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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之劫 |
中文名: 庚寅之劫 發生時間: 順治七年(1650年)11月24日到12月5日 發生地點: 廣州 主要人物: 尚可喜、耿繼茂 別 名: 殺人十八甫;填屍體六脈渠 事 件: 平南王尚可喜部清兵在廣州的屠城暴行 |
庚寅之劫,又稱殺人十八甫、填屍體六脈渠,指1650年(清順治七年,南明永曆四年,庚寅年)11月24日到12月5日平南王尚可喜 部清兵在廣州的屠城暴行。
順治七年(1650年)11月24日,平南王尚可喜與靖南王耿繼茂指揮的清兵在圍城近十個月後,經過慘烈的戰鬥,包括築壘相逼,以樓車攻城,及動用荷蘭炮手,使廣州城被破,隨後對據城死守的廣州居民進行了長達十二天的屠城暴行。
據清代官方史載,這場屠城,斬「兵民七十萬餘」,又「追剿餘眾至海濱,溺死者無算」,不論男女老幼,一律殺死,死亡人數根據收屍的和尚統計為七十萬。[1]
事件背景
尚可喜,原籍山西洪洞,後徙遼左海州衛,為明遼東廣鹿島副將。天聰八年(1634),因受東江總兵沈世魁之加害而被迫降後金。後伐朝鮮,擊李自成,順治六年(1649年),尚可喜被冊封為平南王,此後,便受命帶領清兵南征廣東。次年二月,清軍攻至廣州城下,開始了長達九個月的圍城攻堅。至十一月,廣州城破。隨即就發生了影響深遠的大屠殺事件——廣州「庚寅之劫」。
事件經過
「清順治六年十月,滿清大軍抵達廣州,圍困城池長達10個月,最終攻下城池,平南王尚可喜率清軍攻陷廣州之後,屠城十日,屍橫遍地。」
城破之後,平南王不曾放過這些誓死守衛的自己家園的平民,毅然下令屠城。據記載,當時的廣州城內一片狼藉,清兵進入廣州城後搶奪一切可以搶到手裡的東西,遇到的人不管男女老少,見人就殺。城內的人死傷無數,僥倖逃出城外的人也沒有得到生路,官兵一路追堵,將他們活活逼死在海濱之邊。有一定資金的人,利用這筆資金紛紛謀求生路,但更多的人還是被迫的永遠的沉睡在這場災難之中,這場屠殺一直延續十二天,事後,廣州城內幾乎沒有活口。
屠城數據
廣州市地方志編纂委員會《廣州市志--宗教志》記載:「清順治七年(1650),清軍攻廣州,死難70萬人。在東郊烏龍岡,真修和尚僱人收拾屍骸,『聚而殮之,埋其餘燼』,合葬立碑。」
黃佛頤的《廣州城坊志》引用清人方恆泰《橡坪詩話》的記載:「城前後左右四十里,盡行屠戮,死者六十餘萬人。相傳城中人士竄伏六脈渠約六七千人,適天雨,瀆溺幾盡,其所存僅二人,雙門底劉中山其一也。」「止有七人躲入大南門瓮城關帝廟神像腹中,得免誅戮。」
《清史稿·卷二百三十四》記載「繼茂與可喜攻下廣州,怒其民力守,盡殲其丁壯。」
《順治實錄》記載偽清屠城令:「其據城逆命者,並誅之。」清軍屠城布告:「諭南朝官紳軍民人等知道:……如有抗拒不遵,大兵一到,玉石俱焚,盡行屠戮!……」《清史稿》:國語謂漢軍「烏真超哈」,哪國的國語把「漢軍」叫做「烏真超哈」?當然不是漢語,而是滿語。
當時人戴耘野《行在陽秋》記載了廣州市全民抵抗的英勇情形:「城中人亦攖城自守,男子上城,婦女饋餉(送飯)。清兵環圍城外……」
查繼佐《罪惟錄》:北師兩王攻廣州不遺力,杜永和督守勤;副將張月總陸兵、吳文敏統水師,背城出戰,多捷。」入侵者損失慘重,清將尚可福等被打死,《尚氏宗譜》記載清軍屍體在攻城地點下堆得幾乎和城牆一樣高。
《廣東通志》等史料記載:「殺七十萬人」。這是最低限度的估計。
林文陔《淺析建國前佛山商業的興衰》:「明末清初的戰爭,使廣州遭尚可喜、耿繼茂兩藩屠城,當時廣州死者70多萬人。」
廣州市地方志編纂委員會《廣州市志--宗教志》:「清順治七年(1650),清軍攻廣州,死難70萬人,在東郊烏龍岡,真修和尚僱人收拾屍骸,『聚而殮之,埋其餘燼』,合葬立碑。」
「甲申更姓,七年討殛。何辜生民,再遭六極。血濺天街,螻蟻聚食。飢鳥啄腸,飛上城北。北風牛溲,堆積髑髏。或如寶塔,或如山邱。五行共盡,無智無愚,無貴無賤,同為一區。」(《祭共冢文》王鳴雷)親眼目睹了這次屠殺的王鳴雷,描繪人頭堆積的像山丘和寶塔一樣高。
「縱兵屠掠,遺骸十餘萬」,揭陽縣觀音堂海德和尚等收屍聚焚於西湖山,將骨灰葬在西湖南岩。福建同安縣屠城死難5萬餘人,梵天寺 主持釋無疑收屍合葬於寺東北一里之地,建亭「無祠亭」,墓碑上則刻「萬善同歸所」。
《平南王元功垂範》記載南明永曆七年(1653年)九月十四日,滿清「靖南將軍」哈哈木在廣東潮州府進行屠城。「是年滿清「潮州總兵」郝尚久反正歸明,響應李定國大軍。李定國兵敗西撤後,郝尚久勢單力薄。滿清軍隊在包圍潮州一月有餘之後,攻陷府城,郝尚久自殺殉國。滿清軍屠城,斬殺無算」。
清初人鈕琇《觚賸》記載,在城外成堆焚化的死難者殘骸堆積得如同山丘,最後形成了令後人無比悲痛的大墓——「共冢」:「再破廣州,屠戮甚慘,居民幾無噍類。浮屠真修曾受紫衣之賜,號紫衣僧者,募役購薪聚胔於東門外焚之,累骸燼成阜,行人於二三里外望如積雪。因築大坎瘞焉,表曰共冢。」
大意:滿清攻破廣州,大屠殺很悲慘,市民幾乎沒留活口。釋真修法師曾被明朝皇帝賜給紫衣,號稱紫衣僧者,他出錢僱人、買柴,把死難者的遺體運到東門外堆積,用火焚燒,骨灰成山,行人在二三里外望去,如同積雪。
清軍文書的陳殿桂後來寫咗《雄州店家歌》回憶:「家家燕子巢空林,伏屍如山莽充斥。死者無頭生被擄,有頭還與無頭伍。血泚焦土掩紅顏,孤孩尚探娘懷乳。」
而《番禺縣誌》記述「庚寅之劫」嘅慘狀就提到番禺典吏丁有儀夫婦被殺之後:「越日,所棄兒匍匐屍旁,猶吮其(母親之)乳,過者無不淚下。」(古代廣州城區由兩縣分管,東南區為番禺縣,西北區為南海縣)瀕死嬰兒出於本能,尋找死去母親,吮吸屍體嘅乳房,幾咁慘不忍睹!
倪在田《續明紀事本末》「可喜屠廣州,孑遺無留;逸出城者,擠之海中。」少數逃出城的市民,也被城外的清寇趕進海里淹死!在一片天愁地慘的最恐怖氣氛之中,不少市民特別是婦女知道沒有活路,只好自盡。「張月等猶擊敗可喜軍,燒其鐵甲去;又以炮碎可喜及耿繼茂案,二人方共食,幸不死。可喜以兵攻西門,月(張月)以大炮擊之,殺其兵千人。」我軍兩廣總督杜永和(杜允和)三戰三勝,受到中國政府嘉獎。最後,滿清侵略軍只好靠收買叛徒范承恩打開缺口,總算才可恥地攻入。尚可喜等二鬼子必然惱羞成怒報復,使廣州人民遭到5年前揚州人民的悲慘命運。(大同守城八月之久,也被清寇下令「官吏兵民,盡行誅之」!)
西亭凌雪《南天痕》:「……攻圍十閱月不能破。……及冬,偏將范承恩謀內應,決台之水,……十一月二日,城破,屠之。」
除了《清史稿》及廣東地方文獻外,17世紀的來華的意大利籍耶穌會傳教士衛匡國及荷蘭人約翰·紐霍夫(Johan Nieuhof或Joan Nieuhof)也記述了這次大屠殺。
海外評價
美國漢學家魏斐德(Frederic Wakeman)在其着作《洪業——清朝開國史》(The Great Enterprise: The Manchu Reconstruction of Imperial Order in the 17th Century)提及當時「……屍體在東門外焚燒了好幾天。……這個焚屍的火堆,在許多復明分子的心目 中,標誌着明朝重建希望的真正破滅……直至19世紀,仍可看見一座積結成塊的骨灰堆。」。
意大利傳教士衛匡國(M. martini,1614—1666)的《韃靼戰紀》記載「大屠殺從11月24日一直進行到12月5日。他們不論男女老幼 ,一律殘酷地殺死,他們不說別的,只說:殺!殺死這些反叛者。但韃靼人饒恕了一些炮手以保留技術為自己服務,又饒恕了一些強壯的男人,為他們運送從城裡搶到的東西。最後,在12月6日發出布告,禁止燒殺搶掠。除去攻城期間死掉的人以外,他們已經屠殺了十萬人 。」
當時荷蘭聯合省東印度公司使臣約翰·紐霍夫(John Nieuhoff)在《在出使中國韃靼大汗皇帝朝廷》一書中記述:「韃靼全軍入城 之後,全城頓時是一片悽慘景象,每個士兵開始破壞,搶走—切可以到手的東西;婦女、兒童和老人哭聲震天;從11月26日到12月15日,各處街道所聽到的,全是滿洲滯納拷打、殺戮無辜平民的聲音;全城到處是哀號、屠殺、劫掠!凡有足夠財力者,都不惜代價以贖命,然後逃脫這些慘無人道的滿洲滯納之手。
」這些當時在粵的外籍人的記述,更可能是依據自己的真實觀察,記述了廣州城發生的事。均表明,震懾反叛(1646年清兵已經首次攻陷 廣州)的屠城行動持續了一段時間。
《劍橋中國明代史》「1650年秋末,清軍突破明朝在廣東和廣西的防禦。11月24日(公曆),尚可喜終於攻克廣州,他使這座城市(它頑強地堅持了八個半月)遭受一次可怕的大屠殺。」而滿清立場的《四王合傳》、《清史稿》都說「圍合十閱月」,是指圍城日期跨了10個月份。平南王尚可喜、靖南王耿繼茂率清軍南征嶺嶠,史稱「兩王入粵」。在兩王平定粵地的過程中,尚可喜對羊城進行了殘暴的屠戮和劫掠。
戴耘野《行在陽秋》記載:「初二日,清陷廣州,屠之。……百萬人民,盡死於內」。
屈大均為守城犧牲的回民將領羽鳳麒寫的悼詞中說:「國殤百萬,於爾尊崇」,意思是百萬死難者中,羽公您死得很崇高。當時人陳恭尹《番禺黎氏存詩匯選序》也說「竹帛煙銷,與百萬生靈俱燼」,指黎氏作品和百萬生靈一起在大屠殺中毀滅了。所以說死難者很可能接近100萬人。
廣州市地方志編纂委員會《廣州市志——宗教志》:「清順治七年(1650),清軍攻廣州,死難70萬人。在東郊烏龍岡,真修和尚僱人收拾屍骸,『聚而殮之,埋其餘燼』,合葬立碑。」
林文陔《淺析建國前佛山商業的興衰》:「明末清初的戰爭,使廣州遭尚可喜、耿繼茂兩藩屠城,當時廣州死者70多萬人。」
滿清賊寇在大屠殺後,往往故意留一些僧侶不殺,讓這些倖存者來清理屠場,《揚州十日記》:「諭各寺院僧人,焚化積屍」。《嘉定乙酉紀事》:「城中無主,積屍成丘,惟三四僧人,於被焚處,拆取屋木,聚屍焚之。」清寇攻陷潮州,「縱兵屠掠,遺骸十餘萬」,揭陽縣觀音堂海德和尚與居士鍾萬成趕來,收屍聚焚於西湖山,將骨灰葬在西湖南岩,在葫蘆山南側山腰建普同塔超度亡靈。福建同安縣屠城死難5萬餘人,梵天寺主持釋無疑等8人,負屍合葬於寺東北一里之地,建亭立碑,亭為「無祠亭」,墓碑上則刻「萬善同歸所」。在廣州也是如此。
軼事和有關建築
正是因為攻陷廣州後大規模的屠殺,據說讓這場災難的製造者尚可喜從此陷入了無窮無盡的噩夢之中。終日不得安寧的他,經常流連於各種各樣的寺廟道觀,企圖能獲得心靈的平靜。在海幢寺,他遇到了當時的住持天然和尚,在天然和尚的點撥下,尚可喜似有頓悟,想為自己所做之事做些彌補。於是,他聽從了天然和尚的勸導,牽頭擴建海幢寺,以超度在十日屠城中屈死的亡魂。
天然和尚趁尚可喜的支持,廣結善緣,發動更多人募捐,官府內外掀起募捐熱潮,尚可喜的妻子,王妃舒氏捐建大雄寶殿,尚可喜本人捐資建天王殿,總兵許爾顯捐資建韋馱殿、伽藍殿,廣東巡撫劉秉權捐資建山門……本來普通而狹小的海幢寺以驚人的速度壯大着:集香廚、大悲閣、藥師佛母堂、幢隱廬、惜陰軒、就樹軒、靜觀樓、聞清鍾閣、地藏閣、悟閒堂、畫禪堂、諸天閣、塔殿、雲水堂、客堂、庫房、經坊、普同塔等建築一一興建,最開始的佛堂、准提堂也被改為客堂,環以迴廊,以增壯觀。本來樸素之極的海幢寺,開始盡用綠色琉璃磚瓦蓋頂,在當時這是最為華麗名貴的建築材料,顯赫的王府也不見得使用,海幢寺可謂極盡排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