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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捉妖(王文軒)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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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捉妖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夜半捉妖》中國當代作家王文軒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夜半捉妖

傍晚,散步回家,推門入室,打開客廳照明燈,一隻黑色飛行物,展翅盤旋,我抓起一條毛巾,不停揮舞,直逼臥室,不知此物落在何處,找遍房間旮旮旯旯,不見蹤影。

妻回家,我對她說:房間來了一隻黑蝴蝶,等會兒,把它趕出門去。

夜深人靜,女兒與孫子在臥室驚叫。那飛行物出現了,飛來撲去,我與妻手持毛巾、蒲扇,不停追打。妻眼尖,「這哪是蝴蝶,是蝙蝠。」

蝙蝠,我倒吸一口涼氣。年初,新冠肺炎在武漢暴發,專家在武漢華南海鮮市場,從蝙蝠體內檢測出病毒,立刻,人們談「蝠」色變,蝙蝠成了食人惡魔。諾大個市場,瞬間關閉,重兵把守,連蒼蠅休想靠近。

蝙蝠,我並不陌生,小時在農村,夏秋之時,明月高懸,大人們在院壩里乘涼,我與小夥伴嬉戲打鬧,只見數隻蝙蝠低空飛翔,於是,我們找來竹杆,不停在頭頂飛舞,發出「呼呼」響聲,蝙蝠隨着聲波,循聲而動,上下翻滾,月光微弱,映在黑色蝙蝠身上,清晰可見,修長的翅膀有節奏地舞動,突起的眼珠泛出點點光芒。我仿佛就是手持指揮棒的音樂指揮家,眼前就是一個個身穿蝙蝠衫的年輕舞者,她們自由歌唱,她們翩翩起舞。

不知怎麼了,新冠肺炎病毒就是蝙蝠惹的禍?這使我想起十多年前,非典肆虐之時,起源於果子狸,事到如今,專家學者,潛心研究,得出結論,罪魁禍首仍然是果子狸。

人與動物,在這個空間中,本應和諧相處,井水不犯河水,但怎麼也平衡不了關係。人與動物爭地盤,互相殘殺,人是高級動物,精明狡詐,獅子老虎也敢吃,只要是動物,陸地跑的,天上飛的,水中游的,都可以成美味佳肴。自非典之後,人們開始敬畏動物,尤其是今年疫情後,國家禁令,家養動物也要提防,以免感染病毒。

我突發奇想,自古以來,人吃五穀雜糧,總會生病,許多傳染病,至今不知病因,是動物傳人,還是人傳人,不得而知。當今科技飛速發展,應該很快找到傳染源,以告天下百姓,可是,今天講,動物檢測有病毒,明天說,海產品檢測呈陽性,如今,在市場,活雞活鴨也不能宰殺。這也倒好,野生動物可以安然自得,再也不會受人傷害。

蝙蝠遍布世界各地,熱帶和亞熱帶最多。大部分蝙蝠都是白天憩息,夜間覓食。蝙蝠是唯一能夠飛翔的獸類,它們沒有鳥類那樣的羽毛和翅膀,飛行本領也比鳥類差得多,其前肢十分發達,有獨特的飛行器官——翼手。中國古代有蝙蝠的記載,生活在鍾乳溶洞裡,洞裡的水源得以長生不滅,千年之後他們的身體顏色也有了巨大的變化,從原來的黑暗的顏色變成了通身雪白,我想這就是它們為什麼被稱為仙鼠的原因吧。

唐代詩人白居易有詩言:「千年鼠化白蝙蝠,黑洞深藏避網羅。遠害全身誠得計,一生幽暗又如何?」

在中國的傳統文化中,蝙蝠是好運和幸福的象徵,蝙蝠又稱遍福,因此,古今文人墨客,對蝙蝠讚賞有佳,在繪畫、陶瓷、翡翠、門窗上,可見蝙蝠圖案,寓意富貴吉祥、福從天降、洪福齊天。

即然蝙蝠,具有天降福之義,我與妻並不想傷害它,我打開房間門窗,手舞毛巾,奮力驅趕,它就是不出去,一會兒在窗簾上倒掛金鐘,一會兒在屋子中自由飛翔,後來索性鑽入吸頂燈里,我一會兒滅燈,一會兒開燈,它就是找不到出口。夜已經很深了,天空下起瓢潑大雨,雨點砸在雨棚上,發出「叭叭」響聲,我猜想,蝙蝠已經把這裡當作自己的家了,它以為,這就是溶洞,它以為,我就是它的父母,我完全可以保護它的安全。我安排女兒、孫子在另一個房間休息,我和妻躺在床上,靜觀其變。雨漸漸小了,一切都很安靜,我似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迷迷糊糊之中,蝙蝠飛動的聲音又現,我立即翻身下床,打開燈光,我與妻繼續用毛巾、長褲,在空中揮舞,蝙蝠又一次讓我們逼到了客廳,夫妻合圍,兩邊夾擊,僵局十多分鐘後,蝙蝠終於支撐不住,「啪」的一聲,掉在地板上,我迅疾用腳踩在它身上,只聽「嘰嘰」兩聲,我鬆開腳,蝙蝠躺在地板上不動了,妻找了塑料袋,將它裝在裡面,扔出窗外,夜半捉妖,畫上句號。 後半夜,我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着。蝙蝠從何而來,自從農村住進城市,第一次看見蝙蝠,而且就在我家,這是好兆頭,福從天降,全家運氣會越來越好。不過,我很自責,如果,蝙蝠識趣,要麼躲在角落裡,等待時機,出去找它的夥伴,絕不會慘遭毒手。如果,新冠肺炎病毒不安在它頭上,我也絕不會要它小命。它這樣不明不白,死於非命,它的家人、它的同伴,沒有半點信息。我後悔,妻這麼快將蝙蝠屍體拋於室外,為什麼不能把它交給科研機構,採樣化驗,進一步研究新冠病毒是否潛伏此身,如果不是,它可以為蝙蝠這個族群證明,它們是清白的,它們是健康的,它們是人類的朋友。

人類有許多疑問,等待研究,甩鍋之事,迫不得已。我相信,科技領先,一切真相總會大白於天下。[1]

作者簡介

王文軒,男,湖北秭歸作協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