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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星光 兩樣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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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星光 兩樣童年》中國當代作家祖兒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一種星光 兩樣童年

小時候,我的身體極弱,在經過大大小小的醫院疹療,試過各種各樣的民間偏方之後,始終未見好轉,再加上弟弟已經出世,疲憊無措的父親只好將我送到鄉下,由奶奶暫時照看。

暫居鄉下的日子,我其實並沒有得到特別的照料,因為條件所限,我基本被斷掉了零食,和所有的孩子一樣吃粗糧、喝稀粥。母親寄來的食物和絲巾、手帕之類,也被奶奶拿去向村裡的小孩播撒愛心了。

奶奶這樣做,當然有她的道理,那些東西派送出去之後,我這個一直被人遠遠觀望的瘦弱、生分的外來客,很快就有了一幫拖着鼻涕的小夥伴。在那個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的地方,被他們帶着灰里來,泥里去,我由此知道了什麼樣的草叢裡能採到美味的野果,什麼樣的土壤下容易挖到群居的蚯蚓,蜘蛛網裹到什麼密度才能捕獲飛行的蜻蜓……這些都是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給我新奇的感受。

父親出差,順道來看我,他將睽隔了一年多的女兒細細地研究一番,驚喜地發現,原先那個蒼白的小丫頭,臉上有了動人的光澤,眼珠子又活潑又晶亮,儘管還是瘦,精神卻是飽滿的。但父親很快又發現,鄉村簡陋的教學給我的學之初開了個很不好的頭:我用方言背誦課文,不懂得如何斷句,短短几句話也會出現類似「千里召召」這樣的錯誤……父親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決定立刻帶我起程,一天也不能耽擱了。

到家那天,母親一把將我摟進懷裡,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不斷從母親的臉上滾燙地落下來,又順着我的臉冰涼地滾下去。我知道,母親是為我在鄉下所受的苦而難過,可我不覺得苦,鄉村生活給我新奇的體驗,帶給我樸素的快樂,這些是母親無法領略的。

在母親的懷裡還沒有捂熱,我就被送到了學校,這才知道,同一片天空下,有着怎樣不同的兩個世界。城裡的學校每個年級都分很多班,每個班都有好幾個老師,語文是語文,數學是數學,分得清清楚楚,絕不會一個老師從一年級一直教到一年級,一會是五年級語文,一會是五年級數學,一會又是三年級音樂,完全是一言堂。

回城之初,方言使我遭遇了意想不到的困擾,一年多的鄉村生活,足以顛覆一個五六歲孩子原有的語言系統。我幾乎不能開口說話,一開口便會引起鬨堂大笑。異類語言就像一張無形的網,把我孤獨地困在網中央。

然而,小孩子之間的融洽終究是簡單的,在我用一個星期的時間,恢復了對原先語言的記憶之後,很快就被融進了遊戲的圈子。這圈子裡的遊戲名目繁多,有跳繩、跳皮筋,有踢毽子、丟沙包,與我在鄉下玩過的遊戲迥異。遊戲的工具多為自製,而工具的好壞,通常直接影響遊戲的成績。譬如一隻毽子,底座的銅板是重要的,輕了會飄,重了腳疼;中間插羽毛的管子也是重要的,細了插不了幾根羽毛,毽子難免輕佻,粗了又需要太多羽毛,毽子難免身子沉;羽毛就更重要了,它可以說是一隻優秀毽子的靈魂,以至於有段時間,我只要見着傲慢的公雞,就會對它尾部飄逸美麗的羽毛想入非非。

如今的孩子就幸福多了,玩具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買不到的,玩都玩不過來,哪裡還用自製?可是,一切得來容易,卻不知失掉多少創造的樂趣。槍買了一把又一把,壞了也就扔了,遙控汽車買了一輛又一輛,多貴也不懂得珍惜。他們和泥土絕緣,要玩也是橡皮泥;他們和自然疏遠,只在虛擬世界裡種花種菜;他們形單影隻,不得不學會自己跟自己玩,在QQ里養成群的寵物,和看不見的夥伴在網絡里遊戲……

有時候,看着獨自玩耍的兒子,我會覺得心疼,我不知道他是否懂得我的憐惜,也不知道他是否如我想象的那樣孤單,憶起自己兒時清苦鄉村生活獲得的快樂,推已及人,想想,怕也未必。 [1]

作者簡介

祖兒,安徽省作家協會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