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真百科歡迎當事人提供第一手真實資料,洗刷冤屈,終結網路霸凌。

劉老倔之死(王延忠)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前往: 導覽搜尋
劉老倔之死
圖片來自創意悠悠花園

《劉老倔之死》中國當代作家王延忠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劉老倔之死

劉老倔下莊稼地幹活,就是一把好手,幹活又乾淨又利落。生產隊一成立,他就在隊裡當領工員。但是,年年評勞模都選不上他,因為他脾氣太倔,得罪了不少人。

有一年冬天,人們在井沿排隊挑水。排在前邊的孫少海大聲白話起來,說他新買來的洋鐵桶如何如何如何的亮,如何如何的好,還用扁擔輕輕地敲了幾下,嗡嗡的響。那時候,家家用的都是木頭桶,見孫少海的鐵桶鋥明瓦亮,都羨慕地看着他。人們圍着他問這問那,一時間忘了打水。排在後邊的劉老倔一看來氣了,上前咣咣幾腳,就把孫少海的洋鐵桶給踹扁了。事後,劉老倔主動到孫少海家,賠了一副新鐵桶的錢。

還有一年春天,劉老倔趕馬車去南河套拉柴禾,車打誤翻在一個泥坑裡。他費了很大的勁,才把車和馬拽出來。劉老倔弄得滿身泥水,倔脾氣又上來了,他一把火把自己辛辛苦苦打的一大車柴禾燒光了。提起這件事,劉老倔還是罵這車柴禾,說翻了車好懸沒有砸死他。

生產隊的保管員往家揣糧食,被社員發現,隊長就把他撤了。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選,隊長就自己掛着大鑰匙滿街走。這時,劉老倔找到隊長,自告奮勇,說他要當保管員。隊長說,保管員是生產隊的把家虎,應該社員投票來選。結果,劉老倔以一票之勝,勉強過了半數。其實,沒投劉老倔票的,不是信不着他,是說他太倔,到生產隊借什麼東西,看不到他的好臉色。

劉老倔當上了保管員,真的很稱職,把倉庫歸攏的井井有條。你走進他的倉庫看,簡直像個小雜貨店一樣乾淨。那麻袋,那繩套,那些杈子掃帚,擺放的整整齊齊。公社在這裡召開現場會,號召全公社的保管員向劉老倔學習。劉老倔的手面很乾淨。公家的便宜,他絲毫不占。有一年春天,生產隊在倉庫里篩麥種,他有事突然回家。他剛坐到炕上,就發覺自己的鞋殼裡有東西,倒出來一看,是一大捧麥種。老婆說,正好倒出來餵雞。他狠狠地瞪了老婆一眼說,虧你想得出來,生產隊的種子怎麼能是你家的雞食呢?劉老倔把地上的麥種一粒不落地撿在口袋裡,帶回了生產隊的倉庫。有些愛占小便宜的人在劉老倔那裡占不到便宜,背後就罵他,說他將來死了,都沒有人往外抬。

轉眼到了六十年代中期的一個夏天,生產隊要到南河套的遠耕地去鏟苞米。地離家太遠,午飯就在地里吃。社員們都盼望這一天,難得有一頓免費的午餐。劉老倔跑前跑後地為大家張羅這頓伙食。他想,地離家那麼遠,鏟地又那麼累,午飯一定讓大家吃好。安排的午飯是高粱芸豆乾飯,干燉大豆腐,這在當時的條件,算是頭等的伙食。那邊的十八印大鍋里燜着乾飯,這邊,豆腐匠郭喜山趕着瞎馬磨着豆腐。就在黃豆磨完,郭喜山卸馬的時候,瞎馬不知聽到了什麼聲音,一下子驚了,掙脫韁繩就跑,一下子把準備裝豆漿大缸撞到了,摔出來一個大窟窿。這時,大鍋里的豆漿已經熬好了,就是沒有大缸過包,郭喜山急得滿頭是汗。劉老倔忽然想出個主意,用生產隊裝過農藥的那口大缸來代替摔壞的這口大缸。郭喜山說,裝過農藥的大缸怕是不行。這農藥劇毒,中了毒咋辦?劉老倔說,什麼東西都是以水為淨,多刷洗幾遍就什麼問題沒有。郭喜山說,出了問題咱可擔當不起。劉老倔說,一切由我負責,償命我去。郭喜山還想爭論幾句,劉老倔火了,說,地里那麼多人等着吃午飯,你怎麼像個娘們磨磨唧唧的!說完,他就將裝過農藥的那口大缸軲轆過來,刷洗了幾遍,把豆漿過在這個大缸里。

豆腐做出來了。劉老倔親自將飯菜送到南河套。社員們吃得很香,劉老倔吃得也很香。

意外發生了,社員們吃過午飯不久,都頭暈噁心,大口大口地往外吐。幾個體格軟弱的人,躺在地上起不來。劉老倔說,不好,八成是食物中毒了!他仗着身體壯,抵抗力強,掙扎着騎上一匹馬跑到了公社衛生院。衛生院院長到農技站找了兩台輪式拖拉機,把中毒的全體社員都拉到了公社衛生院搶救。

絕大部分中毒的人都搶救過來,只有劉老倔死了。衛生院的院長說,他來來往往,運動量太大,毒性吸收得快,都進到了血液里,就不好搶救了。

劉老倔死後,人們爭論得很激烈。有人說他是捨己救人的英雄,救了大家的命;有人說他是愚蠢無知的糊塗蟲,好懸沒害了大家的命。

劉老倔像是一張紙,無論從哪面看,都有它的道理。[1]

作者簡介

王延忠,男,出生於綏化。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