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真百科歡迎當事人提供第一手真實資料,洗刷冤屈,終結網路霸凌。

人性中不同的自己(鄭媛)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前往: 導覽搜尋
人性中不同的自己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人性中不同的自己》中國當代作家鄭媛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人性中不同的自己

發現很有意思的事情。

如我們在看到某事的時候,往往賦予它美好的想象.比如視頻看到的是我和女兒在背詩,很多朋友評論回復譬如是,女兒勤奮、媽媽言傳身教的影響、或是母女互動其樂融融、共同討論讓人羨慕之類的美好祝福,觀者因為看的是片段,是表象。演員展示的是選其局部美好的一部分或片段,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未知前因後果,更不知之前是雷雨交加的一頓訓斥,但人心向善,所以往好的方向去假設,想象,而當事人,卻是在之前經歷了批評教育,甚至某些物質引誘,才有了鏡頭、片段中勤讀的一瞬間,這也讓我覺得,因為大家看到的都是「善」,所以給予周圍以溫暖溫柔,真好。

忘記誰曾說過,「唯太陽和人性不可直視」,是的,人也有陰暗的一面,譬如犯罪者偷盜者。國外有部電影叫《七宗罪》,講的是一個罪犯七種人格分裂的故事,結局是貪念的陰暗人格,殺死其他六種積極人格,這麼看來,人是有七面?不解。

蔣勛老師在某一次講課中說,人有兩個我,即人的多面性,站在講台和公眾前,是必須禮貌、言語得體的我,下了講台,則是私下的我。他甚至玩笑的舉例,「現在站在你們面前講課的是另一個我,其實還有一個我,被我隱藏起來了」,是的,站在講台上儒雅不凡,但也有回家換上拖鞋,恣意地翹着二郎腿的時刻,那是不用除去約束,放鬆自我的自己。

賈寶玉與林黛玉兩小無猜,手持《西廂記》坐在微風裡時,那是他們彼此坦誠相見的自己,真實的我,黛玉不用再處處小心,也不再非本心的刻薄言語。彼此不言語,溝通的是兩顆純淨的心,是於人世間外彼此愛慕憐惜的我,所以寶玉懂黛玉,他知她為何流淚,為何任性。她於他,是絲毫不保留的真我一面,所以他們彼此奉對方為知己。

李白的詩里,我獨最愛兩句,「唯有敬亭山,相看兩不厭」,他一生放蕩不羈,縱情詩酒,倚劍走天涯,但也有回歸本心的那刻,朋友都散了,熱鬧喧囂離去,連追捧的粉絲們也散了。一人獨坐敬亭山上,鳥兒都飛走,雲朵遊戲山間,他將自己交予山水,將自己的靈魂,那個最真實的自己與敬亭山為伴,你懂我,我亦知你,最初的自己與自己對話,沒有觥籌交錯,沒有葡萄美酒夜光杯。孤獨而寂寞的靈魂,只留下簡單真實的一面,不用在意他人對仕途坎坷的嘲笑,也勿需吟詩來表達自己一腔抱負。

當剝離對富貴榮華,對功名利祿放不下的那個自己,獨坐敬亭山,什麼也不必想,什麼也不必說的人,又何止李太白?

我常一個人坐在窗前,有時會翻幾頁書看看,有時也會寫幾個字在紙上面,但我最享受的是什麼也不看,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的某一刻。也不知為着什麼就停下來,大概是因為窗外的一束光,新發芽的一抹綠,或是冬天燈光下的那柔清雪,就打動或吸引了我。我坐着,既不想做出品茶的優雅,也不想做出沉思的憂鬱,我想那刻我是誰呢?是自己吧?屬於天地間的自己,一具鮮活的肉體,一片輕盈的靈魂,我不是我的,我應該是天地萬物生靈的。

“草地上有两只羊,一只羊在吃草,另一只羊什么也不干,它在看花”。只字片言,却无限意味,那两只羊,应该都是我吧?抑或也是每一个人,每个人的自己是那两只羊。

你看到什麼便擁有什麼,看到陽光便擁有溫暖;看到大海,便擁有廣闊;看到小溪,便擁有清淺。人的眼睛不同,心境便也不同。

那麼你留下什麼,或你展示的是什麼,也便擁有了什麼。罪惡留下黑暗,便擁有了泥濘的地獄。柳宗元獨釣寒江雪,於千山鳥飛絕的茫茫乾淨天地之間,「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孤獨讓發現自己,他便擁有了真正與世俗脫離而不滅的靈魂。寶玉最厭煩做官,厭讀立身揚名類的敲門磚之書,他被老媽子嘲笑「痴呆」,其實那是他留下憐香惜玉,懂得生活的自己,擁有了尊重世間萬物的心,於是他愛每個女子,疼惜每個女子,懂每一株花,惜每一株草。他疼惜落花,不忍與污泥同濁,他對月亮說話,對一棵樹和河中魚呢喃,所以「痴呆」石頭擁有了不為世人理解的愛和自己一顆純淨如玉的心。

我有時常想起過去,幼時、童年、青春,如影在牆,於是我又問牆上那個影子,誰是我自己呢?幼時啼哭的自己,無邪童年的自己,叛逆青春的自己,那麼些個自己常在我周圍,那麼看着自己的那個我,又是哪個我呢?但此時又獨有一個我,於寂靜深夜,感受世間溫暖的我。

曾經童年的我,青春的我,也不過是我的那幾個面,他們現在死掉了,只留下一個真正的自己,我只有一面,或是兩面了。明天太陽升起出門去,我必給那個人前的我穿戴整齊,乾淨優雅。我很盼望那個自我能夠大方地展現於青天白日之下,不需塗脂抹粉,可布衣長袍,也可赤腳散發,但我想大多是不行的,我還得受拘束,人的行為、道德約束,所以有了修煉自我一詞,修煉自我----應該是不失去自己,只在真我之上,完美更好的自己。

所以人心不可直視嗎?看到了尖銳、尖刻,自然不可直視,若是於夜色中,獨自望月,光皎潔,那月光不正是從太陽那裡折射過來的麼?那還是太陽的光啊,只不過我們從另一處看到了。

避其鋒芒罷了,不如說是收起鋒芒畢露的自己。

日出東方時的冉冉升起,日薄西山時的無限留戀,不正是直視太陽的美好時刻嗎?不正是太陽的不同自己嗎?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李商隱的名句,其實原意是「夕陽無限好,只因近黃昏」,因為在黃昏時刻,遇到了太陽溫柔的那一面,所以它無限美好,人也留戀夕陽西下的無限憧憬。太陽還是太陽,它一直自然而然的沿着它的軌跡,它一直都很美好,」「無限好」是時間不同,看的地理位置不同罷了。

人心向善,方得人心至美。人心总选择美好的一瞬去铭记,去赞美,去感受,纵然人有几面,人心也总愿意留下最干净温暖的自己,温暖这个世间。

牆上依然有影子,我對着她,我不動,她也安靜,「我看影子多嫵媚,料影看我應如是」。如同佛祖燈前的兩根燈芯,不再有爭執,那燈芯如我,只剩下一個自己,暫且照亮溫暖孤獨的自己。 [1]

作者簡介

鄭媛 ,筆名辛夷。80後,西安人,現於西安鄉村中學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