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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見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人生若只如初見》中國當代作家臨清流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人生若只如初見

秋風一掃,夏日走遠。

如縷髮絲零落,宛如心事落地,瞬間,便染上了秋的顏色,寂靜,肅穆而又心碎!

聽彩雲追月,想用那一縷閒適和幽情趕跑落在心裡的秋意,而窗外陽光正濃,曬不乾的卻是已久的秋涼!

夜裡,總是輾轉,眼前總有無數的畫面在奔跑,回看來時路,忽然悲傷的感覺,我們其實都只是在抒寫過去——現在經歷的一切,無論如何宛轉分明,在不遠處就是昨日黃花;所謂樂此不疲的追逐,不過是追逐歲月河裡流動的一點光影而已,那光,那影,只是時間的一點幻覺。就象此刻所做的,也不過是那個秋日的午後,敲打一段流光,書寫片刻的心情罷了,此刻眉眼分明,旋刻,即成面目模糊的過去!

今日的自己看昨日的自己,如此往復!

想人的悲哀,只是以自我為圓心、為主體,而後,別人的一切都被統統打上客體的烙印,都歸結為他物,近不得,沉不去。而其實,人我都是一樣的存在,卻因肉身的局限拘禁了你我他的共通。肉身為我們遮擋起一道虛妄的幌子,以為你是你,他是他,其實,你也和他和他們一樣,沒有什麼不同。

而時光呢,昨日的自己和今日的自己,又何嘗不是被當下的日光,遮擋起了一道虛幻的幌子,以為今日可捉可取,永恆不去,昨日和明日虛妄不及,其實,昨日即今日,今日即昨日,所有流動的光影,都不過是暫時的虛妄——爬上官位的以為永居不下,殊不知,明日烏紗一去,你也一樣俯人鼻息。

那麼今日的掙扎呢,再分明再激烈,只要循心而行,就好!

一切都會過去的!

是的,一切都會過去的,過不去的卻只有回憶!

這幾日,我在面目迷糊的現實里,不停地想起曾經擁有的清澈美好,從來沒有這樣深刻的記掛,也許只因深知,一切都已經過去,再也回不來了。

那時候,我有很多朋友,那些青春並清純的面目仿佛心中的茉莉,純淨無染地開放着。

一直記得,那個女孩剛剛工作,和我們來往密切,經常在我們這裡蹭飯,即便沒有什麼好菜,也能儼然一家人式的共餐,也許只因都當彼此不是客人吧。那時候,她穿淡藍色休閒服,短髮,笑起來無邪如孩童,印象最深的是那次她家過年網魚,網了好多,她就用網兜帶來一條給我們,魚是大是小,是鯽魚還是鯉魚,早已沒有印象,可磨不去的是和魚有關的印記,那樣淳樸清澈的人情,那樣清醇可愛無心機的女孩,那是多麼美好的一幕啊。當時,還有幾個一起剛工作的男孩子,我們一起出行,玩耍,[[[鬥嘴]],做飯,划拳洗碗……

可是不知道何時開始,一切有了改變:女孩子戀愛了,留起了長發,穿品牌的服裝,並有意無意地炫耀,人前也不必嫌疑地大秀恩愛,開始說父母的是非,圍繞起領導轉悠,和人說話,也帶上了審視的目光……漸漸地和我們不常走動,言語間流露出的多是幸福而自戀的優越,見面了,也多是一句:你又胖了,你臉上又多了幾個痘痘的提醒……

那些男孩子們,有的很快撤離,有的幾經周折離開,有的費勁心機,用一頂烏紗絆住了蠢蠢欲動的雙腳,從此,我們各自分離。

後來得知,分離的不只是我們,還有女孩當年那奼紫嫣紅的愛情,它已變得面目模糊且渾濁不堪!

我們也會偶有相見,只是那目光早已不再清澈純真,更多了一些朦朧和迷離,仿佛酒熏欲醉後,卻清晰於心的各自輕重權衡,再然後,連那目光也開始斷裂,直到終成陌路!

那一段風花雪月往事就那樣成為人生的訣別!

離開,意味着重寫另一份序曲,然後歷史是如此不厭其煩的重複着。

一開始總是美好。

另個地方,一個多人宿舍,幾個單身的女孩共擠其中,宿舍陰冷幽暗,可是幾人相處卻暖意融融,你帶一份菜,大家共分享;你一個床位,幾個擠成團共取暖;一個橙子,可以大笑着瘋搶一瓣;一個夜晚,可以各自傾倒大學戀愛秘密……

而然後,春叢認取雙棲蝶,有人開始圍繞着頭上有王冠的蝴蝶轉,脫離了集體;有人追逐起鑲金嵌玉的蝴蝶,不屑曾經的簡陋小屋……就這樣,一切又走向了終局!

即便,每日相對,似乎都已各自遺忘曾經的美好。

只是我還記得,記得並且回味!

我記得她給我寫過的信,記得她給我的美麗諾言,記得她曾幫助過我,記得曾經的情,曾經的意,只是對面望過去,卻已無人相對!

後來,即便把信燒了,把諾言當風,卻發覺,依然沒有忘記她曾經的無心之助!

只是我們早已不是一路人!

不知道她是否會記得,而我也永遠不會提及。

常常想,上蒼是因我們曾有過人生初見的美好,最後才賜予秋風悲畫扇的終局?還是為了在無可擺脫的悲扇秋風中,留取一幕人生初見的美好供你回味。

也許,都不是,只為了在美好不再的秋涼里,學會珍惜珍藏每個來之不易的初見之美!

仿佛面對陰霾的天空,永遠珍惜每一個月明當空的時刻;仿佛面對每一處廢墟,永遠珍藏一朵向日葵的燦爛…… [1]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