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曲小調(曹輝)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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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曲小調》是中國當代作家曹學林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小曲小調
與午夜共，失笑。
都是有故事的人，我們、你們、他們，都是。
把夢從夜的囚籠里放出來，讓靈魂的船拋錨，讓什麼起航？得逞復得意，所有的負情緒，都被夜吞噬掉了，被夢擠到了紅塵之外，剩下的全是花團錦簇和歌舞昇平，是還在支撐生活的美好肥皂泡。
孩子幾日前對我說，他將來會滿足我對生活的一些欲望，給我一個大大的衣物間，四壁全是衣櫃鞋櫃，春夏秋冬的衣服全不用疊起來；再給我一個足夠大的書房，買全我愛或不愛的好多好多的書，成全我這輩子愛看書的癖好；再給我一個溫馨適中的廚房，好激發我隨年紀漸長偶爾興起的廚藝。孩子對我所說的，是我今生最期待的事情。都說知子莫若母，沒想到，知母亦莫若子。倒底我沒白疼他愛他，不管將來他成家了對我怎樣，如今的他，能有這份心，我真的很知足了。早就想好了，離他遠遠的，不成為他的負擔，但他若需要我，我一定萬死不辭。
陪閨蜜逛街，結果自己買了兩件裙子，很奢侈了。她千挑萬選買不到合適的，我卻是不敢試，試哪件都很合體。難不成喜歡的都買下來？擁有是有範圍的，不論買衣還是人生。造化安排，給你穿的優勢，不給你買的優勢，給她買的優勢，不給她穿的優勢，思來想去，也算公平。我卻知道什麼是適可而止。計劃外的發生，於人生中比比皆是。生活就是這樣。本意想要的，不一定能得到，本意不想要的，命運可能會強塞給你，它可不管你樂意不樂意。買衣與人生，分明相關，而滾滾紅塵，類似的還少嗎？令心平靜的一句話：賜予我智慧，讓我分清可以改變的事和無力改變的事。
人活於世，總有一些相應的身份。父母妻兒，朋友同事，凡此種種，對應一些人，對應一些情境。得到很多其他身份的人友好的對待，讓我感恩。唯獨婚姻，打了個大敗仗，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了，妻子的身份，在我是奇恥大辱。付出太多，傷也太多。輸得傾家蕩產。女人最看重的是什麼？不過就是婚姻而已。其他，要不要又如何？得失又如何？女強人不在此範疇之內。夜的鼾聲漸響，不確定自己是否過着有意義的生活，不確定生活的最佳模式和最差模式，抑或折中，到底是什麼樣子。如果有那麼一個讓我折服的男人，前提是他愛我，我心甘情願為奴為婢，我願意低眉相伺，我更願意他是我的一片天，而不是自己一個人苦苦支撐着根本支撐不來的天空。
沒想到，自己竟然把自己的腮狠狠咬了兩次，同一個地方，終於咬破了，痛不可言。恨自己恨得牙痒痒，笨到家了，言隨淚下幾乎要，竟會做出如此自虐的蠢事來，雖不是本意，但自己給自己造成的傷害，怨得誰來？卻又在心裡笑了，笑自己的笨。搬石頭砸自己腳的事情，誰沒做過？弄巧成拙的傻事，誰沒經歷過？最大的缺點就是馬虎，事實上，馬虎也是我最大的優點。如果太認真，我在人生路上，早就翻篇了，堅持不到今天。正因為馬虎，我才能自我療傷，把人生預訂的終點，延後。
凡事先替他人慮。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做人準則。能夠做到的範圍內，儘量不給別人添麻煩。我不喜歡太自私的人，只求自己輕鬆，全不顧別人的付出或為難。人與人之間，不管熟悉陌生，應有一種品質，那就是很好地培養自己的人格魅力，不為彰顯給他人看，不為綻放，只為自我充實。也就是說，你這樣做了，並不是想得到他人的認可或獲取什麼名聲，不是為了沽名釣譽，這樣的凡事先替他人慮，我願一直秉持。對沖，互動，生活的幻燈片，真的很好看。
Ｅ時代。發現與世界接軌太重要了。更新的速度太快，稍一不小心，就攆不上時代的腳步了，大浪淘沙，我倒不是非要成為沙里的金，至少我要跟得上時代的脈搏，哪怕跟在後面，也好過被甩出時代的軌道。太多生疏的，我被網絡廣博的內涵鎮住了，感覺心力不濟，難以應付網絡魚龍混雜的八面來風。當然，也不會太逼自己，過得像機器人那樣，在可能的範圍內，做一個人忙身閒的女子，就不錯了。道可道，非常道。
崴腳。穿高跟鞋，不小心崴了腳，痛到睡不着覺。女為悅己者容。我為取悅自己，也算值得。至少，我還懂得人生不是蒼白的，我開花給自己看，好過我只長葉不開花。忽然笑了，想到朋友養的不開花的桃樹來。人生詩意的綻放，只是心態的一種表相。一個人與一座山，都有不同的側面，嚴格說來，所有事物都有不同的面。好壞也不是一成不變的。我以這個側面哭泣，但我以那個側面綻放，別急，你也是，因為人生，大抵如此。橫看側看，我們的峰嶺，都各有千秋，哪怕憂傷。博採旁證，鄭重自己。
銀子。年輕時曾很是不屑於錢。尤其愛情的時候，以為談錢很俗，髒了心，髒了美好的愛情。沒想到，年紀漸長，經由生活，發現，錢其實不僅是流通貨幣那麼簡單。一個不能努力掙錢的人，沒資格過幸福生活。錢是你對家人朋友所能做到的最大幫助之一，也是你的愛的最直接表現形式。意識到這一點，已過不惑，也能公正地看待金錢，取之有道的謀利益，是給家人和自己的一個交待，這是生活的基本保證。錢本身就是個物，沒有好壞，沒有情感色彩，是這世界人為地給它上了色，讓它成為雙刃劍。掙扎於世俗的網，不知相不相保，在有原則的前提下，眸動，步響而心穩。
不適合做牽線木偶。一個男人真誠地對我說，將來他老婆死了，他要娶我，讓我等他。我毫不斯文地大笑。其實，我們並不很熟悉。果斷掛了他的電話，直接刪號。自作多情的人真不少。多情累美人，我不美，亦不累，只是遇着不想遇着的人，聽了不想聽到的話，不爽。有的人因為自己的地位名望，以為別人會對他仰望，會臣服於他的社會勢力。人生的得失，人生的選擇，都是一個人的命。好壞，則掌握在自己手裡。過什麼樣的生活，做什麼樣的人，每個人都有權去追求自己的理想，並聽從自己的心。我也不例外，我想按我的意願過屬於我的生活，前提是好狗別擋道。事實上，人生沒有快捷鍵，都是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你沒看到別人的努力，只看到別人的成功，這對別人，是不公平的。而愛情，豈有終南捷徑可尋？那是心的感應！
遺憾是與年紀成正比的一種情緒和心理。年紀愈長，遺憾愈多。不是因為人生的路變窄了，而是因為人生的經歷太豐富太龐雜。內容的擴充，自然不會只是幸福的遞增，也包括不幸的入侵。調整好心態，面對生活的風雨，微笑以待，相信只要心足夠大，世界只能在腳下。如果心小了，裝不下這個世界，被滾滾紅塵淹沒，也在情理之中。生活的浪，通常是看人下菜碟的，只打意志薄弱的人。強者無敵，勇者無畏。
午夜的鐘聲已響。夢不請自來。
深宵不覺夜冷，一愣方覺心疲。人很難養成忠實於真誠的習慣，很難。
一朵花的孤單，在心不在周遭。熱鬧與冷清，從來不是悲喜的理由。
與午夜共，打賞自己，扔了一沓票子，說隨心所欲，說買開心買快樂買幸福。說罷，潛入無邊的夜色里，做一個小隱於床的庸俗女子，得意地笑。
作者簡介
曹學林，男，出生於1981年，畢業於榆林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