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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蘭河呼呼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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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蘭河呼呼的風》中國當代作家丐丏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呼蘭河呼呼的風

——寫於蕭紅去世75周年之際

那是1999年6月,其時呼蘭河的蕭紅(1911.6.1-1942.1.22)已逝去57年;如果活着,她也不過才「米壽」——電視上常見耄耋老人在那兒侃侃而談。

呼蘭縣城呼呼地刮着風,風中夾着沙土,路邊還殘留着雨後的泥濘。「若有車馬走過,則煙塵滾滾,下了雨滿地是泥。」(《呼蘭河傳》)若干年後的呼蘭城還是「小春」(蕭紅,《後花園》)印象中那樣。

問過幾位呼蘭人,我才找到蕭紅故居。

長長的青磚圍牆,顯然圍着一個很大的院落。青磚圍牆中間,開出一扇小門;進了小門,豁然開朗,庭院深深,古風習習。門裡一位似閒坐、似看家的婦女很客氣地講要買票、要登記(這一點很特別)。於是,我便2元錢看了一回蕭紅故居。這2元錢也許是為了建立一種規矩和尊重,但絕不是一種價值體現。今天,2元錢能買什麼?在呼蘭縣城,可以買到一張蕭紅故居門票;而這張2元錢的門票正是一種情感和思想的界定。

蝕舊了的「蕭紅故居」匾掛在正房門上。正房五間,青磚青瓦,中間開門。正房前一座花壇,上面零星地開着花。花和綠草簇擁着一尊白色蕭紅塑像。

《呼蘭河傳》中,蕭紅一再說我家、我家的院子「是荒涼的」,大概也就這樣吧!馬蛇菜大菽茨狗尾草爬山虎、胭粉豆還那麼隨意地生長着、盛開着,家雀、蝴蝶蜻蜓螞蚱蜜蜂還那麼自由地飛着、跳着……未經人工的生意盎然,容易被多愁善感的人看作是荒涼;這種荒涼,恰恰是一種美,如沈從文的邊城那樣的平靜而自然的美,而「美麗總是令人憂愁」的,而「無美不殤」——秋冬時真正的荒涼又何嘗不是一種美!「殤」又何嘗不是一種美!

不見有其他遊人,但買票登記時我注意到,這裡是一直有人來的。1986年端午節,蕭紅誕辰75周年那天(而今她整整去世75周年),她的故居修復開放,至今已有百萬中外名人、遊人來過,蕭軍來過,端木蕻良來過,趙淑俠來過……日本人來過,俄羅斯人來過,美國人來過,加拿大人來過……懷着崇敬,今天我來過,今後還會有人來。

所謂蕭紅故居,她只住了19年。19歲那年,她逃婚離開了這裡,離開了她只要記起來便覺得「苦」的「故居」,離開了就沒再回來。因此,她被父親開除了祖籍,斷絕了父女關係。那時,母親早已在她聽着父親和繼母「說話」、獨自一人跪在窗前數星星、不肯讓祖父哄睡的前不久離開了人世。

故居的屋舍已有了90餘年的蒼老;90年的蒼老足以讓人悲憐,再冠以「蕭紅」,便更令人生出無限感傷感慨!蕭蕭落紅無顏色,呼呼薰風有悲情。

故居東西各兩間穿堂屋,西邊兩間擺掛着展品和資料;東邊兩間保留着原貌,陳列着一些蕭紅的遺物。「故居」落成的第三年,蕭紅出生在東邊第二間;典型的北方民居,火炕葦席還在,家織印花布棉被還在,衣櫃、梳妝檯還在,而蕭紅——早已不在了,早已不在這裡了,早已不在這個世界了。

祖母去世時,「小春」才得以走到街上,才得以看到比街稍遠的呼蘭河,才開始跟祖父學詩,才變得「聰明了」;於是,才四五歲的她想:「將來是不是我也可以到那沒有人的地方去看一看?」「是不是我將來一個人也可以走得很遠?」(《呼蘭河傳》)哪曾想,她一走走得太遠了——逝於香港葬淺水灣,且走得太快了——「她到死還是一個青年」(姜志軍等《評〈呼蘭河傳〉》)啊!

找遍西屋東屋、南院北院,我也沒能找到一點兒可以造就一位作家特別是女作家的佐證。「呼蘭(江北)鬍子不開面」,出幾個鬍子、土匪、軍閥我們都不會驚訝,偏偏在如此窮鄉僻壤就出了一位蕭紅這樣的「最有希望的」(魯迅)女作家,感傷感慨之餘,我只能肅然起敬,對着那些正「塵封」着的和依然「荒涼」着的。

——作家或名人都是有出處的,堂皇的或僻陋的;反過來講,什麼環境都造就人才,文學的或政治的等等;知道這兩方面,再知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一句,你就可以滿懷信心地向着大或不太大的目標奮進了。

從西到東,從南到北,我越看心情越沉重;看過5間老屋,仿佛看過蕭紅悲涼、抗爭的31個有生之年。屋外,二十世紀末的陽光正平靜地照着平靜的故園,我卻以不平靜的心情直面蕭紅那略顯粗糙的塑像和那5間老屋。當我把一朵鮮紅鮮紅的花和那蒼白蒼白的塑像構圖在一起,我竟滿懷憑弔(蕭紅墓在廣州)!

難得蕭紅故居邊的小商店裡還有許多關於蕭紅的書畫賣,更難得賣者老婦人竟能很熱情、很詳熟、很有見解地介紹蕭紅和那些和蕭紅有關的書畫:「這本《人鳥低飛》寫得很好,我全看了。人鳥低飛,那個年代,人和鳥都得低飛……」我也已經看到了《人鳥低飛》和作者名。雖然書畫與雜貨、故居與商店混鄰在一起很不協調,讓人不甚舒服,但如今在此能有這樣的僅有應該說已是不易且很可喜的了。

當我看到兩個着夏季短裝的少女走過蕭紅故居那長長的青磚圍牆時,我方感到自己才真正走出「蕭紅故居」、走出「蕭紅」,並復又走回「當代」社會。無人同進出共徘徊,我是沉浸易自拔難。

我想,呼蘭人的生活應該不會再是「既不向前也不回頭,不記住過去也不希望未來」(據《呼蘭河傳》)那樣子了吧?

我沒有去看呼蘭河,但我聽見呼蘭河在已不那麼呼呼的風中淙淙地流淌着……

隨後幾天,在我的舊居,我又12.8元地看了一回《人鳥低飛》。王小妮的《人鳥低飛》把「蕭紅流離的一生」寫得浪漫淒婉、哀怨感人。[1]

作者簡介

丐丏,男,本名張新春,遼寧新民人,1963年11月生人,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