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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信的日子(藍野靜)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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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信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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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信的日子》中國當代作家藍野靜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書信的日子

我一直都:愛書信,愛寫書信,愛讀書信。還愛……收藏書信。我常常懷念書信的日子

這裡,我還得簡單說一下,我說的書信,是用筆把書信寫放鑲嵌到紙里的那樣的書信。讀那樣的書信,好像那書信的每個字裡行間都凸顯着對方的喜怒哀樂,音容風貌……乃至呼吸心跳,肉體的氣息味道。那隱閃在筆下字里的微笑,甜美;那安靜深入紙上字下里真摯的問候祝福;那橫豎在方塊筆畫,字體行間的鄉情、親情、友情、愛情……那一切的一切的點點滴滴,絲絲縷縷,都好像使人能嗅覺聞到,觸覺摸到,讓人感到一種特別的溫馨、親切的真實。

先前,書信是人們交流溝通感情,傳遞信息的最主要方式。(那時也只能用紙筆,沒有現代化的電話手機和電腦)我也愛用筆和紙書信,我也愛更渴盼讀別人寫來書信。當然那時我寫的書信多數都傾訴男歡女愛,兒女情長之類的事情。對於我來說,更多的是傷感。儘管如此,那些記憶依舊是最純真,美好的。

高中畢業之後,我回鄉當了農民。那時我自認為是一個充滿幻想激情的「文學小青年」,有點像路遙筆下《人生》里的高家林。時時都愛,上不挨天下不着地的想入非非。想入非非最多的是:一心想當穿皮鞋的城市人。一心想當所謂的作家詩人。心想只要努力把文字寫好了,一切都有了,包括我心中最美的女人。那時除了拚命寫所謂的文學作品,就是拚命的書信,書信了。

那時貧窮,書信的紙不是正規的信箋,而是用一些中小學生寫過字的作文,作業本背面來信箋。很多時候,還是用碳素墨水那種墨水,硬筆書法那種筆,邯鄲學步地仿照古人書法從右到左豎行抒寫。寫之前還要先打草稿,再謄抄修改,時常要撕掉好多,好多團紙頁……總之,我寫得很認真,很辛苦,更很無奈!那樣的書信,與其說是抒寫信,不如說是抒寫情書,抒寫的是我對某個女孩的神往傾慕和追求。我真的很喜歡書信,真的!也寫了很多很多的書信。一旦所謂作品寫完之後,幾乎每寫一篇作品我都要在作品後面,給她附一封很長很長書信。但那些書信我都沒有寄出去給她,因為那一切都是永遠不現實不可能的事情,於是我把她們一紮一紮的保存在那口破木箱最底的地方積壓起來。幾乎每封書信前我都要寫上這樣的題記:寫給自己或練筆的文字。如今那些書信,我都還完好無損的保存着。只是那些用作文本,作業本子來當信箋的紙,同浸透墨水的字跡一起,在幽幽深邃的時光歲月里早已發黃,變質,甚至堆着一層厚厚塵埃,一層厚厚時間歲月霉臭味道。有事無事,我都還不時翻出來舊夢重溫呢。

回想起來,我真的很滑稽,好笑!——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我一直妄想努力去當什麼作家詩人;一直妄想努力去想鏡中月,水中花般的美女;一直妄想去努力想那些不着邊際的事情……一讀起那些幼稚好笑的文字,我仿佛又回到那很久遠很貧窮而又感傷的時光:……在農村當農民,白天就忙地里的農活,晚上就坐在昏暗的孤燈下開始讀書,給她創作,給她寫書信……不知不覺,就是一個通宵達旦。

我記得最清楚最深刻的就是,由那首滑稽,好笑的《月經,不僅僅屬於女人!》,然後再衍生出的那封書信。

——那是一個深冬寒冷的雨夜,我寫了一首自認為角度獨特,感覺不錯的所謂詩歌:《月經,不僅僅屬於女人!》。寫完之後,我很興奮。於是便又匆忙地給她寫起信來,大約深夜4點左右我才終於把信寫完。接着把信和作品一起裝進信封,然後就立即匆匆的冒着冬夜的寒風冷雨跑到場上郵局去給她把信投寄去。我給她寫信和寄信,像做賊似的,生怕被別人發現了。所以我寫信和交信都是很少人,或沒有人的時候「悄悄咪咪的幹活」進行:要麼在黃昏去寫交,要麼在很早的早晨,有時在很深的半夜三更之後……多數,多數的書信只寫不交出透露,只寫給自己。

當我冒着寒風冷雨跑到郵局的時候,我在黑黢黢的郵箱旁來回地徘徊着,是把這些文字給她寄去還是不寄去呢?我在心底不斷反覆的問自己。前面給她寄去的信都是肉包子打狗,杳無音信。我想:信她肯定收到了的,是她根本都不願不屑回信。我自己心底比誰都清楚。這還寄去給她嗎?我一邊在深冬深夜的寒風冷雨里徘徊着,一邊不斷地問自己;一邊不斷的問自己,一邊在深冬深夜的寒風冷雨里繼續徘徊着……我最後終於咬了咬牙,還是把信件艱難地投進那個老舊郵箱。當我投信的時候感覺不像是在投信,而是像在投一塊千斤重的石頭。第二天很早,趁着和我早已很熟悉了的郵遞員還沒有把信送走,我又急急忙忙跑到郵局把那書信要了回來。那書封信同其它那些沒有寄出的書信起,仍然的沉睡在我的那口破木箱子裡,沉睡在我心靈深處記憶的破箱子裡。

我是很少有人回信給我的,更不用說主動寫信給我。所以偶爾收到別人的信就顯得格外的珍貴了。正因如此,別人給我寫的信件,我都要最大努力的回信,這一個習慣一直到今天的電子書信。因為我心底認為,也是這樣做的:一是我本身收到的信就少。二是出於禮貌,古人云:來而不往非禮也。三是我寫信也把她當做一種自己的練筆。我很多時候都時時刻刻渴盼收到別人的來信,更希望是她的來信。特別是每到過佳節,新年,老年……或者寒冷冬天裡寒冷孤獨的深夜。

每當那樣時節,那樣的那些時候,我的心裡裝滿的全是別人給我寄來書信的幻覺。那時我幾乎天天都要跑到郵局去問:有沒有我信件?每次村裡的人趕場的人回來,我就去問:有沒有我的信件?每次郵遞員送信到我們村子,我就去問:有沒有我的信件?郵局裡的人都把我認熟透了,次數多了,郵局裡的人,村裡的人他們都很是不耐煩了,一看到我要去問,遠遠地好像都在有意的逃避,躲開,都認為我有嚴重的病,精神很不正常。實在逃避,躲不開,我一問,他們就簡單粗暴地不假思索地說:沒有!或乾脆就不回答。後來我就再也不問,不敢問啦!於是……或者平常時候,或者農忙空閒之餘,或者就在農忙的時候我就愛莫名其妙地對着遠方發呆。明明知道不可能有信件來,我依舊的渴盼着:感覺有我的信件就要來了!要麼在路上,要麼在風中,要麼她正準備寫……想着,想着,一切就像真的那樣似的起來。

陰風冷雨的深冬的黃昏,或者月白風清的靜夜,我東施效顰地學着酸酸溜溜文人騷客,對着明月清風,把她詩意化,把她與自己的自作多情郵寄風裡,把明月清風當做傳遞心靈的使者,有關無關地:「我寄愁心與明月,隨風直到夜郎西。」「鄉書何處達,歸雁洛陽邊。」「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東施效顰,歸東施效顰。詩意,終歸詩意。幻覺,終歸是覺。最終,渴盼回來的書信是沒有渴盼來的。渴盼回來的,除了一無所有,還是一無所有。

書信美女,終究沒有書信回來。當然,文學,詩人也沒有文學詩人出來。但,漸漸地,漸漸地,我給別人,給美女的書信,準確地說自己給自己的書信,相反地卻越來越多,越來越厚重起來,至今很多時候,我都還在繼續那先前的惡習,無聊讀不進去書寫不出文字的時候,就自己給自己寫信,很多時候都是用紙筆來寫。

好多年過去了,現在用紙筆抒寫信的人是越來越少,越來越成為久遠的歷史了。

唉!歲月悠悠。往事如煙。書信也如煙。

……我依舊時時:懷念着那些書信。那些書信的日子懷念那些用筆墨進紙里,溫馨的愛的問候祝福。懷念那鑲嵌深入在本子信箋里,筆墨字體裡,時間歲月里,自己思想靈魂里,心靈骨子裡……遺留下來的余香……儘管,那些書信里都是沉重的貧窮時光,都是沉重的哀愁感傷,但是她屬於我自己的經過,感覺:——永遠,都是一種最純真的美好![1]

作者簡介

藍野靜,原名殷眾,別名,一藍,或一藍無語,中國國際文學藝術家協會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