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1到9(閒敲棋子落燈花)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從1到9》是中國當代作閒敲棋子落燈花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從1到9
1
泡好媽媽拿來的今年新曬的蘿蔔乾,加點淡鹽醬油、柚子醋和新炸的放了黑芝麻的辣椒油一拌,就着烤得焦脆的饅頭片吃,賊香!
晚上燉海鲶魚,做了一鍋雜豆米飯,做了味噌湯。我做飯時,董用剛從淘寶買來的不鏽鋼清潔劑擦拭燜燒鍋和小奶鍋,電腦里循環播放着Pink的新專輯,歌聲依舊好聽,有爆發力,融合了靈魂樂、R&B和流行樂的元素。
你能想到這是多年後,我們在一起的許許多平常卻溫暖的夜晚中的一個嗎?
時光匆匆,我們不是失去太多,而是已擁有不少。
你的笑臉讓我的心失去銳度,一點點柔軟起來。
2
半夜感覺有東西飛進耳朵,隆隆作響,把我從夢中驚醒。
如此貼近耳膜,又響在寂靜的夜深處,令膽小的我駭然。最初以為是夢中的錯覺,翻個身想再睡,那聲音復又響起。我叫醒董打開燈,耳朵里的聲音也隨之消失。是不是耳朵里飛進小蟲看到燈光飛出來了,但最後也沒有看到飛出來的小蟲。
關燈再躺下,周遭又回歸寧靜。「一次夢幻的流浪,在夜間開始。」
3
會開得太無聊,老友趁人不備,溜之大吉,一個人走進離開會處不遠的一個公園。
老友說天熱的時候,下午在南方的公園裡難得見到一個人,腿腳勤奮的老友樂得獨自一人爬到一處400米高的山頭,卻意外在那裡遇到一個變態,嚇得老友轉身狂奔,撒丫子開撩。
在山腰遇一農莊,一人立在門前,老友趕過去說山那邊有個挺嚇人的人,不想聽老友說話的人竟不能開口講話,他以為老友迷路,要他代為引路,他也急得咿咿呀呀衝着老友比劃半天,然後開始在前面帶路,一直把老友送到山下。
這正是:山上有變態,山腰遇雷鋒。
4
聽《當村上春樹遇見榮格》。村上春樹一遍遍堅持抒寫「自己」,作品的結構越來越複雜,枝蔓橫生,搖曳多姿。精神層面也在複製着越來越豐富的「自己」,幾十年從不曾停筆,停止思考。
一次次刻錄「自己」,背叛「自己」,打破「自己」,粉碎「自己」,再一次次整理碎片,一次次修復,而後重新塑造「自己」。哪怕時隔多年,重又回到原點,依稀可辨的還是當年那個小男孩,睜着一雙好奇的目光,想從自己所見的世界中發現一個更廣大、更深邃的世界。
村上春樹說:「寫小說就是這麼一回事,會不斷追尋活生生的存在。」
以寫的方式對抗生之困惑、生之疲憊。寫下去,一直寫下去,就可以在心間攏起一小堆希望的篝火,那是生命生生不息之火。
生命需要不斷成長,就算到了自己認為已無法再成長的年齡,仍需主動尋求成長。想使自己成為一個美好的人,就要經歷不斷的成長。
我相信在這個世界的某個地方,一定有與你氣息相通的人,跟你一樣懷着對這個世界的無限好奇與深沉的愛意,在用心生活,用心聆聽。
5
霧霾讓陽光變得面色蒼白,明顯的氣血不足。陽台有霧,窗外有霧,心裡也多了一層霧。
我們在城市的各處尋找秋天,想用秋的明亮抵禦霾的窒息,只有有光的秋天才令人心醉神迷。
去古梨園,終於等到陽光破霾而出,像要把所有的日子照亮,想被深秋的陽光烘烤成甜蜜的焦糖色。站在遠處看古梨樹也一樣秋色宜人。古梨樹下有人翩翩起舞,它一定喜歡這一刻的熱鬧。
這兩天在讀卡波特的《冷血》。之前看了一部關於卡波特的傳記片,扮演卡波特的菲利普·塞默·霍夫曼演的太好,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每一句台詞,都表達得太傳神。他也憑藉此片獲得了第78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男主角獎。
後來他還為一部好看的粘土動畫片——《瑪麗和馬克思》配過音,裝演一個住在嘈雜紐約城的肥胖的,患有亞斯伯格症(自閉症的一種)的44歲猶太人。他以自己獨特、有個性的聲音,塑造了馬克思這一感人至深的人物形象,只可惜英年早逝。
2014年2月2日,46歲的菲利普·塞默·霍夫曼被發現死在他紐約的公寓中。
6
跟媽媽聊天,讓我對媽媽的內心世界又多了一些了解。一個不擅長表達感情的人,笨拙羞澀地表達自己,這樣的媽媽讓我心疼。
走到媽媽跟前,想變回從前那個小孩,緊緊依偎着媽媽,想再重新長大一回。
站在夜風中陪媽媽等車,聊天,抬頭看到東天升起一彎清涼的新月。
夜裡夢見姥姥,不知何故,我和姥姥被綁在一起,怎麼也分不開,做什麼都在一起,就像小時候一樣。
那時我是姥姥的小拐棍,姥姥走到哪兒,我跟到哪兒。夢裡我告訴姥姥在一個類似滾梯設置的右側,有一個滾動屏幕里能看到我們合影的照片,並特意指給姥姥看。姥姥看了,沖我微笑。
夢裡的情節讓我想起李修文的小說——《捆綁上天堂》。多想能跟姥姥捆綁在一起,守在一起,就算不上天堂也完全沒關係。
7
有時,我相信自己體內也蓄積着力量。
當你們都在,只有我不在時,我要找一找自己。
我不喜歡懷舊的夢,可夢自己喜歡懷舊。
我不需要咖啡,是咖啡需要我。
還有多少時間?從我們呱呱墜地的那一刻起,生命就已進入倒計時。我們隨時都可能從這個世界消失,在消失前想盡辦法留下一點什麼?
每一天,我們看着眼前景物在變化,為觸摸世界不肯停下腳步。迎來黎明,送走黃昏,生命是一個個美麗的儀式。
別計劃什麼,下一分鐘,下一個小時,下一個月,下一年……都不去多想。只將此時緊握手中,做該做、能做的事。
8
「糖葫蘆,新蘸的糖葫蘆,又脆又甜的山楂糖葫蘆!」窗外傳來一陣叫賣糖葫蘆的聲音。
現在的小孩聽到糖葫蘆的叫賣聲,再也不會像我們當年那樣興奮了。因為現在實在有太多東西,比糖葫蘆更能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賣糖葫蘆的人肩頭飛落兩片黃葉。霜降已過,葉總會飄落,北風總忘不了要帶上落葉一起飛上一程。
9
聽說麥當勞要改名了,要本土化地域化,更接地氣,那麥當勞還是麥當勞嗎?
早幾年一個城市如果有麥當勞和肯德基,這個城市才讓人感覺到有現代氣息,天真地以為某些方面就此能與西方接軌。現在呢,不需要了?
外面的世界與身邊的世界不知是變化太快,還是變化太慢,有時真讓人不知如何去想!
他以前總說:「生活就是真理。」現在的自己真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嗎?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