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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童花草(龐宇真)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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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童花草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孩童花草》中國當代作家龐宇真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孩童花草

1月16日,孩子們返校拿卷子的日子。緊張忙碌的兩小時過後,送走歡天喜地的多數孩子們。留下值日的孩子做事有條不紊,打掃衛生,整理室內物品。桌椅板凳整齊劃一,地面牆壁潔淨如新。

窗台上的花花草草,也被細心的小朋友澆了透水。那揚起的汗津津的小臉,笑眯眯地等待着我的誇讚。

孩子走了。後牆上黑板報右側的書架,孤寂地看着我,他不言,我亦不語。

最下邊兩層書,被孩子們整理得排列有序,這套書與那套書挨挨擠擠。這些適宜於低年級閱讀的書籍,來源有二:我自己買來的,一位孩子的媽媽捐贈的。上面原有三盆花,但因高高在上,低齡的孩子無法拿下,便也挪移到窗台上,與同類和睦相處了。

昔日的教室里,圖書角是孩子們的樂園。或倚牆而立,或席地而坐;一個人靜靜的,也或許三五成群。朗朗的讀書聲,激烈的討論聲,安靜的翻書聲,常常引得我側目含笑。

室內四個一米長的窗台上,擺滿了花花草草。這些花草,一半來自於一位熱愛生活的孩子媽媽,一半來源於熱愛教室熱愛孩子的我。一年多的教室養花歷史,摧殘了嬌生慣養的艷麗花卉,餘下的,便是長壽花、虎尾蘭、玉樹、發財樹、文殊蘭(葉似玉米葉,君子蘭的親戚)了。為了掩人耳目,屏蔽看似愛花實則不善管理的我,美其名曰「教室里只適合養殖綠色植物,方便於孩子們課間休息眼睛。」孩子們就在我自欺欺人的謊言裡,樂呵呵地每日盯視綠植保護眼睛了。

如今,二三十盆花草靜默地端坐於陽台,無聲無息,似乎屏住了呼吸,無助的眼神看向我。我知道它們的心思。區區二十幾天的年假,中間,我會回來澆水、照看的,怎麼會忘記了融合於我生命中的它們呢?

帶着一言九鼎的諾言,踩着步履輕快的節點,回家!

節日的序曲剛剛啟幕,突如其來的冠狀病毒席捲了湖北。隨着人口的外散,病毒像跟屁蟲一樣接踵而至。它又像一貼粘性十足的狗皮膏藥,任憑你怎麼掙扎,它巋然不動。迅速地,它席捲了全國。

城市封了。小區封了。商場關閉了。把病毒阻擋於大門之外的同時,我也蝸居在家寸步難行。

一天天挨過去,一個月也如白駒過隙。我的花花草草們,如饑似渴的眼神,穿過數座高樓大廈,幽幽地飄來,有不舍,有幽怨,有乞憐。我痛,卻無奈。

忽一日,單位群里,工會主席武先生髮來幾張值班工作照。寂靜的樓道,空曠的操場,時時刺激着我的感官。樓後的寬闊的街道,呼應似的空寂。

視線落於侍養的蟹爪蘭。蟹爪蘭的綠,一下子激活了我的視覺與思維。武主席,兼職總務處主任啊!他大權在握,掌控着所有辦公室、教室的鑰匙啊!

私發微信,懇求相助。雖然武主席答應得爽快,內心還是忐忑:他那麼忙,哪裡有空管這等閒事?澆花,堂堂七尺男兒,豈肯屈尊遷就?

沒有回話,也沒有相關照片。此事似不了了之。

備課,上課,批作業。忙忙碌碌間,半個月呼嘯而過。

復工的消息傳來!可以出小區採購生活用品的消息傳來!22例確診病例全部康復出院,確診清零的消息傳來!

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放心不下我的花草世界,拿好出門證,戴好口罩,一路撒歡似的奔向學校。登記,量體溫,走着該走的程序。進的校門,一路小跑沖向二樓,撲進教室溫暖的懷抱。

我的花花草草們!我來了!大呼小叫中,端着臉盆,提着水桶,顛顛地奔向水房。平日裡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形象,瞬間灰飛煙滅。昔日的女漢子捲土重來:雙手端滿滿一盆水,右手心同時提滿滿一桶水。彎腰含胸,一趟成行。

尚有濕氣的土壤,提醒我不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飽飽的一通水。吃飽喝足的花草們,眉目含情,顧盼生輝。此刻,終於可以長舒一口氣,含情脈脈地瞅向我的花草孩子們。

文殊竹,擺弄着長長的葉子眉飛色舞。

碧玉樹,搖晃着碩大的腦袋眉開眼笑。

發財樹,仰天而視,激動得淚水漣漣。

虎尾蘭,聳起雙耳,抖落一身滾滾紅塵。

長壽花,朵朵嬌艷,綻放滿目的粉媚妖嬈。

而我,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穿過層層綠,我仿佛看到了白衣天使照顧下頑強的生命。我看到了醫者仁心,看到了千萬奔跑着的不忍。

透過綠的朦朧,我仿佛看到了我的那些徒兒們,經過了磕磕絆絆,經歷了多次坎坷,克服了依賴,克服了困難,學會了自己生長。

「因為在教室里,放了特殊的長假疏於管理,反倒長勢喜人。」

「忽然覺得和管孩子一樣,管得越緊越不行。松點勁,自己學着生長,反而越發生機勃勃。」

「養花如同養孩子。澆水多了淹死,澆水少了旱死。把控大方向,適度則好。」

孩子與花草,沒什麼兩樣。 [1]

作者簡介

龐宇真,河北邢台市小學語文教師。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