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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思·守志《九思·守志》是漢代文學家王逸創作的一首詩,為《九思》末篇。此詩是一首有着神話色彩的遊仙詩,寫屈原在遭到流放後仍然堅守志節,不同流合污的美好品格。詩中先寫了主人公出不滿現狀而遠飛仙界;接着寫到了在仙界與前朝聖賢、天上星宿同游交談的愉快場景;最後寫他輔助天地建立功勳,得到了精神上的滿足。全詩彰顯着堅強向上的樂觀精神,亂辭部分描繪的君明臣賢、政清民安的美好畫卷,展示了作者對屈原所處黑暗時世的憤慨和同情,借想象來替屈原完成美政的理想,體現了其對屈原的敬佩與欣賞。[1]

  • 作品名稱 ;九思·守志
  • 作品別名 ;守志
  • 作 者 ;王逸
  • 創作年代 ;東漢
  • 作品出處 ;《楚辭》
  • 文學體裁 ;騷體詩

作品原文

九思·守志

陟玉巒兮逍遙1,覽高岡兮嶢嶢。

桂樹列兮紛敷2,吐紫華兮布條3。

實孔鸞兮所居,今其集兮惟鴞。

烏鵲驚兮啞啞,余顧盼兮怊怊。

彼日月兮闇昧,障覆天兮祲氛4。

伊我後兮不聰,焉陳誠兮效忠。

攄羽翮兮超俗5,游陶遨兮養神。

乘六蛟兮蜿蟬6,遂馳騁兮升雲。

揚彗光兮為旗,秉電策兮為鞭。

朝晨發兮鄢郢,食時至兮增泉7。

繞曲阿兮北次8,造我車兮南端。

謁玄黃兮納贄9,崇忠貞兮彌堅。

歷九宮兮遍觀,睹秘藏兮寶珍。

就傅說兮騎龍10,與織女兮合婚。

舉天畢兮掩邪11,彀天弧兮射奸12。

隨真人兮翱翔,食元氣兮長存13。

望太微兮穆穆,睨三階兮炳分14。

相輔政兮成化,建烈業兮垂勛。

目瞥瞥兮西沒,道遐回兮阻嘆。

志蓄積兮未通15,悵敞罔兮自憐。

亂曰:

天庭明兮雲霓藏,三光朗兮鏡萬方16。

斥蜥蜴兮進龜龍,策謀從兮翼機衡17。

配稷契兮恢唐功18,嗟英俊兮未為雙。

注釋譯文

詞句注釋

陟:登高。玉巒:《楚辭章句》:「玉巒,崑崙山也。山脊曰巒。逍遙,須臾也。」

紛敷:紛披錯雜。

布條:枝葉繁茂。《楚辭章句》:「布,敷。條,枝。」

祲(jìn)氣:不祥之氣。

翮(hé):鳥羽的莖。羽翮:翅膀。攄:騰躍。

蜿蟬:盤屈搖動之狀。《楚辭章句》:「群蛟之形也。龍無角曰蛟。」

增泉:銀河。

曲阿:地名,戰國雲陽邑。次:臨時住宿。

玄黃:《楚辭章句》:「中央之地也。」贄(zhì):初次拜見尊長時所送的見面禮品。

傅說:《楚辭章句》:「殷王武丁之賢相也,死補辰宿。」

畢:二十八宿之一。《楚辭章句》:「畢,宿名也。畢有囚奸名,故欲以掩取邪佞之人也。」掩:乘其不備而襲取之。

彀(gòu):把弓拉滿。天弧:星名,即弧矢星。由九顆星組成,其狀如箭在弦上,故名弧矢。

元氣:指天地未分前的混一之氣。

三階:《楚辭章句》:「太微之階。」可能指內屏、太微左垣、太微右垣三組星。炳:光明。

蓄積:壓抑。

三光:指日、月、星。《楚辭章句》:「天清則雲霓除,日月星辰昭,君明下理,賢愚得所也。」

機衡:北斗星中的天璣、玉衡二星。《楚辭章句》:「璇璣玉衡以喻君能任賢,斥去小人以自輔翼也。」

唐:唐堯。《楚辭章句》:「稷、契,堯佐也。言遇明君,則當與稷、契恢夫堯、舜之善也。」

白話譯文

我登上崑崙山停留片刻,看到高高山岡巍峨雄壯。

山上桂樹排列錯雜紛披,枝葉茂盛紫花朵朵開放。

這裡適宜棲息孔雀鳳凰,現在卻是鴞鳥霸占樹上。

烏鴉喜鵲受驚啞啞直叫,回頭眺望故鄉失意迷惘。

那裡雲遮霧蔽日月無光,邪氣掩蔽天空氣氛不祥。

可惜我的君王已受蒙蔽,怎能把我赤膽忠心獻上。

我要展開雙翅超世而去,保養精神逍遙自在遊蕩。

乘駕六條蛟龍蜿蜒向前,於是馳騁奔騰直升雲天。

揮動彗星光芒作為旗幟,抓住奔馳閃電作為馬鞭。

清晨我從楚國郢都出發,午間吃飯時候就到增泉。

我繞過曲阿在北方休息,又駕着我車向南方奔去。

我去謁見天帝送上禮物,崇尚忠貞之志堅定不移。

遊歷天上九宮到處觀看,我看見了很多珍藏寶器。

走近傅說辰宿騎上飛龍,還與織女星把婚姻結締。

我舉起天畢星襲取邪惡,拉滿天弧星向奸人射擊。

我將自由翱翔跟隨仙人,吸食天上元氣與天永存。

望見太微星座莊嚴和順,看見太微三階顯著分明。

我還輔助天帝完成教化,建立顯赫事業永傳功勳。

很快看看天庭向西沉沒,道路遙遠艱難使我悲嘆。

受到壓抑我的思想不通,心中失意悵惘獨自傷感。

尾聲:

天庭光明燦爛雲霓躲藏,日月星辰明亮照耀四方。

進獻龜龍斥退爬蟲蜥蜴,聽從謀略保護玉衡璇璣。

要與稷契恢復堯舜之功,可嘆英雄俊傑生而不逢。

創作背景

《九思》為代言體詩,是王逸代屈原抒發憂憤之情的作品。王逸的故鄉與屈原一樣都屬於楚國,對屈原的悲悼之情更不同於平常人。他私下裡傾慕劉向、王褒之風範,寫下了《九思》。《九思·守志》為其中的最後一篇。

作品鑑賞

這是《九思》的最後一篇。從逢尤、怨上、疾世、憫上、遭厄,到悼亂、傷時、哀歲,作者主要抒寫了屈原的不幸遭遇,以及他對君王的規勸和期待,對時局的關心和失望。《九思·守志》以表明心跡為主旨,以堅守高潔的志向作為組詩的結局,從而把抒情的旋律推向了高潮,形成了全詩的華彩樂章。

以前八篇的鋪寫為基礎,《守志》不再描寫現實的種種黑暗與不平。夠了,他不想重現那些令人不快的畫面,因而一開篇便從崑崙山寫起。詩人一直在尋找理想的境界,在想象中,他來到了崑崙神山。這一次,他不是以逃亡者的身份來避難的,而似乎他本來就是此山中人,是久別之後重歸故鄉。他可以不慌不忙地觀賞仙境風光。然而,詩人大吃一驚:鴞鳥烏鴉占據了孔雀鳳凰的位置!仙界也在「錯位」!詩人有些迷惘了。回望塵寰,故鄉日月昏暗,不祥之氣籠罩着帝王,那深受矇騙的君王已聽不進善意的規勸了。退路已斷,崑崙山也不過爾爾。真是進退維谷。仙界本是根據凡人的企羨而建構的,所以,仙界的「錯位」正好是塵世不平的潛意識的反映。但對理想中的境界也產生懷疑,這種懷疑一切的想象卻不能不說是大膽的。

看來崑崙山還不是最佳境界,詩人要真正地超凡脫俗,只有上天界了。「攄羽翮兮超俗」至「建烈業兮垂勛」一大段,就充分表現了作者的瑰麗想象,表現了詩人的堅定志向和戰鬥激情。

這一大段可分為幾個層次。從「攄羽翮兮超俗」至「造我車兮南端」為一層。這一部分寫詩人乘龍駕雲,以彗星為幟,以電光為鞭,飛速趕路的情形。通過鄢郢、增泉、曲阿、南端幾個旅途地名的連接,蒙太奇般展示了詩人的行旅匆匆、風塵僕僕。這一段描寫明顯受到了屈原《離騷》中上天想象的影響。上天原因則是「無所效其忠誠,故翻飛而去也」(《楚辭章句》)。「謁玄黃兮納贄」至「與織女兮合婚」則為第二層,寫到達天庭之後受到的隆重禮遇。詩人謁見了天帝,表明了自己的志向,又四處參觀遊覽,大飽眼福,還騎了真正的飛龍,最後還與天帝的孫女織女結了婚。真是「其樂也融融」(《左傳·隱公元年》)。第三層一轉,充滿了戰鬥激情。詩人並沒有沉浸在甜蜜之中而忘乎所以。忘卻世事不是他的本心,反抗邪惡才是他的天性。在天庭里,他充分利用自己獲得的有利條件,向人世間的邪惡展開無情的鬥爭,顯示了詩人的英雄本色。同時,建功立業的理想也沒有因為環境的改變而放棄,在新的環境中,遠大抱負得到實現,他輔助天帝完成教化大業,留下了永久的功勳。

然而,「目瞥瞥兮西沒」四句,將我們從幻象中拉回到現實。原來,前面一大段都是想象之辭。詩人也從幻想中清醒過來。那想象的內部世界的美麗幻象一旦消失,詩人發現自己還站在那塊令人不安的土地上。天庭渺遠,帝鄉難求,現實黯淡,怎不讓人悲痛。全詩在「悵敞罔兮自憐」的感傷中結束。

守志》的主題可以視為《九思》的主題,全詩交織着愛和恨的矛盾,反映着理想和現實的衝突,流露出了進還是退的困惑。詩人愛國愛民,希望有所作為,希望君王舉賢用能,希望國家強大美好。而現實是君王昏庸、奸佞當道。詩人既不願同流合污,又不甘沉淪下僚,唯一的安慰是在天國中尋求寄託,但又無法忘懷時事。所以,他只能在希望和失望的煎熬中輪迴。這實際上反映了中國文人士大夫的普遍遭遇和典型心態。這種矛盾是文人詠懷的常見主題。詩人的悲傷那麼多,憤慨那麼深,又不可消解,說明了愛國之深。不同時代的愛國主義有着不同的內涵,但從楚辭中的大量詠嘆中,是可以清楚地看見這源遠流長的愛國主義的優良傳統的。

「亂曰」作為尾聲,不僅是《守志》篇的結尾,也是《九思》的總結。這短短几句,表現的仍是一種矛盾衝突:建功立業的理想和懷才不遇的現實。這也概括了《九思》的主要內容。從「亂曰」的情緒走向看,是由理想到現實,由天庭到塵世,從有為到無為,從樂觀到悲觀。因而,悲憤的色彩也就更加濃厚。

《九思》作為代言體,豐富了楚辭的內容。全詩在藝術上不乏成功之處。一是比興手法的運用十分嫻熟,王逸再現了他所總結的屈賦「引類譬諭」的獨特的抒情方式;二是對比手法的運用,深化了抒情主題,具有強烈的藝術效果;三是豐富瑰麗的想象貫穿了全篇。這些都見出屈賦的深刻影響。在代屈原抒寫憂憤這一點上,《九思》較好地完成了作者的意圖,王逸也從中充分表現了自己的才華。但因為仿作,《九思》在思想深度和藝術造詣上明顯遜於屈原作品,尤其是表現手法單一,篇章之間顯得雷同,這些也是不必諱言的事實。

作者簡介

王逸,東漢文學家。官字叔師,南郡宜城(今屬湖北)人。至豫州刺史,豫章太守。所作《楚辭章句》,是《楚辭》中最早的完整注本,頗為後世楚辭學者所重。又作有賦、誄、書、論等21篇,及《漢詩》123篇,今多散佚,僅存《九思》。明人輯有《王叔師集》。[2]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