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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彷徨》》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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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新文苑, 平安舊戰場。 兩間餘一卒②, 荷戟獨彷徨。 【注釋】 ①本詩系魯迅1933年3月2日應日本友人山縣初男索取小說集《彷徨》並要求題詩而作,後收入《集外集》。獨彷徨魯迅日記作

原文

寂寞新文苑,

平安舊戰場。

兩間餘一卒②,

荷戟獨彷徨。

注釋

①本詩系魯迅1933年3月2日應日本友人山縣初男索取小說集《彷徨》並要求題詩而作,後收入《集外集》。「獨彷徨」魯迅日記作「尚彷徨」。

②兩間: 原指天地之間,這裡含分野之意。

如果在博物館陳列出一個荷戟彷徨的戰士形象,那是多麼地不可思議!可是魯迅曾確有過這樣一幅自畫像。

賞析

「寂寞新文苑,平安舊戰場。」詩的頭兩句寫的是1926年以前一段時間文壇的情況。對此,魯迅後來作過這樣的追述:「北京雖然是『五四運動』的策源地,但自從支持着《新青年》和《新潮》的人們,風流雲散以來,一九二0至二二這三年間,倒顯着寂寞荒涼的古戰場的情景。」詩中以對偶句式出之,一新一舊,對比鮮明,既點明時間,又道出情狀;不勝今昔的感慨,自在言外。

「兩間餘一卒,荷戟獨彷徨。」「兩間」,這裡指從革命營壘中所分化出來的左翼和右翼,前進和倒退,戰鬥與 「平和」兩個方面,就像他在《〈自選集〉 自序》里所說的那樣:「後來《新青年》的團體散掉了,有的高升,有的退隱,有的前進,我又經驗了一回同一戰陣中的夥伴還是會這麼變化,並且落得一個『作家』的頭銜,依然在沙漠中走來走去,……戰鬥的意氣卻冷得不少。新的戰友在那裡呢?我想,這是很不好的。」由於文化環境的這些重大變化,加以家庭內部與周作人決裂所帶來的精神苦悶,形成了一般的研究者所稱的「彷徨時期」。一個「獨」字,真實地體現了一名「精神界之戰士」 的戰鬥的自主性和艱苦性。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十年以後,已經找到的 「新的戰友」 又如何呢? 「新文苑」依然「寂寞」,並不改「舊戰場」的 「平安」景象。1933年至1934年間,魯迅寫給日本友人山本初枝的信就經常提到上海「寂寞」之類的話,至於文藝界的成績,他則說:「近來我真覺得文藝界會變成白地」;「你說文化團體,都在停滯……一點不錯」;「近幾年,我覺得還是在外圍的人們里,出幾個新作家,有一些新鮮的成績,一到裡面去,即醬在無聊的糾紛中,無聲無息」。著名講演《上海文藝之一瞥》,很可以看出魯迅對「新文苑」的評價。不要說一些文學青年「稀奇古怪」「三翻四復」,就在「左聯」內部,也有不少人變成逃兵,變成叛徒,變成內奸,變成高貴的「懺悔者」。對於這場新的更為複雜的內部分化,魯迅總結道:「其實,左聯開始的基礎就不大好……壓迫來了,就逃走了一批。這還不算壞,有的竟至於反而賣消息去了」;「叭兒之類,是不足懼,最可怕的確是口是心非的所謂 『戰友』」。由於背腹受敵,「防不勝防」,魯迅不得不持 「戟」 在 「兩間」「橫站」 着作戰。

到了上海以後,魯迅在政治上表現得更加激進,處在與「權勢者」作鬥爭的前列。為此,處境也更為艱險。政府方面,以「墮落」為名,對他實行通緝,十年之間,生活在半地下狀態,且先後有過三次短暫的逃亡。這時,應該說,整段的「彷徨」期是過去了,但孤獨與寂寞卻時時襲來,他這樣表白:「有時會使我感到寂寞」;「我的確常常感到焦煩,而又常常有 『獨戰』 的悲哀」;「子彈從背後來,真是令人悲憤,我想玩他一年了」;「我以為這境遇是可怕的。……連自己也覺得近來還是『冷』 的時候多了」;「只是現在卻因為年紀漸大,精力就衰,世故也愈深,所以漸在迴避了」。他多次書寫過明人項聖謨的一首詩贈人,詩云:「風號大樹中天立,日薄滄溟四海孤。杖策且隨時旦暮,不堪回首望菰蒲。」分明是一種獨立蒼茫、彷徨無主的意境。

由此看來,本詩除了總結以往「彷徨時期」的苦難的歷程以外,還藉以表現即時的思想動態和感情傾向。正如同時寫作《吶喊》的題詩一樣,詩中那種「積毀可銷骨」的情形和「空留紙上聲」的感喟,也都不是當年創作 《吶喊》 的時候所有的。

許壽裳作詩悼魯迅,有句云:「生前孤劍獨衝鋒」。無論「獨衝鋒」或是本詩的 「獨彷徨」,其「獨」則一。合起來,兩者正好構成魯迅「因絕望而反抗」的一生的全副。「彷徨」這孤獨體驗緊跟隨着這位哲人戰士,如影隨形。他的孤獨感,不單是形而上的產物,所謂「塵海蒼茫沉百感」也一樣有着塵世的創傷,而又無時不與挺拔獨立,衝鋒陷陣的意志結合在一起。[1]

魯迅

魯迅(1881年9月25日-1936年10月19日),原名周樟壽,後改名周樹人,字豫山,後改豫才,「魯迅」是他1918年發表《狂人日記》時所用的筆名,也是他影響最為廣泛的筆名,浙江紹興人。著名文學家、思想家,五四新文化運動的重要參與者,中國現代文學的奠基人。毛澤東曾評價:「魯迅的方向,就是中華民族新文化的方向。」

魯迅一生在文學創作、文學批評、思想研究、文學史研究、翻譯、美術理論引進、基礎科學介紹和古籍校勘與研究等多個領域具有重大貢獻。他對於五四運動以後的中國社會思想文化發展具有重大影響,蜚聲世界文壇,尤其在韓國、日本思想文化領域有極其重要的地位和影響,被譽為「二十世紀東亞文化地圖上占最大領土的作家」。[2]

參考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