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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麻風(薛清文)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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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麻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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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麻風》中國當代作家薛清文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大麻風

媛和丈夫結婚沒多久,就一塊去淮海支前,戰役結束,丈夫留在部隊參了軍,媛就一個人先回。

回來沒幾天,媛身體就不對了。起先,四肢和後背起淡紅色斑,接着鼻子裡頭腫脹以至於糜爛。後來四肢麻木,眉毛、頭髮脫落明顯。痛苦讓她蜷縮在柴草垛里不住地抓撓,爬滾。

婆婆說是蛇精作祟,瞞着媛,自己在自己屋裡打了七七四十九天的香,總不見效,心急火燎帶媛去鄰村看中醫,中醫說,這是感染大麻風了,要隔離。

小山村里,媛是第一個得這種病。公公婆婆去村外南嶺梢上,用碎石壘起三面低矮的牆,上面用木棒撐起,鋪上穀草,穀草上壓幾根木料,一個沒有門的簡易窩棚就搭成了。

婆婆去打麥場撕了一背麥草打了個地鋪,公公夾來一床破被子,拎來一個破鐵鍋,半袋玉米面,折回去又取來一副打水用的水筲和一根快要斷開的打着箍子的鈎擔。最後一趟,兩位老人家輪番用樹枝把媛攆進了窩棚全然不顧媛悽厲的疼叫和哀怨的目光。

一開始,家人隔三差五送點蒼耳草膏和吃食,放在窩棚外幾丈遠,媛自己去取。後來,供應就沒有了。

媛身上出現暗紅色結節,面部結節和斑塊融合成大片凹凸不平的損害,嘴唇肥厚,耳垂腫大,外觀如獅。

媛從水筲里看見自己的恐怖容貌,以頭撞牆,血污滿面。鄰村幾個光棍漢打她主意,都被她的樣子嚇跑。

媛奇蹟般活下來了。儘管活着的代價如此之大。十指僅存其一,身形佝僂,行動亦不靈便。儘管這樣,媛夜裡還要到很遠的河溝取水。村口的甜水井不敢去,去了會被一頓暴打。

婆家人不再管她,就像沒她這個人。偷莊稼,去村邊偷雞,甚至偷牧羊人羊群後頭的羊羔。

脆弱的生命就這樣活下來。

日暖陽,一個襤褸的身影在窩棚附近出沒,為着飯食中有點兒野菜的香味。

夏日暴雨,一陣子就被澆透了,哪怕近在咫尺,以蝸牛般的速度[,移動到窩棚里避雨都是一[種奢望]]。

山色蒼茫,秋草枯黃,疾風勁吹,茅屋淒涼。

寒蟲低鳴,夜螢飛舞,枯夜漫長。冬來夜雪嘶嘶,曉看行跡兩行。

「大麻風又進村了!」

「再來砸死她!」

人們憤恨地喊叫,無限驚恐。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因為媛,整個村子都背負着不好的名聲。

1973年,月黑風高夜,窩棚燃起大火。

村民們終於如釋重負。

媛和大麻風也漸漸被人們遺忘了。大麻風,成了鄉間最惡毒的罵人話。

1987年春,一個老奶奶說是趕集的時候看見媛了。

老奶奶嚇得不輕,不住地用手掌拍着胸口。

「她蹲在集頭賣雞蛋,裹着大圍巾。我問她是媛嗎,她點頭呢!我說你不是燒死了嗎,她說是被政府派人接走了,住進了康復療養院,就是大家說的麻風村。還說那火是她放的。」

這老奶奶的話可信嗎?不知道。反正誰也沒有再見過媛。[1]

作者簡介

薛清文,山東蒙陰人,中學高級教師。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