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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記憶之四夢想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童年記憶之四夢想》中國當代作家李正良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童年記憶之四夢想​

年少的我從沒放棄過對新奇事物的嚮往,儘管那樣的不着邊際無厘頭虛無縹緲,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這句話用在我身上一點也不恰當。那個時候的貧窮並沒有限制我的想象力,相反,在貧窮中長大的我,對美好事物的夢想一刻也沒停止過。這些夢想貫穿我整個的童年時期,如同陽光下的影子,始終與我如影隨形。無論是學畫、學器樂、學唱京劇還是鑽研天氣預報,都是在一種無目的、無意識的狀況下為之。沒有人強迫,沒有人引導,也沒有人指點。就像一個在雨中迷路的人找不着目的地,看不清方向。也像是一隻失足在玻璃窗內的蒼蠅見着光亮就沖,無論是有障礙還是無障礙。

感謝那段日子,學習只是作為一種遊戲,你可以參與,也可以不參與。參與與不參與沒有人會對你怎麼樣,你的好與壞,成績的高與下沒有人會在意,成績好會升學,成績不好依然可以和成績好的同學一起踏進高一級的教室,人模人樣地坐在那裡,放肆地東看看西看看,因為不會有人因為你的成績差被冷落被歧視,也不會因為你的成績好而受到追捧,像廟裡的土地爺一樣供着。在這個環境裡,我信馬由韁地培育着各式各樣的夢想。我手中禿了頭的,只剩手指長的,上面粘着汗液和鼻涕的鉛筆可以寫生字,可以寫算數,可以塗鴉,可以挖躲在地縫裡有一種叫地猴子的小蟲子。就像財主懷裡的銅板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更像窮人生孩子要生多少就生多少。不需要介乎別人的想法,也不需要看別人眼色。我是世界的,世界也是我的。

最初的想法是當一名畫家,說是想當一個畫家的說法也並不準確,確切地說是想學畫畫,因為這個時候我還沒聽過畫家這個詞,也不知道有畫家這一說法,更不知道什麼是畫家,不僅對畫家這個詞陌生,對所有的什麼家都一概不知。為什麼會有想畫畫的想法,恐怕只是覺得這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把實物放到紙上,讓他活靈活現地在一張紙上呈現出來應該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

每當看到書上報紙上一些圖案總想把它描摹一番。漸漸地就有點着謎了。用來畫畫的筆很簡單,鉛筆,那時候年齡還小,上學還用不上圓珠筆鋼筆,顏料也只是蠟筆,一盒蠟筆大概在一毛錢左右,有火柴盒那麼大,裡面有七八種顏色,每種顏色的形狀也像現在的蠟燭,只是蠟燭的微縮版。其實這東西用起來非常的不爽,首先色彩不鮮艷,其次上色不易,有深有淺,手摸上去滑滑的,還有那麼一點點的高低不平。畫出來的畫和原畫比相差甚遠。用紙也無處可尋,只能用寫作業的本子,本子有格子,這也影響畫面效果。後來想辦法去到小店裡買幾分錢一張的白紙。小店真的很小,一間房子,一節木製的櫃檯,笨重得就像家庭用的老爺櫃,一台貨架,上面零星放着沒有幾樣的貨品,一口油黑髮亮的醬油罈子。就是這麼一個寶貝疙瘩卻是全村人日用品供應點。白紙又太光滑也不好作色,鉛筆畫在上面不怎麼明顯。不過有總比沒有強。

為了獲得畫畫用的紙筆等用具,常常要節衣縮食攢零錢,儘管每樣價錢都是以分為單位,但對一個少年來說卻是一件非常難辦的事情。幾乎沒有攢錢的途徑。連吃飯都成問題哪裡來的零錢。好在經過努力,這幾樣東西也都能湊齊了。開始畫的大多是彩虹,五角星,桌椅板凳,蟲鳥魚之類。課餘時間大多用來畫畫,好在學習成績沒人過問,有的是時間學畫。漸漸的畫技有了些長進。也是因為隨着年齡的增大,對生活和事物有了一點的理解,畫也越畫越大,到了四年級的時候就開始畫人物了。

有一篇課文學的是少年劉文學的故事,劉文學因保護生產隊裡的辣椒而被地主婆活活勒死了,課文里有劉文學的像,我照着這張像畫了一遍。這幅畫本來是劉文學和地主婆兩個人,我只畫了劉文學一個人。我不喜歡地主婆,更討厭地主,我討厭他們是因為,凡我知道的地主都十分的壞,十分的惡毒。除了劉文學這篇課文里的地主婆外,還有另一篇課文里,有個地主為了自家的老婆,夜裡偷偷地跑去鋸村裡的大木橋橋墩,說是給他老婆箍馬桶,比偷鋸橋墩地主還壞的是電影裡的周扒皮,半夜起來讓雞叫,說是天亮了,強迫大家為他種地。比周扒還壞的是大地主劉文彩,電影雖然是紀錄片,其中的場景又是泥塑,但是看過之後感覺還是非常的恐怖,劉文彩居然私設水牢來囚禁不聽話的窮人,像養水獺似的把他們關在裡面,不管他們的死活。比劉文彩更壞的是課文《一塊銀元》里的地主,就因為欠他一塊銀元,把窮人家有個叫「姐姐」的人用水銀灌死,為他陪葬,出殯那天「姐姐」被放在棺材的前面,「姐姐」其實已經死了,但是眼睛沒有閉上,看上去還像個活人似。這無論聽起來還是想起來都是一件讓人毛骨悚然的行為。以至於這篇課文學過之後,在我心裡長久抹不去」姐姐」睜着的那雙眼睛。夜裡常常被惡夢驚醒,天一黑就鑽進家裡不敢出門。

我們莊子裡也有一個地主,我常常暗中留意他的一舉一動,我也怕他會像那些讓人噁心的地主一樣幹什麼壞事。但是出乎我的意料,直到我對這件事厭倦疲勞為止,我都沒有發現他有什麼不軌的行為。是身邊的地主仁慈而電影、書里的地主惡毒,還是身邊的地主其實幹了壞事,但是乾的很隱蔽,因為我貪玩放鬆了警惕,他幹壞事時逃過了我的眼睛。難道地主也有善惡之分,我的腦子一片混沌。

後來又從一本小人書上看到另外一種劉文學的像,這一張比課本里的插圖大點。劉文學的造型也不一樣。我用一張白紙裁成四開畫了一張大的劉文學,他面前的紅領巾用紅色蠟筆塗成了紅色,自認效果很好。我把它貼在家裡客廳牆上,那時候崇拜英雄是很多如我一般大小孩子的共同想法,總希望有一天也能成為頂天立地的人。

在另外一本小人書里看到一幅八路軍打鬼子的畫。有一個八路軍戰士雙手舉着一把大刀,凌空向鬼子的頭上砍去,大刀下面是幾個嚇破了膽,手腳錯亂,眥牙裂嘴,醜態百出的鬼子。感覺這個勇敢的士兵一刀下去非常的解恨。這幅畫對我影響很大。感覺這個戰士威武得一塌糊塗。我思來想去了好幾天終於抽出了時間把這幅畫畫完成。畫完這幅畫,我就想什麼時候也能像這個戰士一樣英雄無比就好了。畫時用的鉛筆,然後又用毛筆描了一遍。畫題就叫「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這個題目是一首歌里的唱詞,每次唱這首歌總有一股激情在裡面。同樣我也把它貼在客廳的牆上,和劉文學貼在一起。讓到家裡來的人都能看到。

畫人物畫得最認真要算是臨摹毛主席像了,毛主席像不讓隨便畫,我不懂這些,偷偷畫了一張,也不知道好不好,反正自己覺得不錯,這張畫畫了好長的時間,我是想盡最大努力把他畫好,一是因為毛主席在我心中的影響太大,二是因為畫來畫去必須畫一些拿得出手的東西,不能永遠停留在原來水平上。這也是一張線描畫,那個時候還不知道素描這一說法。毛主席像畫好後,不敢拿給老師和同學看,心裡也忌諱被人誤解,也不想找來什麼麻煩。我讓父母看,其實他們哪裡懂呢,但是在我的心裡他們才是最能讓我信賴的人。這幅畫我把它卷好收在幅篷上,多少年以後翻新房子偶然看到這幅畫,感覺幼稚得可笑,可是對於一個少年來說卻是他童年生活里不該被遺忘的的一件事。

畫畫終究沒有什麼長進,且也無任何可資借鑑的方法,也未遇到任何一個畫師或是畫家之類的人的指點。客觀條件限制了進一步深入下去的可能,要什麼沒什麼,一廂情願的想入非非遊戲的成分太重。直到我遇到了另一個夥伴,事情有了急轉直下的轉折。因為這個轉折讓我偏離了原來的方向。

這個夥伴來自城市。他的家和我的家住的很近,只隔一道圩埂。我們不僅成了玩伴,還在一個教室上課,上學和放學我們總是一道來去。我們各自擁有的東西不分彼此。當然我沒什麼東西,他東西很多,特別是書籍。他的父親是個幹部。我從他那裡借過許多的書。其中有一本書讓我沉溺了好長的時間,注意力也漸漸有了轉移。其實也不是什麼特別的書,只是一本《農村實用知識手冊》。書里收集了很多的農諺,有一部分農諺是專門用來看雲識天。也就是說通過這些農諺預測接下來的天氣情況,是下雨還是颳風,晴天還是陰天。這一下子激起了我的好奇心,原來老天爺也並不是那麼神秘,人也能控制它。

我把書中關於這方面的農諺用一個不大的本子全部地抄錄下來,然後對照着觀察、琢磨。燕子低飛蛇過道,大雨不久就來到;雲向東一陣風,雲向西雨淒淒,雲向北好曬穀,雲向南大雨漂起船;天上勾勾雲,地下雨淋淋;天上鯉魚斑,明天曬穀不用翻;月亮發毛,大水滔滔;日暈雨,月暈風;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五月南風下大雨,六月南風海也干;春霧暖,夏霧熱;秋霧涼風,冬霧雪等等。能預知天氣出門就不會遭雨淋,長在地里成熟的莊稼也就不會遭殃,這個想法一經產生就迅速地膨脹開來,而且一發而不可收。我把這事作了無限的放大,雖然它只是一些氣象諺語,我卻把它作為聖旨一樣對待,奉為至寶,那麼的自信,好像世界就這麼簡單,一點也不神秘,就這麼容易把握。我不知深淺地認為,以後收麥子或是打場,我可以向隊長提供明天天氣情況。春夏秋冬的四季變化成為了我生活的一部分。特別是雷雨過後,天高氣爽,天藍得就差往下流顏色,遠遠的天邊掛着一道彩虹,要多好看就有多好看,比我用蠟筆畫的不知好了多少倍。而我搞不明白為什麼夏天雨後天上會出現彩虹,而春秋冬我看不到她,難道彩虹也喜歡高溫嗎,就像知了天越熱它叫的越凶,我喜歡彩虹就像我喜歡做夢一樣。

為了幫助我預測天氣。我還自已動手做了兩樣預報設備。我給它命名為一個叫預報秤,另一個命名為溫度儀。預報稱這東西有點類似於天平,只是天平兩頭放的是法碼,而我這東西一頭是浸了鹽水的棉球,另一頭是小石子,這東西做起來不複雜,用兩根小木棍,一根在木棍的中間鑽一個孔,用一根洋釘固定在另一根木棍的頂端,讓它可以靈活地上下擺動,橫着的那根木棍兩頭各吊一個小瓶蓋,一個蓋子裡放小石子,一個蓋子裡放浸泡過鹽水的干棉球。把豎着的棍子下端固定在一塊木板上,這樣便於安放。測量前讓天平保持平衡。然後隨便放在屋外或者家裡的某一個不礙事的地方。放在屋外要給它遮風擋雨,不能淋雨,也不能讓風吹翻。當天氣轉陰時,空氣濕度增大,棉球吸附空氣里的水,重量增加,天平失去平衡,預示着天氣要下雨了。溫度儀是利用熱漲冷縮的原理。做這個東西,出現了一點曲折。需要一根長頭髮。按說這東西太平常了,姐姐頭上多的是,但不知道為什麼,她不太願意給。在她看來我這個弟弟在異想天開,哪有用一根頭髮就能預測天氣的。好在後來她還是同意了我的要求,給了我一根長頭髮。我把長發用鹼水洗淨,長發的一頭綴一小三角形的鐵片,其中的一個角朝下,另一頭用釘子固定在一塊長方形的木板上,木板豎着插在地上,綴着小鐵片的頭髮貼着木板自然下垂。木板上畫上刻度,溫度上升時頭髮伸長,溫度低時頭髮收縮。

老實說這兩樣東西做出來以後並沒有發揮多大作用,說得苛刻一點幾乎一點作用也沒有。由於材料簡陋,做的又比較粗糙,當天氣轉陰時,天平里的棉球是變濕了,重量也增加了,但是天平並沒有動;而溫度儀也一樣,那麼微小的變化肉眼根本看不出來,用筆畫的刻度一根線就占了將近一毫米,而頭髮熱漲冷縮的變化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因此也就失去了預測的作用。倒是那些農諺真的有用,心裡想着農諺,眼睛觀察周圍環境的變化,每天我像個氣象專家似的到處跑。記着頭天天氣情況,第二天或是第三天看有什麼變化,不斷地總結其中變化的條件和變化的環境,前後對比,逐步摸索出了其中不少的規律。比如說「月亮發毛,大水滔滔」。頭天晚上出現混沌不清的月亮,第二天或是第三天就會下雨。還有「五月南風下大雨,六月南風海也干」。這句農諺特別的管用,五月刮南風當天或是第二天真的就會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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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李正良,現住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