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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好想一場雨
圖片來自創意悠悠花園

《夏天好想一場雨》中國當代作家漠風寫的散文詩。

作品欣賞

夏天好想一場雨

天上沒有一絲雲彩,晴朗的天空就像一面鏡子,只有太陽譜照着大地,鳥不鳴了,狗不吠了,甚至整個南疆大地見不到一隻知了。出了門,大地暴曬得像一盆燃燒的火爐,地是滾燙的,空氣也是滾燙的,感覺空中劃一根火柴就能讓整個大地燃燒。

在「三民」工作組的宿舍里,我把電風扇打開了,發現風扇的風也是熱的,想靜靜地坐下來,結果連椅子都熱得沒法坐。我知道這個時候如果不靜下來,這個夏天是無論如何也過不去。正好組長喊大家吃瓜,這是我們住村以來最幸福的事,伽師又是出甜瓜的地方,瓜既甜水又多,一口吃下去感覺又涼又爽,可剛回到宿舍,一身汗水已經把身上的背心浸透了。我在想,如果這裡能下一場雨就好了,那怕是幾分鐘的雷陣雨也行,腦子裡一直在琢磨,雨下來之後,那是一種怎樣的涼爽。這感覺有些像望梅止渴,然後我攤開了宣紙,一筆一畫,平心靜氣,聚精會神,把楷體字寫得工整些,再工整些,沒有人監督我,全憑一鼓作氣,很快一個上午時間過去了。放下筆,卻發現背心竟能擰出水,好在我沒有感到煩躁,可能是心靜了,自然就涼了。

真的好想一場雨啊!於是在黃昏給烏魯木齊的家人打電話,知道那裡又下雨了,怎麼雨總是在烏魯木齊下,一個夏天,烏魯木齊是三天兩頭下雨,而且大多是晚上下白天晴,我把烏魯木齊下雨的情況講給南疆的朋友,他們說,你們烏魯木齊人真的很幸福。但是作為「三民」工作組,我們必須適應南疆的這種氣候,現在才知道,南疆農民那麼喜歡住土房子,因為它冬暖夏涼。偶兒看電視,發現南方又遇水災了,心裡很慶幸,多虧南疆沒有雨,如果像南方那樣,農民的土房子恐怕早就不復存在了。

因為天熱,工作組的走訪只能放在黃昏9點以後,那時正是南疆維吾爾族群眾的齋月,太陽已經變成斜陽,輕輕地照在農民的土牆上,他們已經一天沒有吃飯了,太陽落下,夜幕降臨,他們才開始進食。我相信他們的毅力,更相信他們的虔誠。但是,我還是盼望着下一場雨,因為農民地里的玉米正在生長,棉花才開出淡淡的白花,或是紫色的花朵,大地需要雨水的滋潤。其實在齋月前,伽師下過一場比較大的雨,那場雨下了將近三天,伽師的同事說,這是十幾年來最大,也是下得時間最長了雨,那場雨過後,種在田間的玉米一夜之間就長出了苗,我們也過了幾天很幸福的日子。心想,這雨像懂得我們住村工作組心裡似的,說下還真下了。我當時很興奮,就寫下了《伽師下了一場雨》,分別發在博客和微信里,沒想到受到了那麼多朋友的祝福和點讚,新浪網竟放在了博客首頁面上,因為南疆下一場雨,確實非同尋常。

入伏前後,伽師一直持續高溫,每天30—40℃的氣溫,讓人變得非常煩躁。特別是晚上,幾乎夜夜熱得睡不好覺,我還好一些,寫東西累了,練字困了,深夜兩三點鐘就能入睡。而幾個年輕的同事,經常凌晨4、5點鐘才入睡,有些同事沒辦法,只好在走廊走動,當剛有了睡意,早晨7點50分,高音喇叭硬是把人吵得能從床上跳下來。因為無法出門,即使在房子看書也很難靜不下心來,所以,總是盼望再下場雨吧!那天,我正在宿舍寫手記,卻聽見窗戶在不停地作響,一股大風夾雜着沙子,直撲我的房間,外面大家喊着趕快關窗,而風沙已經不問自來。一會兒,天空中響起了雷聲,緊接着雨就就下了下來,我興奮地衝出門外,只見那雨下得好像很大,卻沒有多少雨點,整個雨下得持續了約10分鐘,地打濕了,瞬間又幹了,只有地里的菜好像剛剛解了渴似的。儘管雨下得不是太令人滿意,但暫短的涼爽,使人的心情非常愉悅,最起碼一個晚上的好睡眠能保證。與其說工作組盼着下雨,無寧說是為了能睡一個好覺。

同事說,真不喜歡夏天,我說真喜歡夏天,我不是與他作對,我是在鼓勵自己。這個夏天,我的心情一直很平靜,即使睡不着覺的時候,也在想楷體字的間架結構,有時乾脆構思一篇文章,想到興奮時,立即從床上起來,畫幾筆,或者把想好的一個標題趕緊記下來,要麼伏案寫作,總有能睡着的時候。只是一場雨過後,還在想下一場雨,經常聽到外面颳風,以為又是「夜來風雨聲」。

然而,南疆下雨的日子畢竟太少了,能夠見到下雨,那已經是上天的恩賜,平時天高無雲,更不提雲淡了,天上沒有雁,偶兒能看見一隻烏鴉飛過,而且連一點聲音也沒有。南疆永遠只是天高地闊,如果能夠下得雨來,那豈不是江南麼?

至於住村工作,我始終認為,要像真正的教徒一樣虔誠,能夠走進村里,就能夠走進農民,也能夠走進自己的心裡。這個夏天我好盼望下雨的日子,我告訴自己,心裡一定要有雨,那雨能滋潤泥土,更能滋潤自己。

真的好想一場雨啊![1]

作者簡介

漠風,陝西神木人。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