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鳥穿過黑夜(閒敲棋子落燈花)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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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鳥穿過黑夜》是中國當代作閒敲棋子落燈花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小鳥穿過黑夜
早醒
4點23分，醒的有點兒早，再睡卻睡不着。悄悄起身，坐在地板上攤開日記本寫字，開着窗，涼風習習吹來，人已在秋天裡。
詩人告訴我，「那是秋天，我們在一個明淨、有點兒不確定的早晨。」
「我們活着的今天是已逝之人祈求的明天。」
一天又一天，如此平淡的日子卻是多少人渴望擁有竟從此失去的？
在凱迪上看到一段話：「在中國，每一個陌生人的死去，都是你自己的死的彩排。」
橋上
信步走上陽明灘大橋，正午的陽光麻辣地烤曬着後背。遮陽帽、遮陽傘這時都不大管用。走在橋上，將江南江北的景物一併收入眼底。
站在高高的橋上，看天空和雲朵，看橋下靜靜流淌的江水、小船、釣魚人，看蓮葉田田，看沙灘陽傘下懶洋洋的泳裝客，看成片的玉米林婷婷玉立，看田野上農人勞作的身影……
迎着風在橋上走了2個多小時，看眼中所見，所不見。
狹窄的現實中如何能找到一片廣袤的原野？
爺爺
整理老相冊，看到一張大姑年輕時的照片，照片的背面用鋼筆寫着：女兒贈給父親留念。落款的時間是1954年，那一年，大姑17歲。
讓我奇怪的是這張沒有寄出的照片為什麼會遺落在這裡？是不是在大姑準備寄出這張照片時，才忽然得知爺爺已經不在了？
爸爸在世時，很少跟我們提起爺爺，因為爺爺離開他們時，爸爸才五六歲大，顯然不曾有多少記憶。
只有大姑對一向談得來的媽媽聊起過那些往事。說爺爺生命的最後時光很是淒涼。當年爺爺去大山里淘金，回來發現自己的媳婦——我們的奶奶已別有所戀。一氣之下，爺爺憤然回了山東老家，就此「隻身千里客，孤枕一燈秋。」
後來大姑聽老家的人傳信說爺爺回去後一病不起，不到四年的光景，就過世了，那年還不到50歲。到最後三個孩子一個也沒能見到，爺爺該多麼想念自己的兒女，想念從前跟孩子們在一起生活的日子，可是卻再也回不去了。
大姑回憶說爺爺臨行前眼裡含着淚，緊抓住她的手一再囑咐她，要她照看好自己的弟弟和妹妹。等老家那邊生活安定下來，就回來接他們。但爺爺沒能實現自己最後的心愿。
奶奶從沒有對我們晚輩提起過爺爺，提起那段生活。
關於爺爺的記憶對我們是一片空白。與我血脈相連、卻從不曾謀面的爺爺，我不知道他是怎樣的一個人？
編織
三個女人坐在院中一邊聊天，一邊開啟了手工編織模式。各種顏色的線像五彩的虹，在她們靈巧的手上以各種針法被纏繞、編織着。
杯墊，椅套，坐墊，背心，手套，襪子，圍巾，帽子……織「毛活兒」，仿佛又一次方興未艾。溫故織新中，能感受到時尚與傳統的變遷和被重新演繹出的種種好看與情趣。
站在一旁看得出神，想起媽媽和三姨大姨當年都是織「毛活兒」的好手，穿戴着她們得意的手工作品的我和弟弟，曾引來不少羨慕讚美的目光。可惜我卻一樣也沒有學會。
上學時，寢室里也湧起過一波波編織熱，而我總是被叫去幫着纏線團的那一個。
重溫
在鏡頭中與還沒有走遠的夏天舊夢重溫。
夏天對你講過的每一個故事，夏天為你讀過的每一首詩，唱過的每一段歌謠，畫過的每一幅寫真，每一幅超現實的畫，你怎能忘記？
我們已將生命中的某些章節留在這個季節里，哪怕有些回憶使人黯然神傷。
你那裡也有這麼美的夏天嗎？有時，我會站在夜裡低低呼喚你。
「我想象一隻小鳥穿過黑夜，感受淚水的痕跡慢慢消失……」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