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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許廣平》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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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刺蝟: 此刻是二十九夜十二點,原以為可得你的來信的了,因為我料定你於廿一日的信以後,必已發了昨今可到的兩三信,但今未得,這一定是被奉安列車耽擱了,聽說星期一的通車,還沒   

原文

小刺蝟:

此刻是二十九夜十二點,原以為可得你的來信的了,因為我料定你於廿一日的信以後,必已發了昨今可到的兩三信,但今未得,這一定是被奉安列車耽擱了,聽說星期一的通車,還沒有到哩。

今天上午來了一個客。下午到未名社去,晚上他們邀我去吃晚飯,在東安市場的森隆飯店;七點種到北大第二院演講一小時,聽者有千餘人,大禮堂為之滿,大約北平寂寞已久,所以學生們很以這類事為新鮮了。八時尹默鳳舉等又為我餞行,仍在森隆,不得不赴,但吃得少些,十一點才回寓。現已吃了三粒消化丸,寫了這一張信,便將睡覺了,因為明天早晨,便當往西山看素園去。

聽說,燕大的有幾個教員,怕學生留我教書,發生恐怖了。你看,這和廈門大學何異?但我何至於「與雞鶩爭食」 乎?

今天雖因得不到來信,略覺悵悵,但我知道遲延的原因,所以睡得着的,並遙祝小刺蝟在上海也睡得安適。

二十九夜

三十日午後二時,我從西山看韋素園回來,果然得到小刺蝟的廿三及廿五日兩封信,彼此都為郵局送信的忽遲忽早所捉弄,真是令人生氣。但我知道小刺蝟已經得到我的信,略得安慰,也就稍稍得到安慰了。

今天我是早晨八點鐘上山的,用的是摩托車,並霽野等共五人。素園還不准起坐,也很瘦,但精神卻好,他很喜歡,談了許多閒天。據叢蕪說,關於我們的事,他聞之於馬季銘(燕大國文系主任),馬則雲周作人所說的。其實不過是怕我去搶飯碗,即我們不住一處,他們也當另覓排斥的理由。然而我流宕三年了,何至於忽而去搶飯碗呢,這些地方,我覺得他們實在比我小氣。

今天得小峰信,雲因戰事,書店生意皆不佳,但匯給 (由分店) 我二百元,不過此款現在還未送來。

你廿五的信,今天到了,似交通尚好,但四五日後,卻不一定了。三日能走則走,否則當改海道,不過到滬當在十日前後了。總之,我當擇最穩當而舒服的走法,決不冒險,使我的小蓮蓬擔心的。現在精神也很好,千萬放心。我決不肯將小刺蝟的小白象,獨在北平而有一點損失,使小刺蝟心疼。

你的

五月卅日下午五點

注釋和賞析

這封書信在平淡的敘述中,通過信息和感情傳遞表露了魯迅當時思想情感的一個側面。

在夜深人靜時魯迅提筆給許廣平寫信; 沒有任何打擾,心也同這深夜的寂靜一樣而深沉着。遙想遠在上海的許廣平,魯迅為幾日未能按時收到她的來信,而顯得有些不安。雖然這裡只是寥寥幾筆,但對許廣平的深情和關懷,則油然可見。魯迅早年深受封建舊式婚姻的坑害,從未有過發自內心的愛情可言,因而當他與許廣平之間產生了一種真正的感情時,這情之深、意之切,是能夠為人所理解的。

對愛情,魯迅是如此的真切,對朋友,魯迅也是真切的。在這封信里,魯迅向許廣平通報了他去西山訪韋素園的事情。韋素園是魯迅的好友,當時正因生肺病而在西山住院治療。魯迅同好友李霽野一行四人前去看望,這裡正可見魯迅對朋友的一片真摯、關心的情感。韋素園是一位有才華的文學青年。魯迅同他的交往是比較親密的。因為魯迅一向尊重青年,與青年人交友。魯迅從病室壁上掛着一幅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畫象中聯想到病魔與失戀這雙重折磨對韋素園的打擊,覺得命運對於他真是太不公平了,甚至認為,像韋素園這樣有才華的青年人的失去,某種程度上可以說,「這是中國的一個損失」。這樣說,恐怕有人會說魯迅太言過其實了。其實不然。因為至少在魯迅看來,青年人總是要勝過、替代老年人而成為時代的主人的,無論是何種原故對青年人進行折磨和摧殘,總是一種不幸,一種民族的、國家的不幸。對於沉睡了幾千年來的古老中國來說,是多麼需要青年人,需要青年人的那種熱情、朝氣和勇力呵。從這個角度來看待魯迅與韋素園那真切的友情,我們為魯迅的真情所感動。[1]

魯迅

魯迅(1881年9月25日-1936年10月19日),原名周樟壽,後改名周樹人,字豫山,後改豫才,「魯迅」是他1918年發表《狂人日記》時所用的筆名,也是他影響最為廣泛的筆名,浙江紹興人。著名文學家、思想家,五四新文化運動的重要參與者,中國現代文學的奠基人。毛澤東曾評價:「魯迅的方向,就是中華民族新文化的方向。」

魯迅一生在文學創作、文學批評、思想研究、文學史研究、翻譯、美術理論引進、基礎科學介紹和古籍校勘與研究等多個領域具有重大貢獻。他對於五四運動以後的中國社會思想文化發展具有重大影響,蜚聲世界文壇,尤其在韓國、日本思想文化領域有極其重要的地位和影響,被譽為「二十世紀東亞文化地圖上占最大領土的作家」。[2]

參考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