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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往事(榮林)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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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往事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家族往事》中國當代作家榮林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家族往事

奶奶叫陳士藍,生於1917年,在2013年去世,享年96歲。

奶奶與爺爺各自家庭祖籍都是密雲,並且都是富裕的大戶人家。1958年修建密雲水庫時,我家的兩套古家具只好送給了遠方親戚一套:雕着花紋龍飛鳳舞純紅木的大八仙桌、方形座凳、老虎椅,還有一對古代的表面有仙女跳舞的青瓷撣瓶......等。文化大革命中,一隻有裂紋打着鋦子的瓷撣瓶賣了20元,收古物的小商販,指着另一個瓷撣瓶說「這個我給你們80元」,沒賣,又指着老虎椅說「這個椅子給你們三百元」,我家也沒有賣。聽有的老人說,這套家具都是紅楠木的,很珍貴,至少都在幾百年以上。

家父說:「我小的時候,聽老人們講,咱孫家的老祖宗是孫龍孫虎,他倆的墳很大很大的。」

太爺家族開着襪子廠等企業,經常派人到全國各地做買賣。太爺爺有四個子女,老大是我的大姑奶奶,老二是我的大爺爺,老三是我的二姑奶奶,老四是我的爺爺。

大爺爺不聽太爺的話,執意去參軍當兵,太爺一怒之下,自此以後與大爺爺斷絕了一切關係。

大爺爺參軍後,隨軍南下,後來進入黃埔軍校學習,幾年後到新加坡留學。留學回來後,正趕上盧溝橋事變,在兵荒馬亂中結了婚。後來,大爺爺夫婦在瀋陽軍區工作,然後又隨部隊南下,退役後到了岳父家所在地四川奉節縣安了家。退伍後安排到本地糧食部門工作。大爺爺是北方口音,很多的人不了解,四清時就把大爺爺當作壞分子關進了牛棚,經過組織到原部隊的調查,得知大爺爺一家是革命家庭,給大爺爺一家進行了平反,大爺爺就此成為了奉節縣政協委員,退休後享受着相關的待遇

奶奶與爺爺是換親。爺爺的大姐嫁給了奶奶的哥哥,隨爺爺這頭論我管爺爺的大姐叫大姑奶奶。

奶奶家族也是大戶人家,兩個大戶人家結親後,大姑奶奶與大姑爺爺一家表面應付敵方,大姑奶奶暗地裡主要負責部隊的後勤供給工作,為部隊送錢送物,只有部隊裡的「小白龍(白乙化)、王亢」和當時政府里的「郭大麻子(據說叫郭錫山)等少數上層人知道。

因為家裡的土地較多,開始的土改運動到了農村又極左,再加上明面上給敵人辦了一些事兒,村幹部就以通敵壞分子等罪名,把大姑奶奶和姑爺爺雙雙關了起來。大姑奶奶和姑爺爺心裡非常坦蕩,沒有當回事兒。中央糾正土改運動極左的文件下達後,村幹部沒有向村民傳達卻準備第二天就要處死二人,頭天晚上有人向被關押的大姑爺爺和姑奶奶密報說:「你們倆趁着夜裡趕緊跑吧,他們準備明天中午處死你們倆。」大姑爺爺對姑奶奶說:「沒事兒,我已經給村里寫信要求政府下來調查,就是村主要幹部某某某眼紅公報私仇,我不怕。」姑奶奶感覺大事不妙說「你不跑我跑」,在看管人員的協助下,夜間大姑奶奶在漆黑的夜晚逃了出去,第二天姑爺爺就在「鎮反」運動中,在尖岩村北被砸死了,當時稱「砸石頭」。

姑奶奶當時還是共產黨從密雲到北京秘密的地下交通員,為了保守秘密姑奶奶後來對我說:「只有'小白龍、王亢和郭大麻子』知道,連你姑爺爺我也沒告訴他。」

姑爺爺被砸死後,姑奶奶被地下黨安排到天津一個大戶人家做着天津到北京地下秘密交通員工作,後來在北京海淀與一名抗美援朝回來的老兵結了婚。

上世紀七十年代初到八十年代中期,我懂點事兒後,每次進京看望大姑奶奶,姑奶奶都說:「我一定抽時間到你們村找村幹部和'郭大麻子』給解決平反,你姑爺爺可是你奶奶的親哥哥呀,你奶奶也不管。」惹得我後姑爺爺很不耐煩「過去的那些事兒,誰還理你呀,比你這事兒大得多的冤假錯案多的是」。

二十左右歲的時候聽本村年歲大的人說「某某某患紅眼病,當時他向你大姑爺爺借很多錢,你姑爺爺開着幾個廠子還經常跑口外做着很多的買賣,資金周轉不開沒有借給他。」還有一位村民說:「就是公報私仇,你看看害你姑爺爺這個人,歲數不大就癱瘓在床了,惡有惡報。」家父也說「就是傷人太多了」。

十幾歲到奶奶家問奶奶,奶奶說:「樹大招風,傷人所致,再說當事人很多都已經不在了,詳情我也不太了解。」

奶奶嫁給爺爺幾年後,吃喝嫖賭抽的爺爺就去世了。二十左右歲的奶奶就到懷柔縣楊宋莊公社張各莊村大戶人家當傭人,後來就嫁給了戶主。

奶奶從上世紀六十年代初期到七十年代末期當了17年張各莊村黨支部書記兼村長,擔任了多年的懷柔縣委委員和北京市的黨代表及婦女代表。

當時懷柔縣委多次要把奶奶的農業戶口轉為非農業戶口,然後轉為國家正式幹部,奶奶說:「我文化不高,去縣裡和市里開會都要別人念文件」,因此一次次的拒絕,弄得兩個叔叔和姑姑意見很大。

去奶奶家,經常是鐵將軍把門,奶奶家鄰居說:我們村大,有三個自然村,大隊的事非常多,晚上有時漆黑的才回來。"要等半天,只好到大隊部找奶奶,有時還拿着奶奶給的鑰匙自己回奶奶家。

文化大革命中,奶奶是名震懷柔的大紅人,經常背着紅寶書到本縣域內,進行學習毛主席著作積極分子的講用,名曰作報告,可神氣啦。

張各莊村距離我村要經過統軍莊村、倉頭村、西田各莊村西、西康各莊村,有三十多里土路的路程。在我小的時候,奶奶每年都要斜挎紅寶書步行看望我們,並給我們做棉衣等針線活。

1974年年初,得知我考上高中後,奶奶就把自家的飛鴿牌自行車給了我,並叮囑我一定要好好學習。

文革末期,奶奶從村支書崗位退下了,改革開放初期分田到戶,村隊集體財產全分了。幾年後,被當地政府安排到「光榮院」養老,住的單間還配備了電視,還有護理人員照顧。

奶奶八十多歲以後經常地說:「我命硬,你看看,我都把你的兩個叔叔妨死了(兩個叔叔一個二十多歲去世,一個四十左右歲去世),活這麼大歲數幹啥呀,也不死,給國家和你們添了多大的麻煩呀!」

九十多歲的奶奶患了白內障,因年歲過大醫院不給做手術,雙目就逐漸地失明了,但是形影不離收音機,仍然關心着國家大事兒。去看望她時我就與奶奶聊了起來:「您看現在的生活是不是比您當村書記的年代強很多呀?」

「強很多了,這是我沒想到的!」奶奶的臉上也盪起了幸福笑容,然後說:「我早就跟上形勢啦,我早已經簽了捐贈遺體的協議,要把我的遺體捐贈給國家,供醫學研究用。」

2010年我女兒結婚,奶奶原準備參加重孫女的婚禮,只因奶奶雙目失明後又摔壞了胯骨坐輪椅,為了不給我們添麻煩,在姑姑等晚輩的勸說下,奶奶只好放棄了。

2013年九十六歲的奶奶去世時,北京受捐單位的汽車馬上就到了,並且說「遺體解剖需要,不宜久留」。沒能使我們見到奶奶的最後一面。奶奶永遠活在我們的心中!

註:2024年,我參加小木子秧歌隊後,遇到了懷柔一位到密雲看外孫子的姥姥並聊了起來,她雖然與我奶奶不是一個村的,但是對奶奶的講用演講非常的熟悉,隨後,我便寫了此文。[1]

作者簡介

孫榮林,男,中共黨員,從事小學教育工作四十二年,2017年5月出版了《杏壇筆耕》一書,同年10月退休,中國網協會會員,北京密雲作協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