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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嶺廟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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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嶺廟的傳說》中國當代作家侯文君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官嶺廟的傳說

姬家峪、光坡與馬泉之間也即城子山的北麓坡嶺,凹陷着一片開闊的漫坡之地,此處自古乃是蒙陰通往牟城乃至青石關的必經之路。不知什麼年代,山坡上就築有一座巍峨的道家廟宇,香火旺盛,招惹得眾多的信男善女燒香拜佛趨之若鶩。裊裊的青煙、悠揚的鐘鼓、祈禱的木魚傳遞着慈愛大度的氣氛,與縈繞山腰的多彩祥雲融合在一起,那在周圍百里都是大名鼎鼎的,而且每年四月初八還要召開隆重的廟會,更使其聲名遠播。

有一年,師父與徒弟普吉遊方蒙陰,黑沉沉的半夜時分,路過蒙山腳下,隱隱聽到低低的哭泣聲細若遊絲,時斷時續,虛無縹緲,似乎天邊傳來的一樣。是幻覺,是天籟,還是鬼叫?但聲音卻越來越清晰,而且貓頭鷹的悽厲哭叫也使人毛骨痙攣,頭髮直豎。側耳諦聽,原來哭聲就在一堆新墳裡面,師徒二人大聲咳嗽了幾下,墳墓的哭聲就更加厲害。師父壯着膽子說道:「你是人,還是鬼?是人就連喊三聲'我是人』而且要一聲比一聲大,否則我們不救你。」墳墓裡面的女子聽到了,就驚喜地連喊三聲「我是人,我是人!我是人!!!」真的一聲比一聲大,師徒就知道是人了,土質蓬鬆,不一會兒墳就扒開了,啟開蓋石,掀開棺蓋,拉出了裡面的假死人。三人就朝前面不遠的村子走去,原本就準備到那裡的普吉家裡歇腳,現在更得如此了。走了幾里地,到了一個小小村落,打開柴扉,投開房門,點上油燈,屋裡頓時豁然開朗,眼前一亮,墓中人原來是一絕頂美女:名叫戚穎,芳齡二十歲出頭,精緻的五官,勻稱的身段,漆黑的烏髮,粉嫩的皮膚,那是恰到好處,妙不可言的。

就連年過半百得道的老師父也驚奇地把嘴張闔了幾下,為了掩飾自己的心緒,他就急忙到灶邊燒水,而讓徒弟普吉收拾床鋪。但普吉早已是心猿意馬,草草鋪好了師徒的床鋪,收拾戚穎的房間床鋪時,他放了又拿,拿了又放,眼睛直在戚穎身上掃來掃去,就連師父叫他去拿菜蔬饅頭,他都只在那裡傻愣。

活人埋在墳里這是怎麼回事呢?原來戚穎是扈家莊扈家的兒媳婦,今天婆婆過生日,昨天殺了雞,雞燉熟了,彌散着誘人的香氣,婆婆出去了,戚穎就禁不住嘗了一塊雞肉。這時,婆婆喊她,礙於面子,戚穎一急之下,雞肉吞進喉嚨,不成想就噎死了。醒來時,已埋在墳里。師父就知道,這是一口雞肉把戚穎憋死了,婆家就糊裡糊塗地把她埋了,等到雞肉咽進肚裡,媳婦就醒了。師父就說:「那好吧,扈家莊離這裡只有五里地,夜深了,天明送你回去。」說完,他就睡了。

可普吉烙餅似的輾轉反側,想想自己,原先不過是個父母雙亡的潑皮,窮困潦倒之際方才無奈皈依了道門,但自己何嘗不想有個漂亮的女人。何況一個月前的一個深夜,自己起床撒尿時,就見師父在神像下面存放金銀珠寶,那可是價值連城的。殺了師父,女人金銀不都是自己的嗎?他當機立斷,起身拿起斧頭,使勁砍下了師傅的頭顱,這下也驚醒了裡間的戚穎,戚穎渾身哆嗦得像只遇到野狼的羔羊,只是不停地求饒:「你……別殺……我,別……殺我。……我……我……」 普吉抹了下斧頭上的鮮血,惡狠狠地說:「要想活命,就聽我的,做我的老婆,否則就是這個下場。」戚穎哪見過這種場面,就只得依允了,路上,普吉將師父的頭顱扔進一口廢棄的枯井。兩人就連夜奔回官嶺廟,見到了守門的啞巴和尚,開始以主人的身份指使,啞巴和尚能敢說什麼呢?先前他就備受普吉的欺負,至於師父怎麼沒回來,他怎麼敢問呢。

第二天,就有人發現小媳婦的墳挖開了,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而鄰村的空屋裡還遺留着一具老和尚的無頭屍體,兩者之間是否有聯繫,那又有誰知道呢。縣衙捕快查了許久,最後是不了了之,這也就成了一樁未破疑案。

而普吉回到官嶺廟,掀開神像,仔細觀察,原來神像底下是一地穴,地穴直通師父的臥室,地穴很大,裡面堆滿了各種錢財。他躊躇滿志了,抽空就跟戚穎淫樂,稍有不從,就拳腳相加,戚穎是敢怒而不敢言,每天只有逆來順受的份兒。而且普吉還經常溜到城子山前的姑子庵強迫姑子陪寢。

後來,他又招了五六個小和尚,大都是自己小時候狼狽為奸的夥計,自己就道貌岸然地當上了方丈。又拿出師父的部分錢財,修繕了廟宇,而其主要目的是把神像前面香客跪拜的蒲團下面修建了地道,用木板製作了活動的抽板,安設了機關。這樣大殿就跟臥室、地穴直接連為一體,可以暗中自由出入。當然,完工的晚上,安置機關的兩個外地土木匠人酒後就被殺死,填埋在石窩裡了。

四月初八,廟會準時舉行,八方香客都來赴會,都親眼目睹了官嶺廟的建築空前恢弘軒昂,人人都對官嶺廟的發展感到由衷高興,嘖嘖稱羨的口碑聞名遐邇了,還都說普吉方丈真箇好生了得,香火就日盛一日。

其後,只要來了單身的年輕貌美的女信眾,普吉必定叫小和尚事先通知,他就暗中窺測,一旦相中,就在隔壁一按機關,正在跪拜的施主就會跌落進地道,然後就被兩個小和尚綁架到地穴供其淫樂,玩膩之後,他再分賞給其他小和尚玩弄,不長時間,地穴里就堆滿了來自各地的大姑娘小媳婦。雖有人按圖索驥,來尋找自己的親人,但普吉總說:「哪裡來過呢,是否到了其它寺廟?本廟沒見所說之人。」偶爾,縣衙捕快也來造訪,但卻因查無實據,好長時間並未發案,普吉一夥自是逍遙法外,日日花天酒地。同時,夜裡他們還在這蒙陰、萊蕪的要衝之地劫持商旅,搶奪錢財。有一回,有幾個賣布的商販朝覲完畢,天色已晚,普吉就故意留下吃飯延誤時間,等到人跡稀少之際,幾個小和尚就在急轉彎的路口打死了商賈,搶走了布匹,連夜把屍首扔進了官嶺溝的枯井裡,普吉就跟那群狐朋狗黨喝得個酩酊大醉,然後再群體淫樂。

這年秋天,蒙陰趕考的舉子任鴻儒路過此地,天色已晚,在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荒坡野地,他就請求普吉借住一宿。普吉早就瞭上了他的行囊,一個書童、一匹馬、一袋金銀,夠肥的,起先還唯恐他走呢,這下省事,關進門裡,簡直就是瓮中之鱉了。他就安排小和尚領着任舉子到客房歇息。任舉子忽然發現自己的身後似乎有雙盯着的眼睛,就有所警惕,也就沒有馬上入睡,而是將腳泡在水裡,眯着眼睛,搖頭晃腦,似有自我陶醉的情態。朦朧中,他就看到普吉就在前面殿前跟幾個小和尚鬼祟地竊竊私語,尤其是還把雙手一掐,牙一咬。

他就走出門外,正好碰到一個手拿掃把的啞巴和尚也在向自己瞭望,頭擺來擺去的,手足無措,神情也是急急匆匆。啞巴和尚擺着手,把自己引往隱蔽的後殿,手比劃着,似乎是叫騎馬趕快離開,否則人頭不保。同時,他還指着地下,似乎還有人嗚嗚地啼哭。任舉子就知道此地絕非久留之地,留給啞巴和尚二兩銀子,但啞巴和尚連連擺手,直往外推。瞅准機會,任舉子就跟書童悄悄牽着馬連夜遁逃了。

一帆風順,任舉子殿試高中狀元,並被皇帝任命為刑部尚書。過了些時候,他想起了官嶺廟的蹊蹺經歷,就懷疑此廟是座黑廟。於是,他微服私訪周邊區域,很多人也對此廟有所懷疑,就是有些香客失蹤了、有些商賈不見了,似乎都跟官嶺廟有關,但誰也拿不出真憑實據。但有個線索卻讓他激動不已,就是在歷山碰到一個小爐匠,是扈家莊的,他說:「去年,我路過官嶺溝,忽然看到翻花泉邊有個女子在汲水,怎麼看都像是五年前我村失蹤的扈家媳婦,當時我還叫了一聲,她便急匆匆地走了,生怕我認出似的,現在想來,就是她啊,別人哪有那麼俊的。我也曾跟扈家兄弟說過,而且還去過兩次,但廟裡死活不認,還說也許是過路的呢。」

任尚書就喬裝打扮成一個算命先生,到廟裡燒香。磕頭時,手裡的銅鑼落地,鑼錘無意中敲擊了銅鑼,聲音居然倥倥作響,底下似乎空空如也。他心存疑惑,仔細觀看,跪下的蒲團下邊的木板似乎形成一個長方形的整體,裂縫相對明顯。起身時,他故意輕輕踱了踱步,不錯,下面的確是空的。此時,又見敲木魚的和尚睜眼看了一下,還掠過了些許驚慌,他的心緒豁然通亮。晚上,他躡手躡腳潛入寺廟東邊的高地,悄悄爬上一摟粗的榆樹,居高臨下,俯瞰廟宇,但見後殿涼亭上幾個和尚跟七八個婦女在飲酒,「金叵羅顛倒淋漓意」,粉裝的婦女雖則畢恭畢敬,但也飲酒嬉戲。此時,任尚書胸有成竹了,知道和尚是伙壞蛋。

第二天,他帶領兵馬圍剿寺廟,順着蒲團下面的地道,就摸進了地穴,救出了十幾個婦女,擒獲了七八個和尚,還有的就是啞巴和尚,全部押進了縣衙。

戚穎淚流滿面,哭訴了自己的曲折經歷,同時揭發了普吉一夥劫殺商旅、扣藏婦女的種種惡行。任尚書就從枯井裡起出了十幾具屍骨,還有無數的金銀財寶和布匹糧食器具。啞巴和尚只是一個寺院雜役,沒有參與作惡,但普吉早就懷疑啞巴和尚上次幫助任舉子脫逃,就一口咬定他也是同夥。於是,他上殿啟奏皇上:「山東蒙陰官嶺廟案件現已查明,事實清楚,懇請聖斷。」皇上得悉普吉如此作惡多端,的確罄竹難書了,就說道:「作惡的該殺,未作惡的不殺也就罷了吧。」不知怎的,任尚書聽成「作惡的和不作惡的該殺,就都耙了吧。」他還想給啞巴和尚求情,但皇上鬧肚子,就說:「任愛卿,啞巴和尚那就罷了吧。」任尚書又只當是把啞巴和尚也耙了,雖有些沮喪,但也無可奈何。戚穎的婆家見到了戚穎,知道她是被迫無奈,當官府問及怎麼處理時,丈夫念及其平日遵守婦道 ,賢惠孝敬,並無差錯,就願意領回家了,也就作罷。當初,她不敢認小爐匠,那是自然,因為普吉的人就在旁邊監視,那樣兩人誰也活不了。其餘的婦女也都各自回歸鄉里。師傅的頭顱也從枯井裡起出,跟他的屍體合葬了。

任尚書就命人深挖了土地,將普吉一夥埋在土裡,只露頭顱,然後拴上牛,搭上耙,壯漢駕駛牛耙,把和尚們給耙了,頓時鮮血淋漓,人頭亂滾,都死了。只是臨埋啞巴和尚時,他哇哇亂叫,任尚書也掉了眼淚,對他說:「皇命難違,我對不起你了。我一定重金撫恤你的家人。」但啞巴和尚還是哇哇大叫,眼淚簌簌地滾落。其後的無數個夜夢中,任尚書面前都站着啞巴和尚,滿臉鮮血,怒目而視,咬牙切齒,嗚嗚不已,還說話了:「我明明救了你,而且我沒做過壞事,你還殺我,還我命來!什麼撫恤?我就是孤兒一個,你撫恤誰去?還我命來!」任尚書知道自己對啞巴和尚有了孽緣,就哭着說:「我錯殺了你啞巴和尚,只能讓我自己承擔後果,我養兒為盜,養女為娼。」其後,啞巴和尚就不再糾纏他,但後來的他果然是兒為盜,女為娼,家道很快敗落。

自此以後,官嶺廟就日益破敗,最終圯敝終至荒廢,現在是杳無蹤跡了,近在咫尺的姑子庵後來也隨之「香消玉殞」。但八十年代,光坡村民開石頭時卻挖開了官嶺廟的地穴,但裡面空洞無物,想來任尚書當時就洗掠一空了。[1]

作者簡介

侯文君,山東沂源人,中學退休語文教師。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