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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崔斌)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重新導向自 专栏立秋 崔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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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
圖片來自創意悠悠花園

《立秋》中國當代作家崔斌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立秋

是的,是在期待中,我捱到了八月。

那些草長鶯飛的[[日子]已揮別了我,不甚憐惜,因着它的紛紛攘攘。

那些汗流浹背的日子已遠去,那幾多時日我只有夢遊,在忽而的驕陽、忽而的雷雨中焦躁不安。

我是個怕熱的人。那日母親說:要立秋了,下午幾時幾分。忽的,我的焦慮和鬱悶似乎也減輕了幾分。立秋日下午是陰天,那面艷陽躲得不知去向,黃的天空宣告它不再出來發威。應驗了節氣,立秋的幾時幾分象個飛馳而來的冷麵的俠客,唰的抽劍劈天一砍,立時將夏日的最後一絲矯情斬除,在天地間灑落幾多涼意和清輝,把秋的概念穿透空氣、滲入枝葉、滴進河湖。

立秋夜,清氣瀉落,身上的拖泥帶水一掃而光,我如一隻在連陰天裡濕透了羽毛的燕子,終於又晾乾了再次沖向藍天。葡萄架下,我為秋的如約而至欣喜着。

人間的八月,我祈望你已久了。

這樣的日子,人們可以平和地說話,冷靜地做事,似乎不忍破壞了這清秋的冷寂的美。遠方的遊子又被圓圓的月餅圓圓的月亮撩撥得思鄉,說鄉愁也罷,說想家也罷,都最終化為圓圓的車輪飛奔而去。一切,靜靜的美,為了沒有長鳴的蟬和不知趣的蛙瘋長的野草。

八月的田野。倒地了。勞累繁忙了一年的土地,終於可以休息些時日,被農人們拔除了最後一株玉米杆,壟畦梳理得平滑水亮,把天地的空間突然一下拉開,把地平線推向遙遠的去處,讓人驀然覺察天地的界限是如此明晰,就算在畦間聒噪跳躍的一隻螞蚱儼然也成了一隻像樣的生靈,在世間萬物面前展示它生命的活力和超常的彈跳。大地做舞台,遠天做幕布,它正開演。

原野上的柿樹是秋日的驕子,在藝術家眼裡柿樹是碩大天然的盆景,在農人的眼裡柿果是喜慶豐年的盞盞燈籠,在詩人眼裡柿果是十五的月、八月的風,是秋天向人們發出的橙色請柬……可是人自沉迷、樹自無語,應時發芽、應時開花、應時結果,不在乎人類的喜與憂,不在意樹下遊人如織或是長滿了青苔。柿仍然是清寂的。可是,他們的對話是天籟。

幾乎,可以想得到今年的中秋。如同風煙般去了的幾十個不可名狀的有月沒月的夜。

樹間明月高照,家中笑語喧譁,下午的街道已是空無一人,靜謐,空氣中都是甜美的味道。人們咂着月餅,說:喔,又是一年啊。小三這孩子他比我都高了耶!小五都成大姑娘了。喔,妹妹你有白頭髮了啊。嗨,孩子們大了,我們都老了!中秋,你給人們的是喜還是憂呢?

抑或笑眯眯地提醒:又一年了。珍惜呦!為了這,大家大口的戶,家宴一般長不了。怕的就是飯後的聊天。三五句就說到傷感的事。為了遠方的人,不在的人,變老的人。

報紙上說,今年可以觀到七年來最圓的月,還說再看如此圓月要待到三十載後,讓人直倒涼氣,讓人一股腦地想起科學界一再提醒人們哈雷彗星多少年後才回歸、新千年的鐘聲要響起,讓人無緣由地不好好睡覺,偏偏熬着夜、撐着眼皮看天象、等時辰、盼日出,搞的次日昏昏欲睡。可是,痴痴地抬頭望月,只是因為它的最圓嗎?

還有些八卦的故事。

某個中秋的夜,一鈎殘月升上天空,在樓下投出斑駁的影。一對戀人在樓下約會,他說:「既然是殘月我想我們還是分手吧。」她不做聲,默默地走開了。不可否認,八月連着我們一根柔弱的神經,一彈到它就流淌蜿蜒一首淒婉的樂曲。而我們不幸會被它指引。

同學的聚會有了兩次,初中的一次,高中的一次,都在今年八月。十九年和十六年不見的同學們突然莫名地恐慌,因為不知何時我們發現自己長大了或說老了。只有聚會,讓我們一下找到了多年前的自己,仿佛也就牽回了光陰。呵呵,聚會,時空縮水的好辦法!

已經不敢去看望同學的父母,雖然我們畢業時信誓旦旦做終生的兄弟。也在年節時走過幾次門,可同樣在不知何時何原因就中斷了自己的諾言,想見到同學時也只有尷尬。只有自己懺悔,我們是同樣的河流,卻已經流向不同的遠方。這就是歲月。

而有人說過:每一個人的生活(人生)都應該象河流一樣――開始是細小的,被限制在狹窄的兩岸之間,然後熱烈地衝過巨石、滑下瀑布。漸漸的,河道變寬了,河岸擴展了,河水流得更平穩了。最後河水流入了海洋,而後便毫無痛苦的擺脫了自身的存在。而他所珍愛的一切將繼續存在下去。

我們要做怎樣的河流呢?

八月,有個夜晚,我坐在荷塘邊,那裡面有清冷冷亮皇皇的一盤月。

不遠處傳來了「二泉」。[1]

作者簡介

崔斌,中國散文學會會員,淄博散文學會副會長。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