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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晶晶的番薯餜(聶欽)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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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晶晶的番薯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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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晶晶的番薯餜》中國當代作家聶欽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亮晶晶的番薯餜

偶回老家,妻子年近九十的奶奶給了我一袋別人送她的番薯絲,不多,五六斤左右。拿回店裡,我和妻子商量怎麼燒好吃,兒時番薯絲粥、番薯飯吃太多,至今還有陰影,妻子說,還是做番薯餜好吃,頓時咽了一下口水,眼前浮現出兒時吃番薯餜的場景。

穿着藍色土布大襟,圍着黑色粗布圍裙,瘦瘦小小的奶奶,從熱氣騰騰的灶台,端出一屜小蒸籠,我們兄妹幾個馬上猶如小豬上槽般伸長了脖子圍了過去,迫不及待的伸手去爭搶那烏黑髮亮,冒着裊裊熱氣,散發着薯香味的番薯餜。把熱燙燙的番薯餜在兩手間來回顛兒下,「呼呼呼」地吹上幾口「仙氣」,美滋滋地咬上一口,有番薯淡淡的輕甜,柔柔軟軟,粘粘韌韌的,又有點嚼勁。那感覺,套用一句現在的廣告詞,「這酸爽,不敢相信!」。

在那物質匱乏年代,番薯和番薯絲是除米麵之外的主食,為了填飽肚子,不太捨得精加工成粉,所以番薯絲粉也是珍貴之物,奶奶只能偶爾做幾次番薯餜,給我們解解饞。


夫妻二人一番回憶後,恨不得馬上把番薯絲碾成粉,重做番薯餜嘗嘗。

只是把番薯絲碾成粉卻是個問題,在橫店這影視名城,不知上哪兒找碾米廠,找了多天也沒找到。後來求問房東,房東也不知,還說這一點兒東西,加工費也不合算。無奈之下,妻子說只能煮番薯絲粥了,梅雨天放着怕受潮,爛了可惜。

沒想到第二天,房東拿了一個小小的粉碎機來,說是他女兒用過的,看能不能用。我們甚是欣喜,擦拭乾淨後試了試,還能正常運轉。只是小了點,一次只能碾上手抓四五把,倆人盯着機器,四五分鐘後,聽着轟轟聲漸漸平穩,打開蓋子,紅薯絲已經碾成細細的粉,呈現出一種溫暖的淡黃色,用手一摸,還真是溫熱的。碾了幾罐後,覺得薯干有點受潮了不太好碾,於是,乘着梅雨天難得的陽光,因地制宜的用一塊菜板和吃飯的小方桌翻曬,下午,妻子一小罐一小罐的碾,直到晚上才全部碾完。碾這一點番薯粉竟如此大費周折。其實從種番薯,掘番薯,再到曬成絲,又有哪樣不付出艱辛勞作呢。

第二起了個大早,我把番薯絲粉攪拌揉成麵團,妻子扯上一小坨,圍着筷子輕輕捏好,用手盈盈一握,抽出筷子,留下一個中空的通氣管,一個手掌般長,比拇指粗上一圈,有着四指壓痕的番薯餜就做好了。放入蒸鍋,待大氣直上,薯香四溢,出得鍋來,看着熱騰騰,亮晶晶的番薯餜,我忍不住連吃了幾個,妻子笑說要被我一個人吃光了,兒女們都沒得吃了,我才不舍的住了手。


女兒卻只吃了一個,就不肯吃了。00後的女兒自小生活在自家開的超市里,觸手可及是滿貨架的零食,在她嘴裡,原汁原味的土貨番薯餜,自是沒有她喜愛的精加工薯片美味。同一鍋番薯餜,我甘之如飴,她卻味同嚼臘。家鄉的傳統小吃,對她已經沒有吸引力,她吃不出輕甜的番薯餜里揉着奶奶的寵愛,清香的清明艾餜中藏着對親人的思念,她不知道圓圓的糍粑是一堂屋後生掄着大錘輪流打出來的,方方的凍米糖是在滿廚房姑嫂婆媳的歡聲笑語家長里短中切出來的,她的眼晴不曾掉進熬了一天的糖油里,她的口水不曾隨一層一層的千層糕一口一口的咽滿肚子,她又怎能吃出美味,吃出歡喜來!

兒女們從小跟着我們在外開超市,很少回家。十多歲時兒子隨我回老家時,見我一路與熟人招呼,歪着頭,奇怪的問:「他們怎麼都認識你,我怎麼一個都不認識?」

在異鄉出生長大的兒女,已全然不知故鄉事,不識故鄉人,只是從小教會的家鄉話還不曾忘記。在異鄉,兒女是借讀的外地人,回家鄉,兒女又成了家鄉陌生的「客人」。也許,在他們眼中,家鄉,那只是父母的老家,沒有經歷,沒有故事的山水,成不了心中的「故鄉」。

「試問鄉關何處是,水雲浩蕩迷南北。」,以後,他們該去哪裡尋「故鄉」呢?我是該常帶他們回家看看的。

吃罷早餐,翻看朋友圈,老友國華發上圈的早餐,竟也是亮晶晶,充煽情回憶的番薯餜,**區里,滿是老同學的饞相,和70後的回憶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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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聶欽,系重慶市作協會員,公開發表各類作品1500餘件。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