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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中瑣記(褚福海)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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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中瑣記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疫」中瑣記》中國當代作家褚福海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疫」中瑣記

勒痕

一石激起千層流。疫情牽動國人心。

足不出戶的日子裡,人有些混沌,時間也開始失重,我對生活習慣作了微調,之前極少觀看的電視,近期成為我形影相隨的夥伴,關注疫情變化的權威路徑。

數日前的晚上,我從央視新聞中看到這樣一個畫面:一位身材嬌小、眉清目秀的重症科護士,身穿厚重的防護服,臉部戴着口罩與護目鏡,在ICU病房裡不停地忙碌,全力救治患者。據介紹,她已在這個神聖的崗位上連續戰鬥了二十多天,每日工作十一二個小時。長時間戴着的口罩,悄然在她嬌嫩的臉頰上、挺拔鼻樑上勒出了深深的血痕,有一處還磨破了皮,被汗水一漬,疼得鑽心。

目睹此狀,我心裡微微顫慄,驀生痛楚,晶瑩的淚珠不禁溢出眼眶。

抱歉,我已有些健忘,沒能記住她的單位與名字,只大概知道她是武漢某醫院呼吸與危重症學科的一名護士。不過她的形象已定格於我的雙眸,聳立在我的腦際,那是一尊純潔無暇的青春影像,那是一個忘我無私的天使風采。她捨棄小家,毅然出征,日夜奮戰在抗疫最前沿,靠睿智同病魔較量,憑擔當履行天職,用忠誠、無畏塑就了新時代最可愛的人。

那道道血痕,或許會在她俏麗清秀的臉龐上結成傷疤,留下難以消失的印記,但在性命攸關的關鍵時刻,她「沒想那麼多」,以人民利益至上,英勇挺身,沖在救治病患的第一線,敬佑生命,呵護病患,心裡裝着的唯有他人。為節約防護服,節省寶貴的分秒,她有時憋屈五六個小時不喝一滴水,用成人尿不濕減略了上洗手間的麻煩,毫無怨言,爭分奪秒與時間賽跑,同病毒博弈,義無反顧奉獻出青春力量。面對記者的提問,她坦然回復,即便不能痊癒,留下疤痕,那也是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授予她的青春勳章。

回答質樸而鏗鏘。家國情懷躍然言外。

鏡頭稍現即換。而那幾道深深的勒痕,一直閃亮在我的靈魂深處,時時拷問着我的良心,倘換作自己,我能做到嗎?會抱怨嘆苦嗎?

冰雪漸消融,新芽綻枝頭。我篤信舉國合力擒魔、眾志成城的磅礴氣概,堅信有千千萬萬像她那樣的醫護人員敬業忘我,肆虐一時的新冠病毒不日將被降服,遊蕩在神州大地上的瘴霾終將被爛漫春光所取代。

隔屏相擁

打破常規的日子不期而至,詩涵頗感抑鬱,也變得稍顯煩躁。

而媽媽的離開,更讓她落寞,虛空。

「爸,媽媽來消息了嗎?」 巳時醒來,詩涵急切地詢問。

「有,是今天凌晨時發來的微信,媽媽說她安好如初,囑我們放心。」

「爸,媽這次去疫區估計會很忙吧?」

「那邊的情況你昨晚從電視上看到了,形勢依然嚴峻複雜,他們不輕鬆呢。」

詩涵的媽媽是N省H市人民醫院呼吸與重症醫學科的護士長,還是一名黨員,新冠肺炎爆發後,她晝夜焦慮,寢食難安,從專業角度講,她比業外人更清楚此次疫情的厲害,臘月二十五,她鄭重寫下請戰書,懇求出征馳援。

微信上,她向先生表明了危難時刻的抉擇。

先生是中學教師,深明大義,得悉後,爽朗回覆:「好,支持。多保重!」後面還綴有三個堅挺的大拇指。

翌日,她與隊友連夜集結,緊急出發,乘坐包機飛赴一千八百千米外的江城。

她被分配到肺科醫院,那是專門收治重症患者的所在,目力所及,到處擠滿了熙攘的病員,情狀遠超乎預料,令她十分揪心。

使命在肩,不容懈怠。她迅疾投身到救治重症病患的行列中,一刻不停地在ICU病房內穿梭,奔忙。

厚重的防護服,笨拙得礙手礙腳,讓她極不適應,護目鏡與口罩,使她憋悶得難受,連喘氣都那麼的費力。可每當一雙雙渴盼的眼睛在她眼前閃現,一聲聲微弱的哀嘆在她耳畔迴蕩,她就顧不得那麼多了,忍受着艱難,頑強履職。

行動是近乎軍事化的,且分秒必爭。

她每日六點準時起床,從駐地坐車到醫院,然後「武裝」好自己,全身心投入到救治與護理患者的繁瑣事務中,一天馬不停蹄工作十多個小時,已成常態。高速運轉下來,她累得骨頭都快要散架了,可醫護人員的天職在激勵、支撐着她。

非常時期,大夥用膳統一吃盒飯,沒桌椅可坐,大夥便站在過道里扒拉進肚子。

稍空時,她也會想到遠在家鄉的先生和女兒,可唯有等到下班後才發個微信給家人報平安。

有時,她馬上會收到回復,而大多暫無回音,該是先生和女兒在鄉遨遊了吧。

從醫十幾年,素來得心應手的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突出體現在刻不容緩的節奏上,大家都在與時間賽跑,跟死神較量,誰也不敢鬆懈大意。平素喝慣了茶的她,為減略上衛生間的頻次,節省寶貴的防護服,便強忍五六個小時不喝一滴水,有時連自己都懷疑與驚訝。可防護服里,她大汗淋漓,幾乎濕到了大腿。大量流汗,又不便補水,她的嘴唇上裂出了幾道血痕。

她離開的第四天,時值除夕,晌午時,先生在廚房掌勺,宅在家裡的詩涵思母心切,悽惶地問:「爸,你說媽媽會有年夜飯吃嗎?」先生不假思索道,「你媽現在火線上,別說吃不上豐盛可口的團圓飯,而且緊張得連上衛生間的工夫也沒有,他們太了不起啦。不過你別擔心,她能照顧好自己的。」

詩涵鬱鬱寡歡,默然窩在沙發上,忽閃的雙眼傻傻地盯着電視屏幕。

晚餐後,新聞頻道主持人正在與前方連線,這讓詩涵旋即亢奮了起來,不由喊道:「爸,來陪我看會電視吧。」

詩涵爸收拾完炊餐具,坐到詩涵身旁,凝目注視着畫面。

置身江城的防疫專家戴着淡藍色口罩,正有條不紊地向主持人介紹抗疫進展。隨着解說,畫面亦在不停地滾動。

突然,詩涵大聲叫道:「爸,你快看!」儘管有護目鏡與口罩遮隔,詩涵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自己媽媽,她像只輕靈的貓咪,倏地蹦下沙發,張開雙臂,撲了過去,使勁抱住電視機,不停喊媽媽、媽媽。

詩涵爸爸與妻子相識相愛十六年,還是第一回清晰看到穿上防護服的妻子,特寫鏡頭雖略顯誇張,貌似外星人,但那一刻,他作為醫護人員的家屬,心裡驀然升騰起了自豪感。

鏡頭稍縱即逝,屏幕被切換了其他場景,詩涵媽媽瞬間消失了,而詩涵依然保持着剛才的姿態,定格於那,嘴裡在喃喃:「媽媽,加油!我們盼你早日平安回來……」[1]

作者簡介

褚福海,江蘇宜興籍,現居崑山。中國散文學會會員,中國報告文學學會會員,中國微型小說學會會員,江蘇省作家協會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