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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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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舊事》中國當代作家湯國華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古城舊事

海鹽武原鎮楊家弄84號,又叫汪宅,是作家余華的出生地和童年故居,目前據說是汪家的後人自己住着。

余華在《最初的歲月》中寫到「我的父母上班去後,就把我和哥哥鎖在屋中,我們就經常撲在窗口,看着外面的景色,我們住在胡同底,其實就是鄉間了,我們長時間地看着田裡耕作的農民,他們的孩子在田埂上晃來晃去」。余華這裡指的胡同就是楊家弄,他的童年就住在汪宅。

自秦始皇嬴政二十五年(公元前222年),在上海的金山置海鹽縣治以來,海鹽古城歷經2240年,縣治有三次沉沒四次遷移,海鹽古縣城在唐朝迭次置廢,唐開元五年五月(公元718年)定馬嗥城北(現在的武原鎮)置縣治,到今年2018年5月,正好已經有1300年歷史,歷經了唐宋元清民國,是名副其實的千年古城。海鹽古縣城的地圖中,有一條環城的護城河,長度約8里左右,靖海門(東門)鎮朔門(北門)望吳門(西門)熏來門(南門)四個城門樓,護城牆上有28個敵堡,整個古城的大小與瑞士首都伯爾尼城堡的護城河內的中心街區的大小差不多,縣城中72條半弄堂,楊家弄是比較長的弄堂之一,楊家弄84號汪宅處於古縣城內的城堡中,是真正的城中弄堂,建城之初非常地熱鬧,而不是余華老師說的鄉間印象。文革中,還可以看到抗戰後的斷城牆和亂磚堆,文革結束後,所有的斷城牆的瓦磚就被漸漸清理乾淨,舊社會的舊思想就在破四舊中消失了。楊家弄旁邊有大營弄和戚家弄,據說明朝抗擊倭寇的戚家軍的一部分駐軍家屬居住在此,卻是一些很低矮的房子,沒有高牆深院,前幾年修了一條綺園景區仿古商業街,仿佛那些四舊的東西又冒出來了,卻無任何古舊的感覺。

楊家弄84號汪宅,上世紀六十年代應該是縣房管委的房子,余華的父母都是山東高唐縣人,解放初均是海鹽縣人民醫院的醫生,所以在那個年代享受縣房管委分配的住房。1960年,余華出生於此地,父母帶着童年的余華兄弟倆在這裡生活居住過,余華成名後,這裡後來被稱為余華的童年故居。現在合理合法的確切說法是余華童年生活過的地方。

楊家弄84號,汪宅,是一個封閉式的二層樓南面帶天井的宅子,大約20米*100米的宅基地,內院並不大卻也花木俱全非常整潔,一樓和二樓卻均有朝南的木頭結構迴廊,是典型的江南中等富裕人家的院落。據說汪宅的主人並不同意將汪宅出售或讓政府翻新做紀念館,所以與我在1995年時,時隔二十多年看到的汪宅沒有多大區別,不同的是,原來的楊家弄84號汪宅的門口被掛了一個「文物保護點」的方形牌子,北面原來一片荒草地和小塊的糧食地。如今已經被造上了幾幢6層樓的住宅樓。

上世紀九十年代上,我在海鹽城郊中學做物理老師期間,高老師一家就住在楊家弄底,經常過去串個門,還有一次上門為她家的黑白電視機做了小的維修。高老師的父親是黃埔軍校的末期學員,握有蔣中正總統親授的學員寶劍,其實還沒有投入部隊的戰鬥,就解放了,也就悄悄回了海鹽,地方上誰也不知道這事。文革時候,寶劍被扔在了屋子前面的池塘里。結果被一外地人看見檢舉揭發壞分子,寶劍從池塘里撈起來,成為鐵證,高老師的父親被拉去坐了幾年牢,直到文革結束,才得到平反。那個檢舉揭發人一直被鄰居認為不厚道,被鄰居冷淡對待幾年後,覺得無趣後來就離開海鹽搬走了。高老師的兒子和新婚媳婦上世紀在一次車禍中不幸傷生,留下一個女兒在家延續了老高家的血脈,前一陣子,在楊家弄路口偶遇還很硬朗的高老師,她順手給了我一個她家地里種的葫蘆瓜,說開了話,高老師與我母親還是好朋友,海鹽地方不大,民風非常淳樸。我在上海住了二十三年,依然感覺海鹽才是我的根。

今年除夕下午,偶爾在宣傳櫥窗里看見余華故居的介紹,萌發了重訪汪宅的念頭,希求能從老宅中尋找到大作家創作靈感的源頭。轉悠了半天,在汪宅前後拍了幾張照片,不認識宅子裡的人,也不好意思打擾,沒敢敲門進宅子看看。於是在後門口的亂磚堆里,帶回一塊被歲月氧化的小青磚,上面有模糊的繩紋字樣,正如蘇東坡33世孫蘇斌喜歡到處撿石頭回家,據說以前的青磚可以做硯台,這是我到處撿有年份的磚頭回家做個念想的理由。這塊舊磚,用手指敲起來有很脆的金屬聲,這是青泥做成胚子後,在烈火中煅燒而成的青磚。這棟百年老宅,之所以至今屹立不倒,除了屋子裡的木頭框架結實之外,這些堆砌在牆裡面的青磚的功勞不可磨滅,就是再過一百年,這些暴露在風中的青磚,除了多一些雨水的侵蝕的痕跡之外,依然很硬實。而那些石灰裡面的青磚,被扒拉出來時,卻沒有一點滄桑感,他們就像昨天剛剛被砌入牆中一樣透着新磚的氣息,歲月是可以被封存保留起來的,我相信這句話。北京故宮城裡,慈禧太后房間的地磚也是方塊的青磚,被稱為鋪地的金磚。現在的新房子用的都是紅磚,其硬度與扛風化能力比青磚要差好多,現在新樓的房產證都是70年以下,恐怕與建築材料有關。

在楊家弄拍了幾張照片,大多數的舊房子空置着,房前的幾對陳舊皮沙發,可以看出在這裡的居民在舊時代曾經與上海接軌時髦過一陣,房子的窗戶還在,卻沒有了玻璃,顯然與城市大馬路的光鮮比較起來很不協調不和諧,一個個沒有完整玻璃窗的舊房子,就像剛打過仗的舊社會城樓,那些舊人依然在收拾舊家園,那些舊皮沙發似乎還坐着抽煙嗮太陽聊天的老居民。清晨,木頭紅馬桶和馬桶刷子齊刷刷地排列在每個弄堂口刷馬桶,大多數是被稱為氣管炎的男同志刷馬桶的多,傍晚就一個個被各自的主人搬回家。如果要在電影中完全重現余華老師在小說中描寫的上世紀六十年代的風貌,已經很難,因為周邊除了舊房子,還夾雜了很多新造的5層或6層居民樓。老弄堂有古色古香的味道,但是要完全修整好,卻是一件費力費財的事情。我想一本好的小說不僅反映了那個時代的貧窮落後,還要披露更多的百姓的善良,余華的小說有鄉愁的味道,寫的是江南海鹽的小人物,講的是做人的大道理。

歐洲的舊城市改造的時候,大都是保留門面不變,而裡面卻做了現代化的改造,所有以前住過的人回來感覺還是老樣子沒變,有種親切的歸屬感。我們有很多仿古的街道,卻怎麼也沒有古建築的原汁原味,那是因為那些新造的仿古房子沒有古建築的靈魂和活着的鄉愁。

正月初二下午,與海鹽高中同學鄒宴與縣作協主席吳松良在天寧寺茗和茶樓喝茶後,再訪楊家弄84號,路上偶遇說着海鹽土話的老師,一打聽原來是世界聞名的攝影家苗永先生,從小還是余華老師的玩伴和跟班,其父母與余華的父母均是山東高唐縣人,解放初全都南下到浙江海鹽工作,苗永老師介紹說,余華出生於楊家弄84號汪宅,楊家弄附近有兩間房已經被大作家余華收購,其實際的意圖目的並不明確,個人猜想大概楊家弄84號汪宅有汪家後人住着,目前很難翻新成故居紀念館,而這楊家弄附近的房子正好可以翻新,做個出生地故居的念想。這是一件簡單的好事。我們很多時候都是等名人死了之後,大蓋紀念館,也不問名人自己是否願意,與其這樣還不如在名人生前,讓名人自己做個選擇,也算是生前的衣錦還鄉和葉落歸根。

楊家弄9號也是一座2進深的牆面斑駁的2層大宅子,房屋主人解放後已經不在大陸,據說後來做了縣政府工作人員的集體宿舍,院子裡懸掛着的打工衣褲顯示已經租給了外地來的民工。

與苗永老師在弄堂口談論攝影之間也正是夕陽西下之時,正好碰到海鹽籍中國畫家任憑回來。於是一併參觀了他的畫室,楊家弄8號和9號之間的弄堂裡面有一個50平米的院子,前面是三間平房,後面是2層樓的半木架構的老式房子,從院子裡看根本看不到後面還有一幢2層樓房,這裡是任憑祖先的故居所在地,現在這裡成為任憑的一個工作室。任家祖上為清乾隆期間甲級進士,三百多年來,子孫世代擅長繪畫,任憑的作品還得到過人民大會堂的收藏,任憑不僅是畫家,還是慈善家,我與鄒宴的海鹽高中同學徐勤華,現在與任憑是同事,寫了一篇報道介紹了任憑,多年來拍賣了《君臨山野》《水龍吟》《關公像》《雙魚圖》《花好月圓人壽》《四季游魚》等多幅作品,涓涓細流成大海,集資百萬元以上注入慈善基金,用於幫扶低收入家庭青少年。任憑的畫室總算是以故居的形式保留了下來,原來有2000平米的祖先故居,現在有三百平左右,卻也是非常的精緻。臨別,任憑贈送了他簽名的畫冊。

在原地的以舊修舊比較符合人文景觀的紀念意義。期待余華老師的故居紀念館或作家創作基地早日落實。

總結一下海鹽楊家弄的總體印象:各自的院落均有花草樹木,別有一番洞天。而弄堂外面卻依然是百年斑駁的高牆,弄堂狹小不夠大氣,能夠勉強抬進轎子,但是不能開進小汽車。與大多數海鹽人的性格非常相近「大富大貴不強求,小富即安不遠遊。」海鹽出過的最大官是明嘉靖的兵部尚書鄭曉與他的兩個兒子同時做了大司寇(相當於現在的司法部長),清末政府腐敗,參加戊戌變法的張元濟章京五品,戊戌變法失敗後在光緒皇帝,為老師一再求情的份上,免於死罪,被逐出京城,「永不敘用」。自民國後,海鹽籍讀書人,在外做大官的不少,但大多數的讀書人寧願教書育人,只求一生平平安安的學者作家也不少。感嘆之餘,仿古詩一首《春遊獨寤園》文/百可 白鷺烏亭獨寤園,紅梅香樟抱春天,父子名卿共朝堂,不如家有半畝田。

正月初五,登新修的古海鹽城靖海門,「靖海門」三個字,金碧輝煌,登城樓後發現青磚爆裂,裂開的磚敲起來,沒有金屬聲,一看就是假的仿古磚,倘若真的打仗,這個城樓恐怕不用炸藥,幾個人推一下,估計倒下問題不是很大。再看頂上的靖海樓,四牆的紅刷油漆已經剝落,紅漆的木頭柱子上露出了木頭的本色,而且是一根根開裂,手指都可以塞進去。對於這些仿古建築,我沒有過多的批評權,但是做成這樣的仿古建築,建議不要再做。首先能用真木頭已經非常不容易,但是真木頭要處理好,防止開裂,次木頭不能充當好木頭,仿古的東西也要做得精緻些,才能流傳百年。

最後以《家鄉的距離》這首詩作為結尾,以示對過去青蔥歲月的紀念,期待我的女兒和外甥他們長大後無論在那裡工作,都需要懷技能於一身,要感恩故鄉,回報故鄉,常回海鹽老家看看。

父母在,家就在,

家鄉就在眼前,只有一張車票的距離

父母遠去,家就越來越遠,

家鄉慢慢就變成了每年清明去的故鄉

當故鄉熟悉的那些人不在了,

鄉音也越來越遠了,故鄉就不在了

那些每年叩拜的土包上長滿了長長的枯草

甚至記不得那些石頭門上寫的名字了

有人成名前夢中都在描寫他出生的血土

成名後再也進不了原來的故居

就在故居的旁邊買上兩間破房子做個念想

他與家鄉和故鄉的距離只有一支筆的長度。[1]

作者簡介

湯國華,筆名:百可,畢業於華東師範大學,碩士,現任中華民族文化促進會召公文化研究中心副主任兼秘書長,《東坡風》副主編,上海召棠文化傳媒有限公司總經理,《西部散文選刊》(原創版)簽約作家、嘉興站站長。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