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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从古尔德、波利尼、布伦德尔,到普莱亚、席夫、鲁普;从切利比达克,到巴伦博伊姆、莱文;从巴赫、莫扎特、贝多芬,到瓦格纳、欣德米特、布列兹……

萨义德以专深音乐素养论及众多伟大作曲家、作品,伟大演奏家、指挥家,抽绎音乐的社会、政治、文化脉络,阐释音乐对社会被低估的影响力,对音乐界现状提出尖锐批评:

帕瓦罗蒂将歌剧表演的智慧贬低到最少,把要价过高的噪音推到最大;

霍洛维兹成了在白宫接受颂扬的国有资产;

莱文的指挥简直就像是从坟墓里挖音乐,而不是赋予音乐生动与活力;

纽约大都会歌剧院只甘于上演老实平庸的二流剧目;

萨尔兹堡音乐节僵化成例行公事和恬不知耻的观光促销计划……

作者简介

萨义德(Edward W. Said, 1935—2003),美国文学理论家与批评家,哥伦比亚大学英国文学与比较文学教授,其撰文与观点屡见于各大报纸杂志,在当今世界具有广泛世界影响力。为《国家民族政坛杂志》撰写音乐专栏多年。代表作有:《东方学》(Orientalism)《文化与帝国主义》(Culture and Imperialism)《从奥斯陆到伊拉克以及路线图》(From Oslo to Iraq and the Road Map)《权力、政治与文化》(Power, Politics, and Culture)《平行与矛盾》(Parallels and Paradoxes,与巴伦博伊姆合著)以及《论晚期风格》(On Late Style)。

译者:

庄加逊,毕业于上海交通大学,外国文艺理论硕士,翻译、作家。译作包括《古尔德读本》(The Glenn Gould Reader,格伦· 古尔德著)、《为什么是马勒?》(Why Mahler?,诺曼· 莱布雷希特[Norman Lebrecht] 著)、《亲爱的阿尔玛》(Gustav Mahler: Letters To His Wife,马勒著,与曹利群合译)等。编译有《雅纳切克私信集》(莱奥什•雅纳切克[Leos Janacek] 著)。著有《陌上花来:回归与远行》。

原文摘录

每日必行之事如下:第一,早上五点半到七点湿裹法;然后冷水浴,散步。八点钟:早餐:不涂黄油的面包、鲜奶或水。第二,早餐之后马上第一次灌肠,接着第二次灌肠;再进行一次短程散步;然后,腹部冷敷。第三,十二点左右:湿式按摩;短程散步;再次腹部冷敷。随后在我房间与卡尔·里特(Karl Ritter)吃午饭,确保这位学生对自己的一切指示与教诲言听计从。然后,闲散一小时:轻快的两小时散步,就自己一个人。第四,四点左右:再次湿按摩,加一段短程散步。第五,六点左右,浴盆坐浴一刻钟,接着散步,使身体暖和起来。再腹部冷敷。七点左右晚餐:不涂黄油的面包,配水。第六,餐后立即进行第一次、第二次灌肠;然后打惠斯特纸牌游戏,到九点,之后,再冷敷。十点左右,大家就寝。—我一直遵循这套养生作息,过得挺好:或许我可以再实施得更严格些。 音乐是“以纯粹认为手法建构的思想系统”,这里的“纯粹”一词不带贬义,而是正面意义,“音乐和正面事物相关”,不是一种“可以分析的商品”,而是“从负面事物劈出来的,是个小小的保障,用来抵抗四面八方包围它的那片负面虚空”。 他深夜在录音室的完全隐私中产生的演奏风格,其最大特征,首先是传达一种理性连贯的意识和系统意识,第二, 为了这个目的,他集中演奏巴赫的复音音乐,以此音乐来体现那个理想

书评

(我决定写这个读书笔已经距离我囫囵吞枣地读完这本书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但我深知,如果现在还不写,将来几乎就没有可能把它实现。) 在这本书里,萨伊德提到最多的两个人,一个是古尔德,一个是巴赫。在《古尔德,作为知识分子的炫技家》中,他关于两者的阐释终于有了深刻的交集:

“古尔德很早就强调,巴赫的键盘作品主要并非为任何一种乐器而写,而是为好几种乐器而 写——管风琴、竖琴、钢琴等等,或者根本不是为乐器而写,例如《赋格的艺术》。所以,巴赫的音乐可以单独演奏,离开仪式、传统、时代精神的政治正确。 古尔德只要有机会,就强调这一点。第二,是巴赫在他自己那个时代的作曲家/演奏家名声,他是时代倒错之人——他返取古老 的教会形式和严格的对位法则,但他也大胆现代——在作曲程序和半音尝试上,他有时候要求过苛。古尔德郑重其事而增华, 刻意力抗正常的独奏惯例:他的台风绝不同俗从众,他的琴风返回浪漫时代以前的巴赫,而且,在他无缘饰、不合一般语法、 不为钢琴所拘的音色里,他以完全当代的方式尝试做出一种音乐的声音,不是商业主义的声音,而是严谨分析的声音。”

也许用现代美学里的一个词可以描述古尔德与巴赫的关系——异质同构,而且,以萨伊德所见,古尔德深味巴赫,以返回浪漫时代以前的方式去演奏巴赫,这与我的一贯感受有所偏差——就我目前的听感而言,古尔德是以现代的方式在演奏巴赫,甚至,我从他的录音里听出了金属味,工业时代的弹奏方式(当然并不意味着是工业化的,而恰恰相反)。其实并不矛盾,正如他在引文最后一句所说,古尔德用的是完全当代的方式,尝试严谨分析的声音。此外,我特别画出“不为乐器而写”一句,因为正如我们早就知道的,巴赫并未在乐谱上标明用什么乐器演奏《赋格的艺术》,以惯性思维,我以为他是没想好,或者,想完成以后再写,但萨伊德几乎是一语道破:它根本不是为乐器而写!!!巴赫真的是在玩纯粹音乐了,这几乎又为他的“神性”添上一笔。 紧接着,萨伊德颇具启发意义地提到了阿多诺,不出我所料的,阿多诺又在附会巴赫的音乐对于资本主义抵抗意义(这是他一贯思维方式,我已见怪不怪)。萨伊德说,他不知道古尔德是否看过阿多诺的文章,但在这一问题上,他俩达成了一致。正如通常所知,古尔德以退回录音室的方式抵抗资本主义的工业逻辑,但又再一次地进入这种逻辑之中。从影片“关于古尔德的三十二个短篇”当中,我看到古尔德几乎是一个非人一样的存在,几乎没有人味:他用药物、电话、收音机、旅馆、录音来武装自己,也许他对麦克卢汉的理论中毒过深——他把自己变成了媒介,用古代语言来说,就是通灵人,关于巴赫音乐的通灵人,所以他不需要有人味。

还有一篇文章,令我对萨伊德佩服得五体投地,什么文化帝国主义、东方学统统抛到一边,萨伊德,仅凭这篇文章足可以成为大师。这篇神文就是《抗怀宇宙(评沃尔夫〈巴赫:博学的音乐家〉》。 照贯常思维,巴赫是一位虔诚的新教音乐家,他的很多作品是为了荣耀上帝(事实确为如此),但是!但是,萨伊德几乎是小心翼翼地提出了另外一种可能:

“我认为巴赫不是只像奴才般称颂上帝及其事功,他潜意识里还有心与之分庭抗礼,这个心意在几部庞大作品里越来越明显,像《赋格的艺术》、B小调弥撒曲、以及《哥德堡变奏曲》。”

巴赫如炼金术士一般在音乐上努力探究,似乎是在跟那个至高无上的他对抗。这确实是一个有趣的思维方式:

“巴赫的狂热,的的确确有其魔性、吓人之处······你不得不想,巴赫在上帝面前那样百般虔诚和谦 卑,他是不是借此抵抗某种更黑暗——更洋溢勃发、更骄傲、濒临渎神的东西,那东西就在他内心里,他那 带着对位法魔术的音乐也传出各种消息。”

不夸张地说,这段话看得我直冒冷汗,巴赫虔诚的脸突然变得狡黠起来,原来他的身上也带着浮士德的影子。将来我该如何面对圣马太、B小调,如此总总他笔下的宗教音乐啊!当然,也许,萨义德只是过度诠释——只是为了思维的快感,但愿如此! 此外,他提到巴赫与贝多芬的音乐逻辑:

“巴赫的作品,质地经过细密、耐心、极力的策划和衍释,这一点,他和贝多芬正好相反······贝多芬 每一件作品都是一套不同的进击方法,无论是呈示部,发展部、再现部,经常透过一些小小的小主题为之,这 些小主题则只是分解三和弦,或者是以重复音符打造的主题样式。”

就我通俗的理解:巴赫的音乐通常以简单的主题出发,进而演绎为庞大的、丰富的音乐形态;而贝多芬呢,在将动机好不容易做成主题之后,便迫不及待地打碎它,如此反复,而到完成时,它可能还只是一个动机。(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更愿意听巴赫,而不是疯子一样的贝多芬) 进而,萨义德冒出惊天一语:

“巴赫是史诗;贝多芬是戏剧。巴赫最后一批作品,我觉得最喜欢吸引人之是,贝多芬第三阶段的作品撕碎类 型 而留下一堆破碎、未完成、断简残片式的形式;巴赫似乎专心一志,致力将每一个细微变化、每一个转折、每一 每一个和声和节奏受融于一个整体。”

史诗与戏剧,这样的词汇令我联想到古代美学大师,他们以文体名称作为风格类型进行概括——精准、有力。 最后,请允许我自鸣得意一下:没曾想我的音乐品味还能与萨义德先生有所交汇——我们都喜欢席夫。他说“席夫长相如天使······他的圆滑奏极好,力度变化微妙,脉冲也节制,不那么尖锐和严厉······但他那些技巧向来服从一种谦抑、可亲、内省的音乐性,而不是为炫耀和自我主义的展示来服务”。回到前面说的,古尔德的演奏带着浓重的工业时代气息,而席夫仿佛带领听众回到前工业时代,他的演绎是古典、雅致的,我称之为“逸品”。

2019.11.12补记:后来我很喜欢听贝多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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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