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蛇鬥勇鬥智(鐵裕)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
《與蛇鬥勇鬥智》是中國當代作家鐵裕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與蛇鬥勇鬥智
不知是由於平常寫些蛇精、狐仙、鬼怪之類的文章，還是我的情思、靈感吸引了蛇。我想：也許在某個時候，蛇就會不請自來了。
記得在2002年6月16日(周6)上午，我洗完衣服後，就到臥室里去拿衣架，準備哂衣服。忽然，看到有一條蛇正在我的書桌上爬行，大概是在看我寫的文章吧？難道蛇也懂文化、知識，也有雅興欣賞詩歌、文章？
我顧不得多想，立即跑到廚房去拿了一把火鉗沖了進來，用火鉗去夾。誰知蛇一用力，就逃跑了。我往桌上桌下看看，不見蛇的蹤影，心想：是條蛇也沒啥了不起的，就由它去吧。蛇被人驚嚇，也會跑掉的。就拿了衣架到外面去曬衣服，順便曬曬太陽。
對於在家中發現蛇，我一點也不感到奇怪。因為在陋室四周都有下水道，環境極差。加之企業在幾十年前就在這裡建造廠房、家屬區時，是給農民買了十幾畝菜地，因此，常有蛇來鼠往。
原來的菜地溝深縱橫，有的地方如沼澤一般，野草萋萋，藤蔓攀爬，野花飄香。
在修建廠房時，並沒有將這些水溝完全填平，而是加以利用。另外，在廠區外仍有十多畝地，也是水溝縱橫，四處栽滿了蔬菜、樹林，因而自然就有了棲息之地，在這裡繁衍生長。
後來，那十多畝地被昭通地方稅局徵用，而且四處都是用水泥填平，有的地方甚至用石塊堵上，真不知蛇又藏身於何處？企業和稅務局僅隔一條溝，因此，在生產期間，機器轟鳴，各種化學廢品傾瀉在溝中，並沒有發現在哪裡有蛇的蹤跡。
由於企業不景氣，長期處於停產狀態，以至後來破產。雖然那時依然是廠房林立，但一片寂靜，空空蕩蕩。
雖然是在市區，竟然也有好幾種鳥在廠區盤旋、呢喃。後來，這些鳥兒們舉家喬遷而來，在這裡休養生息，泅渡着時光。 在廠區的一些地方，寂靜，潮濕，雜草叢生，花草瘋長，樹木繁盛，一派滄桑、頹敗的景象。
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中，蛇難免不會在某個僻靜處繁衍生息。在我發現這條蛇的前幾天，有人曾在家屬區的一個下水道旁發現了兩條手臂粗的大蛇。也有一個工友對我說：他家住在一樓，也曾看到過一條蛇從他門前滑過。還有人說，他家的窗子上曾有一條蛇倒掛着，在向屋裡探望。
他們的傳聞、故事，確實讓一些人恐懼、害怕，甚至有人想着搬家逃離這是非之地。
有一次，一條蛇倒吊在一戶職工窗口上，頭一會兒搖着，一會兒往屋裡探望。那職工的姑娘，只因一個人在家，嚇得大呼小叫。人們聞訊趕去時，蛇早已逃之夭夭，從而引起了不少人的恐慌。
有了蛇，也就有了塊心病。住在一、二樓的住戶們，唯恐蛇鑽進屋裡，帶來什麼災禍，也是憂心忡忡。而在另外的一些人認為，蛇進屋是不吉利的。因此，有許多人聚集在一起商量着說：若是見到了蛇，多找一些人將其幹掉，以免留下禍患。
人們想了許多辦法，就是沒有將蛇除掉。也許，是蛇聽到了人們的議論和計劃，早就深深地躲藏。
但在我心裡一直不踏實，萬一家中的那條蛇不出門怎麼辦？它如果在屋裡，妻兒肯定會驚慌得不敢睡覺，更怕它晚上出來傷人。
我想來想去，心裡還是不踏實，想罷又去找蛇。但在臥室里有那麼多東西，要找到它，談何容易？更何況找到了它，一爬又會往牆角里、衣櫃下、床下鑽，也很容易逃掉，怎麼打呢？弄不好，還得挨上一口，不死即傷。
但我顧不得那麼多了，就將檯燈打開，順着桌子找。忽然，我看到桌子靠近牆角邊處，有一黑物，像皮帶似的縮卷着。我仔細一看，是蛇！它正警惕地看着我，不停地閃着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正發着綠光。
我再往桌上一看，只見它縮捲成繩狀。這時，我才感到這條蛇是不小的。在那一瞬間，我容不得過多思考，猛地將火鉗伸進去，將蛇牢牢夾住，雙手緊緊的握住火鉗。只聽「叭噠」一聲，那廝又掙脫火鉗，重重地掉在地上。
於是，一場與蛇搏鬥的驚心動魄的戰鬥，就在這狹小的屋中打響。
在我打蛇的地方非常狹窄，只要有半分的差錯、疏忽，就有可能讓蛇跑掉，或是反被蛇咬。我又一次舉起火鉗，向蛇狠狠打去。不想只因用力過重，竟將書櫃的一側打爛。
顯然，那廝大概是被激怒了。在落到地上時，只見它高昂着頭，睜着圓眼，猛吐着駭人的信子，向我猛撲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我迅速用右腳踏上去，正踏在其中間。那廝隨即扭過頭來，襲擊我的右腳。但由於穿着皮鞋，它也無可奈何。就將頭抬起，咬我的腿杆，也只因穿着褲子，它無法下口噴吐毒液。總之，它一次次地反撲，沒有得逞，我一次次地攻擊，也沒有奏效。
蛇惱怒地俯視着正在制服它的我，將頭左右搖擺，恨不得將我一口吞下。我看準時機，用左腳踏住了它的頭。這時，那廝大概是痛了吧，一邊使勁地掙扎，一邊發出吱吱的叫聲。
在我與蛇博斗之時，五歲的女兒不知厲害，還彎着腰看來看去。我叫她趕緊讓開，以免蛇傷着。那廝在我與女兒說話的瞬間，拚命地掙脫，由於太快，捲成了一個餅狀；由於太疼，又兩頭搖擺。開頭我還以為是兩條蛇，生怕放走其中一條，便使出全身之力去搓、去踩。
在生死較量之中，那廝不知是怎麼掙脫了身子，將我的右腳從頭到尾緊緊地纏住，捆得緊緊的。我扭頭一看，右腿被如此一條大蛇纏住，不免有點心慌。
但我想：絕不能後退，我明白一旦鬆勁，將意味着什麼。經過近一小時的博斗後，終於將蛇頭踩爛、打成肉漿。我用火鉗將蛇頭再一次擊打，最終制服了它，贏得了一場戰鬥的勝利。
我長長地呼了口氣，用火鉗將它夾起。心中才一驚，要是在搏鬥時看清，有這麼大的蛇，哪敢和它決一死戰啊！ 蛇被我挑到外面，丟在一塊石頭邊。許多人見了驚呼，如此大的蛇，是怎麼進屋的？又是怎樣的將它打死的？ 這條蛇大約有1米8多長，至少也有三、四斤重，全身是黑綠色，被我砍成十幾節，用食品袋提了扔廠房一處的角落裡，並用泥土將它埋葬。
我在屋中打蛇的故事一傳出，人們都說我是打蛇英雄，真了不起；有人說我太心狠，沒有放過老蛇；也有人說，冷物進屋，肯定不好；還有人說，小蛇送災，大蛇送財。說我打了那麼大的蛇，肯定會有財。可是，蛇被我打死了，沒有什麼災，也沒有什麼財。當然，十多年後，也未見有什麼異常。
打蛇過後，我才細細一想：陋室原來鼠患不斷，好長時間不見有老鼠進屋。雖然聽到了許多雜亂的聲音在響，卻不見有什麼東西被咬爛，也沒有菜被偷吃，沒有米袋被咬通，沒有衣服被咬破，總以為是老鼠。看來，這條蛇進來的時間也許很長了。只是我們沒有發現它，它也沒有傷害我們。大家是井水不犯河水，和平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
也許，它的氣數已盡，該死在我的手裡。不然它怎會在那時爬上桌子，讓我發現；它怎麼會鑽在床下那麼長時間，又不想着逃跑？在我最後用火鉗夾滑時，它還是不逃跑，而是向我發動進攻？
一向孱弱、瘦小的我，不知哪來的勇氣、力量？竟敢與這麼大的一條蛇博斗。看來，這條蛇無論如何，它都是該死在我的手上。[1]
作者簡介
鐵裕,雲南人，筆名,一荒玄,系《散文閱讀》專欄作家,《世界作家》《作家前線》以及各文學平台發作品四千多篇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