷的改造,其規模尺度的「大」是一個共同點。在操作層面就形成了兩個極端相互僵持的局面:一個極端是,如果想要開發歷史地段並在經濟上切實可行,就擺脫不了「拆一建三」的模式,必須建造比現有地段大三倍的建築面積。於是,每拆除一個四合院,就要建造一棟更高的建築或一棟沒有院子的建築,這對舊城的肌理和尺度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破壞。另一個極端是一種「媚俗改造」,在大柵欄附近區域也可以看到,即建造一些仿古建築以吸引客流,然後把租金提高三倍。包括我們一些大學的研究也是碰見胡同就在下面挖三層,再把上面拆掉,蓋一個很像的。但它仍然是假的,而且胡同原住民的生活品質沒有得到本質提升,逐漸主動或被動地遷離了祖居的「大雜院」。

胡同只剩這麼一點了,還有多少保留價值?還有救嗎?

張軻:我記得上大學的時候,從清華騎車進城要穿胡同。那會兒北京的自行車道都是3米多寬,而且是連續的,沒有汽車亂闖,騎車可以一直騎到前門,穿過胡同。那種印象一直在我腦子裡,尤其是冬天,胡同里樹葉掉了,樹幹特別黑,下了雪,騎車過去,會聞到燒煤的味道。還會突然有幾個小孩從身邊「啪」地跑過去,消失了。那種空間和嗅覺,挺有舞台感的。從建築上,胡同更是中國居住單元的典型,是內向的。為什麼外地遊客到北京,要逛完故宮逛胡同,沒有說非要逛金融街和CBD的?所以胡同在文化上是有長遠價值的。

現在的北京城也不能說完全沒救了,我覺得舊城現在的狀態是一種片段式的,當你走到大柵欄、白塔寺、後海,走到遊客不去的地方,一段一段地,還有那股勁兒。但是這種片段化怎麼融合到一起、怎麼創造出讓人在裡面行走的連續性,而不是開車或者坐地鐵的連續性,是一個有意思的話題。

以一個胡同院落為切入點,可以觸發整個城市更新系統的變革嗎?

張軻:微尺度同時也是巨尺度。城市應該被視作一個有機體,每一個院落、每一個居住單元都是它的細胞。而有機體更新的最好方式,就是讓它的每個細胞重新恢復活力,這個細胞里很重要的載體是原住民。比如你在「微雜院」前院碰見老王了,後院還有兩戶居民,他們或者不願意走,或者沒有能力走。當你把他們保留下來,有耐心一點點去做的時候,就從微尺度上開始改變了,實際上可以影響整個大環境。

我在哈佛大學教的課程就叫「胡同的新陳代謝」,我覺得「新陳代謝」這個詞說得特別好。就像養金魚要給金魚換水,不能不換水,不換水金魚會缺氧死掉。但是如果把原來的水全倒掉,直接換成自來水,魚也會死。你得每次換30%的水,留70%,過兩天再換,魚才會活得很好。胡同也一樣,需要一個逐漸更新的過程。(節選自《三聯生活周刊》2016年第44期)

「微雜院」保留了居民的加建,正是它們構成了微尺度的街巷空間和社交網絡

你改造胡同的出發點是什麼?

張軻:我覺得胡同最本質的問題就是小、擠、不方便,沒有廚房,沒有衛生間,沒地方洗澡,所以大雜院加建的都是廚房。以前的胡同改造,都是在大尺度上研究胡同肌理之類的問題,誰真正去研究了這些基本的生活問題呢?都說大雜院挺好,應該保留,但是換了我們會去住嗎?如果我們自己不去住,憑什麼讓別人去住?我希望能夠提出一個解決方案,或者一種策略,怎麼把胡同環境變好了,怎麼能在30年之後,還能在這裡找到童年記憶。

你的三個胡同項目,代表了三種不同的舊城改造策略?

張軻:對。「微胡同」是最前衛的一個方案,就是想在一個40平方米的極小空間裡,創造出一個傳統院落里不存在的形態,讓大家覺得它雖然小,但把一個家庭需要的甚至一個別墅需要的所有功能都解決了,有衛生間、有廚房、有淋浴、有院子,還很酷,可以是一個更吸引人的選擇。周圍老百姓一看,真的特別好,還可以上廁所啊,就像飛機機艙里的廁所一樣。

「微雜院」是更微妙的。大雜院的形態有意思,是因為它的空間特別豐富,像一個小城市。每個雜院裡都有很多加建,各家都心知肚明地你占一點,我占一點,但還是有很多妥協,得留出過道,最終形成一個很豐富的形態。這不是個案,幾乎每一個胡同院落都是雜院,不是都要保留,但要有選擇地保留,因為這是北京城二環內這幾十年的一個真實狀態。「微雜院」對北京舊城改造的啟發,是不需要做一個看上去很炫的東西,對原來居民的創造也不是一味抹掉,只要把剩下的部分做一些細微梳理,仍然有既保護又發展的可能性。

白塔寺的那個院子就更低調了。從院子外面看不出什麼,是在內部植入功能模塊,解決生活舒適度,這些功能也是胡同里最缺少的東西。這三種策略基本覆蓋了舊城問題的類型,但要更深入地往下實現,還要驗證它的可複製性。

舊的空間肌理沒有顯著改變,但是每一個空間裡的功能變了

舊城裡的環境越來越好,會不會加速原住民的外遷?

張軻:這的確是全球都在面對的一個問題——士紳化。你在附近開個酒店、咖啡館、畫廊,租金會越來越高,本地居民就越來越沒有能力在這裡生活,會被清空,這裡就被新來的有錢的階層占據了。這麼一來,隨着原住民的消失,舊城會逐漸失去原來的文化載體,只剩下軀殼,軀殼變得越來越高檔。這是一種可能的趨勢,但是我作為建築師和研究者,仍然不認為這種事是必然的。理想還是得有的,萬一實現了呢,萬一沒那麼糟呢。比如老王,只要你真正解決了他的生活,他就會留下來;比如海大爺,他有兒子孫子,他如果覺得在這裡生活更有優勢,也不會搬走。同時也得允許有一部分人遷入,就像魯迅當年住在白塔寺一樣,他是外來人,但在這住了一段時間之後,也就變成本地人了。這就是新陳代謝的原理,只要把胡同看成有機體,永遠保留一定比例的本地居民,新來的人逐漸進入,逐漸開始適應當地的習俗,文化就不會斷掉。

你怎麼看這個時代建築師的角色?

張軻:建築師在中國可幹的事太多了,所以要選擇什麼不干。當然可以把公司做成一兩千人的公司,一年掙多少錢,這些都不是問題。問題是每件事要問意義何在。建築師如果只是作為一個被房地產商或政府雇來實現某個顯擺工程的工具,那就太可悲了,最終還是要問問能對城市和生活在裡面的人做些什麼。

從另一個角度看,建築師其實也可以是非常有創新性的。米開朗琪羅建聖彼得大教堂的時候,他要解決怎麼實現一個100米高的空間,放在幾百年前,相當於現在的衛星科技,要面對很多結構上的挑戰。目前中國城市也有很多前沿問題,比如城市的發展模式,很多專業人士的研究都局限在自己的領域,沒有把各種可能技術整合起來提出一個方向,比如怎樣往豎向發展、如何讓城市節約用地、如何讓地鐵和輕軌解決大量的交通問題,這些是創新性的,問題是用什麼機制可以讓城市研究的基金投入到創新里。現在的建築師都急功近利,都在想我今天干點什麼事,明天就可以發財出名,沒有看見每一個小的成果都可能是冰山一角,之後需要幾十年的研究,比如胡同。

教育背景

  • 1998 哈佛大學設計學院,建築學碩士
  • 1996 清華大學建築學院,建築與城市設計碩士
  • 1993 清華大學建築學院,建築學學士

獲獎

  • 2017 阿爾瓦•阿爾托獎
  • 2016 阿卡汗建築獎獲
  • 2012 芝加哥國際好設計獎(明托盤,Alessi)
  • 2011 年意大利維羅納國際石材建築獎
  • 2010 美國建築實錄國際十大設計先鋒
  • 2010 車爾尼科夫建築獎國際十位優秀建築師特別提名
  • 2010 獲邀參加威尼斯雙年展奧迪城市未來獎展覽
  • 2008 獲第一屆中國建築傳媒獎,青年建築師獎

視頻

MINI superleggera & 張軻

參考文獻

外部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