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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欄 初春,志旭兄卻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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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志旭兄卻走了》中國當代作家柏峰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初春,志旭兄卻走了

昨天,打開手機瀏覽微信,就看見了志旭兄的兒子發來的「訃告」,說是他的父親「因長期患病」,已經去世了——這消息來的太突然了,突然到沒有一點心理準備,甚至也沒有一點「預感」。

說到「預感」,這真是一個值得心理學家研究的意識現象,有時候無因無緣的就忽然覺得將有或者已經有什麼事情「發生」,而且這種預感往往十分準確。這種「預感」能過起到人遇到突然的事情或者事件的發生,有個「心理緩衝期」,不至於立時顯得措手不及,陷入各種慌亂之中——但是,這次,志旭兄的離世,我竟然沒有絲毫的「預感」……

去年冬季的一天,好久沒有見到的志旭兄,在微信上發來一組照片,打開仔細閱讀,原來是他在筆記本用鋼筆書寫的關於我的一篇文章的讀後感,他寫得非常認真,字也方正有力,密密麻麻的有好幾頁。說真話,除過專業的文藝評論家對我的作品的論述而外,我還是第一次閱讀到曾經的「同事」對我的作品的「評論」,雖然這「評論」有許多溢美之詞,但是可以體會到他的認真和真誠——按說,對我而言,已經早就不很在意這些了,作品的好與不好,自然有其藝術存在價值,這樣那樣的「說法」,並不真正影響作品。我長期從事語文教育研究工作,有時候偶爾在單位和同事聊天,也很少甚或壓根就不提文學寫作。因為這個單位是專業性非常強的地方,整天從事教育教學研究,就已經感到很勞累了,很少扯這些「題外話」。

現在,卻讀到了志旭兄的「評論」文字,心情自然非常愉悅和高興。

說來真是慚愧,我出版的文學方面的書,竟然從來沒有贈送過志旭兄,如果沒有年前他發來的寫滿了好幾頁紙的關於我的作品「評論」的文字照片,至今也不知道他竟然如此關切地關注着我的文學寫作……

一直想找個機會,當面向志旭兄表達這份感激之情,而這機會終於來了——年前,剛剛從遙遠的外地田野考察回來,就收到了志旭兄的邀請,參加他兒子的婚宴。可是,事情往往難遂人意,婚宴上,志旭兄喜氣洋洋地周旋在親朋好友之間,根本沒有單獨與他寒暄的空間,心想,以後再找機會吧。

然而,天不暇時,志旭兄卻……

志旭兄是一位熱心的願意幫助別人的人。在上個世紀的1996年代的夏季吧,一天下午,我突然接到老家來的電話,說是父親情況不大好,臉色和眼睛已經發黃了,怕有三長兩短,要我快快趕回來。父親離休以後,回到鄉村頤養天年,由於年事已高,身體患有多種疾病。聽到這個消息,我內心如焚,恨不得立刻回到父親身邊——在我這半生里,我和我的父親生活的時間最長久,他年輕時就參加了革命,對我的一生影響非常深刻。而現在的情況是,臨近傍晚,回外縣老家的長途班車已經不再發車了,怎麼辦?就在我焦急萬分又無奈之際,我的一位鄉黨,也就是志旭兄所在單位的領導,也是急公好義之人,情急之下,回頭對志旭兄探詢道,能不能幫找輛車?志旭兄二話不說,立即動用關係,打過幾通電話就很快聯繫到車輛,一下子解決了我的燃眉之急——後來才知道,志旭兄原來在軍隊服役時,有一手很過硬的汽車電路修理技術,時常有朋友找他幫忙,有能力找到車輛。可是,那時候,我們並不熟悉,卻能為我所急而出手相濟,這件事讓我真受感動,永遠銘記在心裡。

人就是這樣,也許在一起生活了許久,卻沒有留下生動而感人的事情,猶如平靜的流水,波瀾不驚,靜靜悄悄的。然而,偶然的一個特殊事件,原本不熟悉或者根本就是陌生人,卻常常留下了深刻動人的記憶,這就是生活呈現的特殊性吧。

事情過去多少年了,有一次,志旭兄托我幫他的朋友的一個小小的「忙」,因為條件成熟,也就盡心盡意地幫了這個小小的「忙」。幫過之後也就丟在腦後,沒有往心裡去。可是,不久,志旭兄找到在辦公室的我,說是請我「吃飯」——這可擔當不起,志旭兄先前曾經救了我的急,到現在我也沒有請他「吃飯」,回報他的恩惠,而他卻為了這點小事情請我「吃飯」,真不好意思啊!再三拒絕也擋不住他的熱情,只好硬被他拉去「吃飯」。飯間,才有了比較深入的交談,彼此有了更深一層的了解。

常常覺得生活在兩個世界裡,一個是日常的工作的世界,一個讀書寫作的世界——這兩個世界占據了幾乎全部的時間,所以,很少與人聊天或者來來往往,「閉門即是深山」,這「深山」里的跋涉是漫長而孤寂的。不過,這也有好處,就是容易記住別人的好,記住了就忘記不了。

此後,在院子和街道公交車站幾次遇見志旭兄,見他總是挎着一個黑色的皮包,風度翩翩,上下整潔,來去匆匆,總有忙不完是事情。非常稀少,志旭兄有時來我辦公室,腰板挺直地坐在沙發上和我聊聊,但是每次交談的時間都不長就走了。他的知識面很廣,談吐間有的話令人覺得很有意思,不過,也能感覺到他這個人很耿直,不會算計人,很是陽光。他總是器宇軒昂的樣子,身材端正挺拔,永遠是一身合體的深色西服,抬頭挺胸。對了,志旭兄曾經在軍隊裡服過役,復員以後才考上學校,進入了教育界——對於他的生平,真遺憾,我確實知道不多,這些也是影影綽綽地聽到的。

大約好幾年前吧,志旭兄身體不適,在西安的大醫院就診,聽說後,前去探望他。在病房,雖然身着病號服,志旭兄依然腰板直挺挺地坐在病床上,臉色蒼白而精神還是那樣爽利——看來,志旭兄知道自己的病情,努力地積極配合醫生的治療。出院後,志旭兄就很少來單位的院子了,不過,卻也能遇見他,他拖着虛弱的身子,帶着口罩,雖然聲音喑啞,但仍然是滿臉的笑容。我覺得,志旭兄是把生死看開了,只有把生死看開了,才能認真地和病魔作鬥爭,才不懼一切。人的堅強,不是話說得有多「豪邁」,而是內心的強大,這是人精神不垮的根本——而精神不垮,必定是參透了,參透了,也就放下,放下了,活得更從容。你看,大雄寶殿裡的佛,不就是參透了這一切的大智慧者?聽那悠揚而令人靈魂愉悅的誦經聲,不就是讓人放下的麼?

去年的除夕,還收到志旭兄發來的祝賀短信,萬萬沒有想到,也沒有「預感」到,在初春萬物復甦的季節,他卻突然走向了另外一個世界。這另外一個世界,是不是確實存在着呢?如果依據佛教的觀點,人的生命總是永遠處於在「輪迴」之中,生生死死尋常事而已,那麼,這另外一個世界裡的另外一個世界,不還就是人間麼?

話是這樣說,我還是非常痛惜志旭兄的遽然離去,失去了一位長期不言不語地「關注」我的文字的「評論」者和好」同事」,失去了一位曾經那樣慷慨地幫助過我的兄長,也還很想再看到他寫張密密麻麻紙張的文字……人與人的交往,難得的是心靈的相同,難得的是哪怕一點點的恩惠和哪怕一絲一毫的溫暖,想到這些,我的心裡就非常難過。

志旭兄一路走好![1]

作者簡介

柏峰,陝西蒲城人。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