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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微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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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微涼》中國當代作閒敲棋子落燈花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夜雨微涼

周六一大早,我和董先去市場買了青菜、水果、排骨,還有新鮮的麥穗魚和歡蹦亂跳的江蝦,而後趕去香坊看望媽媽和大爺。大半年不見,媽媽和大爺被海南的好氣候滋養的氣色紅潤,精神飽滿,看着讓人高興。我開玩笑般的提醒二位老人家:要注意減肥啦!又摸摸媽媽的臉頰說:看看都出雙下顎了!

大爺的女兒小虹忙完公司的事,帶着她家的寶寶墩兒和一大包海鮮,也一起趕來,一家人又聚在一起。

媽媽喜歡我做的清炒絲瓜,她說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很好吃。淡綠色的絲瓜配着雪白的米飯,看上去很美。弟弟也打來問候的電話。眷戀着一家人相伴的時光,董陪老人家玩麻將時,我不願一個人提前睡去,就在一旁看「非誠勿擾」。

也許是大半年沒看到我了,我看電視時,媽媽不時會將目光投向我。看我困了,讓我沖一杯她從海南帶回來的咖啡。被媽媽疼愛的目光撫摸,心中盪起一陣柔波,恍惚又回到小時候。經歷這些溫暖的片段時,會有些惴惴不安,怕好時光稍縱即逝。在這些時光還沒有消失時,懷念就已開始。歡樂的背後總有隱隱的憂傷。

「暮春的光線在屋檐下滑落/比命運微涼/每一棵樹都在覆蓋你……」 行進中的季節有些糾結,有着不知該往何處去的匆促與慌張。當早晨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熱烈的陽光下,你知道自己沒有失落這個早晨。

午後,風大起來,攀窗而入,掀動起牆上的畫軸,天陰欲雨,天空呈現蒙蒙的青灰色。沏好的沱茶冷在桌上,隔窗看不遠處的江面一片碧水蒼茫,不見了垂釣人的身影,雨正在路上奮力前行,即將抵達。一陣敲窗的叮咚雨過後,天空漸漸有了亮色,想這場雨也許不會逗留太久。

在單位走廊,聽到有人在接電話:「跟你說我要出租的這套房子其實是我師傅的,他在淨覺寺,出家人不方便出面,所以,委託我代為辦理。」現在有些出家人離佛越來越遠,離俗世的生活越來越近,身在曹營心在漢。

在夕陽欲落未落的餘輝里翻看爾維諾的《看不見的城市》,聽時鐘在牆上嘀嗒嘀嗒輕聲吟唱。雨後的夕陽有着畫筆難以調出的柔和美麗的色彩,雨後的星空也格外閃亮,城市斜拉橋上的霓虹不斷變換着造型。想起徐小鳳的那首《蒙蒙夜雨》:「問你知否我常在想你,這心柔若棉……」

歌聲總能將記憶的窗叩響,在車上聽歌、打盹,只覺旅程很短。離家不遠的小市場的夜市已經熱鬧開市:草莓、春桃、苦苣、角瓜、菠菜、油麥菜、小辣椒、香菇、白玉菇……各種瓜果、蔬菜都帶着一抹雨後的小清新,它們一起攜新鮮的時令滋味而來。

風過處,吹開了迎春花,一樹鵝黃,讓乾枯的樹枝頓時顯出生氣,粉嫩的杏花也相跟着開了。雨後的夜晚,每一朵開放的花都有一張巧笑倩兮的小臉。人們的心提前進入了夏天,盼着丁香花早早隨風送來陣陣醉人的幽香。

夜雨微涼,入睡前披衣看伍迪·艾倫的《曼哈頓》,這是一部黑白片,台詞很棒,裡面的梅麗爾·斯特里普長發飄飄、目光清澈,一副年輕的模樣!

準備好心情迎接夏天,一次次走進那些小風景中聆聽自然的風聲、雨聲、蟲鳴和鳥唱。告別的時候,輕輕一句:我們來過,我們走了。有人說:「好的文字都是在人生孤燈夜火中練就的」,喜歡你以文字的方式陪我在生活中。 [1]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