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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語,(連載十一)(李錫文)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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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語,(連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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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語,(連載十一)》中國當代作家李錫文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山語,(連載十一)

一人走進養蜂人家裡,見主人不在,便將蜂蜜和蜜粉偷走了。養蜂人回來看見蜂箱空了,就在蜂箱旁尋找。這時,採花回來的蜜蜂看見他,都圍住他,用針刺他。那人痛苦地對蜜蜂說:「啊,壞傢伙!你們不懲治那偷蜜的人,卻一個勁地來刺愛護你們的人。」 這是一則寓言故事。

天津公司是個物資企業,每天的工作就是「進銷交易」,人們每天都和錢打交道,請客吃飯,見多識廣,跟其他行業比較起來,更容易受到風氣的影響。有一位正規院校畢業的大學生,本是純樸人家的子弟,初到單位,是我找他談的話,還在人事處培訓了一陣子,他也幫忙干點活,感受一下這裡的緊張而嚴謹的工作氣氛。把他分到某個業務部門不久,開始變化了,怎麼變的?很快喜歡上了吃喝玩、小圈子那一套,並且是非之舌,說話不着邊,瞎話張口來。你跟他說正事,他用天津人的幽默回敬你:「嘛錢不錢的,樂呵樂呵完了!」看似沒聽進去,也頑皮開朗,其實在揀你說話的「漏兒」,需要時加以利用。慢慢地,這人就成了缺少文化氣節的「社會油條」,本色的純真可愛早沒了蹤影。

你說這「大染缸」的威力多大!

小興,會說話,會辦事,腦瓜活泛,別看只是大專畢業,從上班那天起就深得領導的喜歡,大夥也都愛接近這個年輕人。活泛,是個開始。慢慢的,便「活」到了「八鼠」那邊,因為什麼?有更多的實用價值。小興管着一部分業務資金,多次借調到總部工作,上下關係融合,這便贏得了同樣「活泛」的「鼠輩」們紛紛青睞,步步靠近,有「好事」便想着他——飯局啦,桑拿啦,美女啦,旅遊啦,孩子入托上學啦,親朋工作啦,一個不能少。當那巨額損失暴露出來,不少人向有關部門反映之後,小興很自然地做了某種「掩護」。如何掩護的?小興只是一個基層幹部,卻善於跟上面拉關係,上頭也把他當成「老實孩子」,涉及資金問題,也徵求他的意見,比如「檢查什麼」,「哪些項目問題突出」,「誰是重點」之類,都是關鍵問題。「徵求意見」不是唯一因素,甚至也不是主要因素,但有時候對於結果卻起着決定性的作用!職場、官場上的微妙,就在這。在小興的特殊「掩護」之下,幾個碩鼠便多次逃過檢查,「滑門而過」安然無事。

不是說「魚找魚,蝦找蝦」麼?似乎小興不論怎麼着,跟那「鼠輩」也不是一種顏色,但他們的默契卻是「瓷實」的,走過多少年而不變。

那年上級單位來天津公司進行審計,還有組織部門的參與。「審計」的過程,基本上就是看報表和資料、找有關人員進行問詢、核對。

直接當事人的理由是:「領導定的」。這裡,先不怪他們,換上別人,也會先找個擋箭牌,有些事確實就是領導定的,領導脫不掉干係。而其他的知情人,當起了「騎牆派」。面對大面積的欠款,面對主體業務的流失,被詢問人往往如此回答——「不清楚」、「不分管」、「沒聽說」。檢查組反饋道:

「你公司的主要問題,一是有些賬目列支科目不正確,二是有個別不當的報銷,三是領導班子存在渙散和不團結問題,四是職工的有些福利待遇沒有解決……」

沒有一條跟「八鼠」有關。「民不舉官不糾」,這句話本來是不完整的、荒唐的,「不舉」你就「不糾」嗎?然而,現實當中那麼準確,確實是不糾。這時候,「八鼠」之流甚至可以理直氣壯充當好漢、赤膊上陣的!

旁觀者的漠然,比起直接哄搶者來,也是可怕的。

我想起來哪出京劇里的幾句對白:

「當真不知?」

「當真不知。」

「果然不知?」

「果然不知啊!」

言之鑿鑿而有趣的台詞,此時卻成了那麼輕鬆的扯謊。鬼吹燈,呵呵!

在新班子上任之前的一段時間里,此單位狀況,不該沉默的他沉默下來,該實事求是的卻造謠扯謊。引用學者戴晴對人文環境的描述,相當貼切而形象: 「橫七豎八地相互揭發、質問、攻訐,像在一片巨大的、四周圍滿了觀眾的沼澤中,他們在踩別人的時候,對自己的上升都懷着一絲希望,殊不知最後的結果只有一個,就是一同沉沒。他們的表現沒能爭得站在堅實地面上的人一援手,只給自己留下永遠不可告人的悔恨。」 飽受爭議的作家王朔有一段話:

「不侵犯到自己的利益,就光知道埋頭賺錢,誰死都和自己沒關係。一旦傷害到自己了,馬上就慘叫,叫得簡直哭天搶地,然後一個大白饅頭扔過去,立馬又焉了,別人喊的時候,他依然埋頭吃喝!」

態度決定一切。國內的國企,「亂」是常見病、多發病,但終究有個主要矛盾。有些事,我們個人無法左右,無法解決,但具體的矛盾事物,也檢驗着一個人是否正直。人們善於寬容,謂之「儒道」好傳統。而寬容的近鄰便是麻木和冷漠,這其實是一種價值觀,也是一種文化色彩,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因而也催生着盜取者慾念。曲意逢迎,投桃報李,算是更高一籌;至於受人唆使,殘殺同類,則是背叛了良心。

還記得魯迅的《阿Q正傳》里的那一段嗎:

「你怎麼動手動腳……」尼姑滿臉通紅的說,一面趕快走。    「和尚動得,我動不得?」他扭住伊的面頰。

酒店裡的人大笑了。阿Q更得意,而且為了滿足那些賞鑒家起見,再用力的一擰,才放手。


「和尚動得,我動不得?」引申過來,一個隨波逐流的人,隨從、盲從、屈從,幾乎是個正理。很多時候,對於身邊發生的事情,從看不慣到「慣看秋月春風」習以為常,不僅如此,一有機會還會傍人籬壁,許你做不許我做?你吃肉我們喝點湯不行嗎?別抬槓,沒不行的。 血,不總是熱的。

有的人巧取豪奪而富有,或許已經失去了靈魂,他只是獨立存在的個體,也許不可怕;而人心沉落,這樣的人一旦多起來,無異於一場災難。 柏拉圖說:「群眾永遠生活在無知的洞穴之中。」

前幾年香港著名電視台主持人阮次山也說過:希臘債務危機表明,群眾往往是愚昧的。

我們說:群眾的眼光是雪亮的。

在特定的環境下,「無知」和「雪亮」都有可能存在。以偽善的眼光無法看清,以矇騙的心理更是無法解釋的。說統統「無知」,社會進步是如何創造的?說統統「雪亮」,那「運動」都是怎麼轟轟烈烈起來的?「打砸搶」都是誰幹的?那「賭博村」、「吸毒村」是怎麼形成的?

心若沉落,國企這艘大船還能昂首前行嗎?

鳳凰涅槃,浴火重生。終究來說,群眾的眼光是雪亮的。[1]

作者簡介

李錫文,60後,大學畢業於80後。中國散文學會會員、天津市作家協會會員,文學期刊《散文福地》雜誌副主編。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