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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湖秋色(劉東升)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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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湖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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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湖秋色》中國當代作家劉東升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媚湖秋色

秋,是很美的。在這個季節,人們祈盼着收穫。

媚湖的秋,我一直以為她最美,那是因為什麼呢?

媚湖是我的輸電線路巡檢「防區」。這裡有百十根高壓電杆,40公里高壓線都在我的管轄範圍之內,每年的秋季都要對媚湖湖區杆線進行重點巡查。沿湖的鄉親早就熟套了的,見了面,總是大劉長大劉短的,非常客氣地這家請,那家邀,推是推不掉的。不過,干我們巡線這一行的人都有一個不成文的做法:一般在一個地方都有定點的人家,午頭打個尖,吃點飯,休息休息,敘一敘。主人一家大小都是老相識、老朋友了,長時間不見面,偶爾相遇,越發家常而熱情

有三年了,湖邊的謝家一直是我巡線打尖的場所,連謝家的鄰里都知道我跟謝家人的關係厚。事實確也如此,我對謝家印象不錯,一來家主老謝為人實在、豪爽、夠處。二來老謝家屬手腳勤快、堂前屋後拾掇得乾淨清爽,進得門來給人一種舒適感。另外,謝家不象別處,夫妻二人一個兒子,無閒雜人員聒噪,巡線累了歸來,洗一洗,吃點飯,打個盹,亦十分安閒。

今年適逢中秋,巡線來到謝家,已是下午兩點了。謝家的客人依然未散,氣氛仍是轟轟烈烈的。聽說我來了,老謝三步兩步跨到我的面前,紅撲撲的臉上漾着喜氣:「啊呀呀!哪股風今天把你吹來了,你怎麼不早一刻鐘來,咱叔侄倆還可以好好地喝上幾杯。來,來,來,現在也不遲,乘人未散、席未撤,補上幾杯。真不容易,大過節的,盼都盼不來呢,真是喜上加喜了。」聽了老謝的話,我有些懵了神。我知道,在鄉鎮,在農村八月十五不亞於過正月初一,是個大節,當然值得人們喜慶,這喜上加喜,不知喜從何來。當然,老謝自說出了話,我也必須當真,大過節的怎不能掃了家主老謝的興,我二話沒說,倒了杯白開水佯裝「咕嘟」了兩下。老謝又端上兩杯白酒,我頭手並搖,堅辭不飲。並非我酒力不勝,畢竟我不是來過節而是帶着任務來的。到底是老友,老謝知道我有事,也不力勸,見好就收。寒喧中,老謝告訴我另一喜的由來:親侄今日迎娶,自己是介紹人又是主婚人,中午兄家來人正在商談該如何迎娶之事。聽了老謝一番話,我暗自嘀咕:今天自己沒有安排好。也難怪,又不是真人神算,怎能掐到老謝今天有這等大事!實在不好張口讓老謝划船送我巡線。但又咋辦呢,這條線路只有老謝熟,巡視起來得心應手,這大老遠的來,總不能空手白來吧。老謝似乎看出了我的難處:「根寶不在家,我和根寶媽又實在不能不去,你的事也是個大事,不能耽擱的。這麼着吧,叫二丫送你去。二丫,來。」「噯」隨着一聲應答,門帘一飄,從裡屋飛出個十八、九歲的女孩子。「你划船送劉師傅看看線路,若回來得早,再到大伯家去。」說完,老謝又低聲對二丫交待了幾句,我猜大概是跟她講,路該怎麼走吧。

「行。」二丫答得倒蠻幹脆。可我心裡卻在直犯疑:「真行?!」罷,罷,事已至此,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將就着吧,好歹把線巡完。

仲秋,媚湖如鏡。

也許由於這湖面寬,也許因為漁家船隻少,我們的小船划行其間,大有如入空靈毓秀之境的感覺。側坐船頭,放眼遙望,視線廣闊,心胸舒坦。身當此時,世間一切炎涼煩燥,皆被一漿一櫓搖到了腦後。水天一色,物我合一,此刻,我仿佛進入痴狂狀,若不是二丫一聲「到了。」驚醒了我,我還不知要痴迷到什麼時候呢。

媚湖真是太美了!我努力地把分散了的注意力,集中起來,投到線路的巡視上。媚湖湖中的線長,杆塔多,且多是早年投運的老設備,巡視起來來不得半點馬虎和大意。好在這條線路上半年前檢修過一次,故巡察起來也挺順利,一路划去,沒看出絲亳異常。臨近結束,我們圍着最後一根電杆轉了一圈,也未發現問題。我點着了一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寬慰地長長吁了一口氣。看着二丫因出力過多,沁着汗珠紅撲撲的臉,我有些不過意:「二丫,歇會兒吧。回去我來劃,我的力氣比你大。」二丫眨動着靈動的眼睛,抿嘴朝我笑笑。「劉師傅,你年年都來呀?」「是啊。年年都來都沒見到你,怎今年冒出個二丫來?」「啥叫冒呀,人家在外面打工都很長時間了,每次回來,我也從未碰到過你們呀。你來查線是不是也捎帶把人家的戶口查一查呢?咯咯咯」。想不到二丫說話也很風趣,利齒不饒人。「劉師傅,你們查線查什麼呀?」「查線路設備可有損壞受傷,電杆有無裂紋隱患什麼的。」「噢——」二丫似有所悟——「哎,劉師傅,你看這根杆子上鐵架旁那根黑線是什麼?」我叫二丫把船向前靠了靠,順着她手指的方向仔細看去,真是不看不知道,這一看我暗暗地心中一緊:這是一條不易被人察覺的裂紋!由於光線角度問題,這條裂紋恰恰被電杆輔件擋住,如果此行未能查出,這就是一個事故隱患!緊張之餘,我又有些慶幸:未讓設備缺陷在眼皮底下遛走,此番沒有白來。當然,二丫也功不可沒。

「二丫,謝謝你,你的心真細,適合干我們這一行。」「不是心細,是眼睛好使。你說我適合幹這一行,如果真的幹上了,你今天還不要鳧着水過來巡線呀,咯咯咯。」二丫笑得挺開心,我也很開心:今天逮着了一條「深水大魚」,回去好歹我也有個交代。

……

湖面很寬,水路很長,不知不覺已是掌燈時分,媚湖籠上了暮色。

為抓緊時間上岸,二丫堅持着自己划船。我想,二丫是想去趕婚宴喜慶的熱鬧場面吧。是的,二丫告訴我,她喜歡趕熱鬧,喜歡看新嫁娘,何況今晚的新娘還是自己相處得最好的親閨蜜呢。

小船不斷向前,此刻,一輪又大又圓的明月從湖的邊際緩緩爬上中空,月色撒在湖面,微風吹來,波光粼粼。

沐浴在月光下,我注視着二丫:樸實中溢出青春,透着柔媚,一槳一櫓輕搖慢撥,一起一伏似在漫舞,在藍天、月色、湖面相襯之下,這簡直就如一幅最動人的活的畫圖。那咿呀的槳聲,也仿佛是二丫用那雙纖纖巧手,彈奏出的一曲優美悅耳、動人心弦的歌……[1]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