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坡山上散淡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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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坡山上散淡的時光》中國當代作家凌代瓊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坡山上散淡的時光

2022年中伏,大學同學邀請,一起到歙縣杞梓里鎮坡山村去避暑。車走在歙縣山區小氣候的天然山水畫卷里,突然就下起了雨。遇水更加鮮亮而活泛的徽州山水,更顯得水靈與斑斕起來。車,繞山穿行在九曲十八彎拋物線般的山道上,同學們饒有興趣地說着遠在我生活圈外,藏匿躲閃在雲海里的坡山。而我對坡山一無所知,閉口無語。

通感在雨霧水幻里的我,心情也如此時車外的雨飄忽不定。車在山深綠、淺綠、樹綠與草綠的色團與色塊里盤旋。雨,已將遠近的山,潤發的韻味四起了。並且,山霧還追尾着我們的車左轉右拐的。這如遊戲盤旋,突然,讓我生出新的意趣來。 才從自然造物的氣場裡,感覺到走出叢林的我們,多需要回歸心靈的家園。已回不到原初的我們,能在人生旅途,與回歸肉身家園和精神故土所現的生態相遇,也是一種喜悅。潛意識裡期盼回歸的心情帶着我,追隨着山旁路邊各種綠色中的古道、小橋、山下流水,以及雲霧纏繞的古村鄉舍。

自然不再是生活的家園,成為心靈的故鄉之後,生活在城市裡的人,親近自然,擁抱叢林都成了奢侈。能走出「圍城」,穿行在「雨意漾仙音,竹林惹鄉愁」的山道上,也算是精神漂泊與肉身流徙中的一種小小的快樂吧!我想着人的內心與自然存在的關係,自信地將眼又投向遠方。車彎過鳥兒剛飛過的400多米高的山口時,我的眼睛為之一亮。

哇,坡山生態的原始性與鄉村的和諧,一下子將我怔住了。站立在眾妙之山門上,晃晃腦袋,腳就站在泥土上。遼闊的視野,大線條的虛實山影重疊着。半月形的山崗上,列隊着向日葵與成熟如女人挺拔的玉米。視線從山重水複處穿越,可隱約抵達到天邊,意識可淡接入雲。也怪不得同學們說這裡是徽州的「雲上人家」。我的眼神,就粘着高低錯落有致的徽派民居群,想着白牆黑瓦的傳統徽派居民的強大基因,是怎樣將山村10個村民組,360戶1000多口,星羅棋布地構建在山巒之中的。再眨一眨眼,全村1100多畝的坡山耕地里,能見到的層層疊加梯田裡的油茶,在陽光下油亮閃爍。瞄一瞄,遠在山坳里,更有如珍珠散落在竹海裏白閃的農舍。那禪意的閒散,真是遠近聯繫又延伸出徽州原居民性格中的浪漫與野性。

站在我感覺山外的山外的山崗上,深深地吸了口,天然大氧吧里清新的空氣,吐出身體里的暑氣,人沉醉在匆匆飄飛的流像與山嵐的幽涼里。村前小盆地,山腳下新安江支流昌源河蜿蜒而過,水分充足,為波瀾壯闊的雲海景觀,提供了有利的條件。細看這裡夏天的韻致,仿佛流淌出幾分心頭的浪漫。這是什麼神奇的地方?走出我的生活邊界,還能相遇這等閒的地方。我左右看看,似曾相識?(這是我的私密,每次要到一個新地方之前,都會有夢先顯)整個坡山上,飄蕩着有無相生的妙氣。虛無自然中,還有音聲相隨。似乎有真神居住的地方。同學看懂了我的意思,用手一指,神廟就在這裡。我們身左邊三層徽派新樓房的外牆上,明晃着「坡山村黨群服務中心」幾個大字。

同學們都笑起來,我自言自語,這才是當下農民自己的「真神」。這幾年坡山漸漸富裕起來,還真靠村兩委的帶頭人。2010年,全村農民人均純收入 6520.00元。我猜,現在可要翻番了。用數據說話。同學遞過來手機,屏幕上顯示:深山藏嬌的坡山,在央視一套、央視四套、安徽電視台相繼播出,再現了雲霧山莊虛幻、壯觀的蜃景,使坡山村名聲大噪。2013年3月,被黃山市授予市百佳攝影點。2016年,被評為省級美好鄉村,歙縣美好鄉村之最。2017年,入選安徽省避暑旅遊目的地。2018年12月,住房和城鄉建設部擬將坡山村列入第五批中國傳統村落名錄。2019年6月6日,列入第五批中國傳統村落名錄。2019年12月25日,入選第一批國家森林鄉村名單。2020年3月,該村作為第二批村落單館入駐中國傳統村落數字博物館一串串穿數據的背後,都有說不完的故事。 我們正說着話,竹林小屋農家樂的汪路琴聞聲趕來。笑臉相迎,歡迎你們夏天到我們這裡避暑、納涼,享受慢時光。走在農民莊稼的歡迎儀仗和地主溫情介紹的語音里,路過新建的兩三層農居外牆邊堆放的一處處柴垛,已過百米,沒有見到一個在村口與門口,或在記憶得斜角處,發呆的老人。人走在自我感知的地方,走在心靈的風景線上,一邊走一邊尋找着村落里的農耕文明的元素。我不知道是我在經歷生活,還是生活在經歷着我。

跳出原本生活圈的我,一如閒雲野鶴,散淡着一種極簡生活的情緒。脫掉包裝,露出原本,逍遙自己。涼風,一陣一陣內化並置換着我們身體內的暑氣。在時間沒有量度的地方,享受慢時光。放鬆地踱步到窗口,隨意外看,夕陽就在我們的散淡中,就要掛到大樹上了。我從流逝的時間裡,也流逝地下樓,想向夕陽討要,映照得坡山夕陽美景。

村裡的小道上,我與我的同學們快步起來。可我們轉個彎,太陽也轉個角;我以為選好了角度,墜日卻藏進了竹間。當山氣與物語漫過村民的圍牆,我再舉起手機,此時的落日,反剪影着我,將身體的影子,拖得很長很長。缺憾,在不經意間,就錯過了一次路過的風景。我與同學的臉,被晚霞鍍抹着。但此時的夕陽一點也沒有掛住我的情感,在消費我們的內心幻境的同時,只浮現給我們一些說不清的霞光。然後,從我們眼巴巴的眼神里墜落。

只有此時的山神,呈現着土地冒出的幽靈之氣。山村里已是炊煙裊裊了。隔着山樑,我都聞到了炊煙伴隨着馨香的人間煙火的味道。也許,這也是坡山村人人皆知的又不說的秘密。此時,我不能把欲望與缺憾都變成的溫和,只好幻想,在下一個風景的入口,我等候,自然的牧歌,一定會響起的。

同學們閒暇地坐在小竹農家樂的涼棚里聊天,涼棚憑欄就可遠眺坡山地標性的佳境。晚風飄蕩的我們,這要是學生時代多好。話語的尾聲,打開了時空之門。可此時,坡山時光的色彩和味道的愛義,不安分地收拾着等待在飢餓中的我們。隨着服務員來回穿梭傳菜,身邊四桌的菜餚越上越多。風,又讓一陣陣熟悉的菜香,挑逗着夢幻中的我們。

我被香味刺激的身體,最強烈的反應是不斷喝水。以一種物理的力量,來抵抗浮現在精神表面的饑渴。時光之水滑進身體,並沒有淹饑渴,反而把自己重新引「秀色可餐」的幽香里。當身體的消化與遺忘都開始想託詞時,6小時前就從仙寓山向我們移動的身影,移到了我們眼前。夏日涼爽的詞語和影像疊加起來,合二為一的同學連同學的相逢,瞬間連環滾動着快樂,蔓延出歡笑。平平舉杯,碰撞出音樂之聲。

我們身體又被山風吹得有點冷,趕來的攝影發燒友,就用他的熱情點燃已吹涼的話語。拿出仙寓山剛拍的佳作,講述作品誕生的過程。流水如絲綢,畫面如油畫的手機拍照的片子,讓我和我的同學們都很羨慕。m先生介紹說,其實,你們的手機都能拍出這樣的片子。只要打開一個開關,就OK了。大家也就在瞬間都打開這個開關,學會了這門技術。 我突然聯想到,人身上也有許多開關,只是我們的身心沒有隨時空、場所的轉變而及時地調整、轉換,慣性地沿用着熟悉的方式方法,使創新的能力體現不出來。小到一個人,大到一個團體。看眼前,一個村落,觀念的開關一轉,思路一變,生活的圖景就隨之發生巨大的變化。 眼前,打通了與外界聯繫的山路,開闢了旅遊新路線,種植旅遊觀賞植物,開辦了農家樂等等。靠耕種坡耕地為生的農民,將勞動成果轉化成遊客眼裡的風景,我佩服這裡農民的創造力。感到一種清新與慰藉。過去,農戶廣種薄收,水土流失嚴重,生態環境惡化。是村兩委抓住油茶發展機遇,實施產業結構調整,將發展油茶產業作為坡山村的一項「綠色富民」的工程。改變水土流失,全村栽種9萬多株油茶,使全村1000多畝陡坡黃土坡耕地水土流失得到根本遏制,生態環境大大改善。 我們文章開頭看到的大場景,不就是坡山人靠自己的奮鬥而得來的農民農村的風光大片嗎!坡山村,又大打雲海雲霧這自然氣象的優勢之牌,配以春天的油菜花、夏天的向日葵、秋天的貢菊花、冬天的雪景、油茶花等,造就全年大美風光。這叫人驚嘆的背後,哪一處不是思維新開關的轉換所帶來的。

晨風飄然起,坡山生態系統里,許多不為人知的鮮活的密語。坡山生態系統構成的鮮活敘述,以它的前世今生,調理着我的感官。天漸漸明亮,村落里無數扇向善之心門打開了。

晨風將昨夜潛入的雲,鑲嵌到上升的氣流之中。也巧妙地將我們聽不到的聲音,融合到非聲音的聲音里。雲細小捉迷藏般在山林與茶樹和草木間遊蕩,讓我們的眼神追隨在毫無疑義的微妙的唯美之中。

我知道這裡的岩石和山峰,都是山海經里的樣子,而村民的姿態和笑聲,卻比從前的先人要爽朗而明亮得多。接待我們的小汪,走路帶跑,笑起來比門口的向日葵還燦爛。鄉村振興戰略,使汪路琴一直在外打工,在村兩委和書記的支持下,回鄉辦起了農家樂。願自己天天都像花一樣燦爛微笑的汪路琴,以徽州女人的熱情與厚道待客,做出的原生態農家菜(多數是自家種的)徽菜為特色的農家樂菜餚,美味可口,得到了山外旅客的認可。農家開得風生水起。還成了安徽旅遊論壇(銅陵分站)和皖銅藝術攝影家創作團的坡山攝影創作基地。我看她就像坡山一朵彩雲,歡笑不停地飄動在村落與遊客之中飄來閃去。旅遊與村民都喜歡坡山這朵飄蕩的女性彩雲。

跟着晨風徐行,找尋7月花香的來處。尋美的路上,蛙鳴叫得山響,歲月的泥土裡朵朵野花的淺笑滋潤着心情。一任回味的山氣瀰漫,曼妙着晨曦里的感覺。有趣味的一對白鵝情侶,靈感地站在屋的平頂上,都伸長着鵝脖子,相依看坡山雲海。動物也有靈性,看我拍它們,不好意思地故意閃開。坡山的觀景台三個帳篷里的人還在熟睡,而茶山上兩個採茶的女人已采半簍鮮葉了。坡山的醒來,不是以雞鳴為號,鳥叫為歡,而是以人為尊。道在物中,物在人中。萬事萬物殊途同歸,都通向人心。 人散淡在人與自然和諧的生態畫廊里。晨霧拉開大幕,想要活成風,活成自己的坡山精靈們,以自己的身影和美姿,切換着我們欣賞的眼神。眼神先被新安新派農民的汗水畫《向日葵》、《晨光中挖馬鈴薯的男人》、《採茶的徽州女人》以及靜物《板栗樹》《鎖生鏽的新民居》、《彎彎的小路》油畫《三個摘黃桃的遊客》所吸引。後又被素描《呆鵝觀雲海》印象派的《日出坡山》水墨《坡山雲海》等等畫面吸去。視覺與精神飽餐了一頓,坡山特色的早餐。

這些既有透露心靈的愛光,也有別樣風光的畫面,使我的靈魂進進出出,很是歡愉。我不否認這些原生態就在坡山生長的「土地畫」,有坡山人的裝飾性,但它原生態野生的美,是不容懷疑的。

一個村落能將農民的生存需求與旅客的觀光的需求相聯繫,將植物生長視為新的綠色目標,使農民獲豐收,旅客獲風景。是一個多麼美妙的內心風景生長規劃。2012年栽下的心愿,10後才長成山里山外公認的「風景」。落日、雲海、民居、茶林,本都不相連相關的自然與人文,還有原生態的森林與美食,更有山闊,水長,田野廣袤,密密麻麻的各色植被……都被整合成了坡山旅遊資源。真驗證了那句老話,人是「道」的代表,人得了道,並與「道」合一,才能成為一個有益於自然,有益於社會,有益於他人,有益於自身的人。

我看雲,看坡山,知道了什麼叫內心生長出的風景。人生沒有真正的花好月圓,一切都需要自己努力爭取。真正的人文美景,是先從內心發芽,經過勞動生長而成的。我用眼再次看了看村委會牆上的幾個大字「坡山村黨群服務中心」心生暖意。今天,雖然沒有看到最美的坡山雲海。但坡山卻贈予了我最美的人文景觀——坡山人內心的風景,我心裡還是美滋滋的。

回到住處,小汪問看得怎樣?太美了,如在畫中游。那就在畫裡多住幾天。來吃桃子,這麼好的大黃桃哪來的。我們三人都笑了,享受坡山正中的山貨,再泡剛從農民家買的春茶。竇同學笑着說,拿撲克牌來,我們打到山下暑氣消退,才打道回府。好好享受這裡的閒散時光。回去的時候,我們再走新安江畫廊,感受流動的山水畫卷,體會自然畫筆的微妙與唯美。[1]

作者簡介

凌代瓊,安徽銅陵人。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