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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口岭的青葱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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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口岭的青葱时光》中国当代作家凌代琼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金口岭的青葱时光

一九八一年初春的一个早上,当我兴奋地怀揣着调令,从一闪即逝的光里,走出偏远的狮子山矿大门后,人又峰回路转地站在金口岭矿门内的矿工雕像前,眼神久久地含着井架上飞转的天轮不放。终于实现了回家的初步想法。将那个曾经丢失在路上的自己,带入到了今天的现实之中。虽说,调回还是开卷扬,但此卷扬也非彼卷扬也。心理上的隔阂与距离感彻底消失了。从今以后,我就在家门口上班了。推开超越自己昨天边界的金口岭矿人事之门,在心里默默地说,一路过路过桥求人之事,可算告一段落了。

回家的路,一走就是6年。从17出校门,现在,已走成了一个青年模样。一路盘算着兴奋地回到金口岭村74栋304号,对着家中的妈妈喊,妈妈,我调回来。妈妈很开心地说,谢天谢地,今天妈妈给你做几个好吃的,我们全家庆贺一下。这几年,你时间都在上班的路上耗掉了。回来了,心安得好好学习了。我答应着:嗯。

我很有感慨地再次掸去曾经读书位置上的灰尘。自己对自己说,好好珍惜这来自不宜的调动,把这几年荒废在路上的时间给补回来。再也不需要花12个小时,来回“拉练”在上下班的路上了。重新找回,那个迷失在矿井与歧途混合味里的自己。我走到阳台上,看着楼前水塘里倒影的杉木与桃花,也回看感觉着七十年代中期建起在绿水青山中的4栋3层仿苏建筑的美来。人一边呼吸着绿水青山背景里滋润出的空气,一边美滋滋地享受着归来的新感觉。 八0年代初,是个觉醒的年代,是诗歌的年代,全民读书的年代。我们家金口岭村74栋304号4个房间,每到晚上就亮着4盏读书的灯光。我与4兄弟一起,就在这个生活空间,用知识构建着自己的精神世界。

父亲病逝后,妈妈也总是一边做着家务,一边巡视照顾着读书的我们。家里灯光互相辉映着,我们兄弟心灵之光也互相烛照并问候着。每当此时,正在打捞时间水过滤过心灵文字的兄弟们,都会用微笑回报着走入各自语境里来查看的妈妈。或许是妈妈,从文字的折光里,看到灯光外微笑的远景,往往此时,看我们兄弟们就位读书,就交代招呼一声后,出门工作去了。

青年读书,虽然是以表层的方式解之,但,文字之窗的打开,个人开辟空间的阅读与审美的体验,文学正典的文本细读,使我惊叹革命文学之外那些闪烁着思想光芒的文字。我从《失乐园》到《处女地》,从巴尔扎克、托尔斯泰到狄更斯等等,一本一本书地啃都着,这些深藏人间温暖与爱的文字,都使置身于文字时空之中的我,获得了一种心灵文字的力量。让思考的我在大家们语言的引领下,知道了对自己说话和怎样承受自己。放下书本,脑海就生出陌生又美丽惊奇的文字世界的图景来。

时间展开的阅读,增进内在自我的成长。书中的作家们总在观念上和意象上超过我,并以一种审美的力量,托举着天天向上的我们。在抗争遗忘的拯救阅读中,我把《外国现代派作品选》《外国文学名著丛书》等书仔细地阅读。《外国文学名著丛书》有几十本之多,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将从新华书店一本一本买来书读完的。这些西方正典的阅读,使我蒙垢的精神之眼,渐渐有明亮之感。书中文字思想构成的图像与认知;如实道来与异想天开并列;神启示式的诗歌;以及各自文字行走的自由形态,都使思维重拾对现在世界的切入能力,有了大大的提高。让自惭形秽的我,有了一种身体快感的召唤。 夜晚读书,灯光必不可少。可就这扩散到窗外的灯光,不仅仅泄密着我们家兄弟苦读的消息,还变成我的楼下邻居老头老太的入睡的“芒刺”。而这一切,不是敲门之声,我们兄弟还浑然不知。

开门,楼下的赵大伯与老大妈与我面视。找我妈吗?我妈是村主任,村里谁家有家庭矛盾,都有我妈调解。赵大伯很直接地说,不找黄主任,就找你们兄弟。那请进。引进门的赵大伯与老妈,直接走到我的书桌前,手指着窗外楼下他家的窗户说,你这灯光到深夜都亮着,刺得我们睡不着。老年人本来瞌睡就少,能否-----很对不起,我们忽视了,打搅了。赵大伯结巴的理念与寓意的替代表达,熔断了我的概念思维,语义也让我重拾起对现实世界的思考能力。本来我们不想说,忍了很长时间了,这,熬不住了,才上你们家楼来,开口都不好意思。赵大伯大婶应该早说,早就还你们好梦了。

生活之间的距离与差异叠合着我的思想图像,面对一对老夫妻,我直接切入,我会立马解决的。然后,话锋一转说,我还要感谢你们家老爷子呢!感谢他什么?是他将一些老旧书借给我看,这其中还有《圣经·旧约》,使我看到另外的东西。我得忘乎所以的读书,打搅了你们的好梦,向你们道歉。使礼,这使不得。是我们老了,没用了,打搅你们年轻人读书了,我们走了。

将读书的灯光,描述成抒情诗的我,开始思考虚空漂移与内在空间的关系,处理读书时个人体验与邻里的感受与存在的重构关系了。接下来的文字段落,是我改用身体的行动来切换句逗夜读的时空,用人为地遮蔽,阻断灯光有限的外泄,朦胧地还老人想要的那些梦。

随着读书时间的推移与积累,我将从书本里得来的光亮与浪漫的文学元素,转换成文字,都充实到意象化、象征化、立体化的朦胧诗歌里。渐渐地我的诗歌《青铜之城》《我骄傲,我是一名新时代的矿工》《矿山的女人们》《雨花石》等一批诗歌与哥诗作品的不断发表,我的作品还获得了《铜陵有色报》“铜草花”征文二等奖,铜陵报征文一等奖。特别是83年大哥凌代坤的《女神与青年》在《诗刊》发表后,我们家就成了实际上的民间文学交流站。 读书,就怕敲门声。夜晚,当这声敲断我的思维,也像标点符号一样,敲开我读书的眼力,使偏离文字的我,感到了两个词“渗透”与“退让”。

开门,我欣然地张开了眼,介入的,是诗一样的存在。同行吕达余领着几个陌生的面孔。笑着说,下夜班,这片家家灯都关了,就你家灯火像延安窑洞的灯光一样明亮着。手向身后一指,这几位要拜访灯下读书的你。冒昧了。你胡乱比喻什么?谬赞了。欢迎!欢迎!跨越客套的门槛,脚步和手势拥入来客。落座,话题自然从茶语切换到读书之中。

在一来二往的交流与文学的牵线搭桥中,我们交往密集并亲近起来。喜爱喝酒的矿工,在一壶烧酒的温度里,就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海阔天空起来。我们这群远离文学中心,生活在现实“矿井”里的矿工,想“升井”拥抱文学的年轻人,都积攒着一种向上的力量,要爬出矿井,走上自己的地平线快乐地生活。一次文学青年的聚会,酒又一次把我点燃,使并不浪漫得我浪漫起来。我乘着酒性,以惠特曼的浪漫方式,朗读惠特曼的《我歌唱带电的肉体》: 我歌唱带电的肉体, 我喜爱的那一大伙人围绕着我,我也围绕着他们, 他们不让我离开,直到我跟他们一起走,回应了他们, 叫他们别糟蹋自己,用灵魂之电充实了他们。 谁怀疑过,那些糟蹋自己肉体的人会掩藏自己? 那些亵渎生者的人和亵渎死者的人同样卑鄙? 肉体没有和灵魂一样功绩良多? 如果肉体不是灵魂,那什么才是灵魂?----- 激情燃烧的工友们,个人与意象里的审美在朗读的声浪里碰撞。创造性想象引发新的话语。我们成立一个诗社吧!好!大家一拍即合,为这个提议干杯!我们带电的肉体,就像一块块青铜被敲响。一片叮叮当当语言的铜管声发出之后,就在《辞海》《辞源》的翻动中,和谐成眼前的“铜草文学”读书小组。这种定位是因为,在文学的百花园里,我们是草根,又都有着同样的铜文化元素。铜草是很有活力的植物,我们学铜草植物,不比姿态,活出自己,开出自己铜元素的花朵来就好。

“铜草文学”这株文学植物,就在铜陵这片特质的土壤生长起来。它需要的知识水,靠我们从书本与现实的土壤提供。我们与“铜草文学”这株文学植物一起成长着。在相互成长的过程中,我们互为自己,互为关照。为提升写诗的水平。我与小组成员一起,到市文联组织的诗歌讲座班学习,听《诗刊》编辑王燕生的诗歌专题讲座,参加全市的各种读书演讲活动。还一起骑自行车到大通采风。在大通新华书店,还专门买了《菜根谭》,每人赠送一本,鼓励大家读书要有啃菜根的精神,并同题书写了啃菜根的同题作文。选出其中最优秀的几篇,发在我们自己编的《金矿青年》上,现在我写这些文字时,《菜根谭》里那些让人豁然开朗的话,还在眼前闪烁“千载奇遇,无如好书辆友,一生清福,只在碗茗炉烟”,“花开花谢春不管,拂意事修对人言;水暖水寒鱼自知,会心处还期独赏。”每到相约的时间,交流着各自读书与写作的感受。

各自拿着自己刚写好的作品,像交作业一样,等待着大家的评判。烟火与诗情迸发的年代,读书与文字的行走,一行一行衔接着日子,铜草渐渐长大。那是一个许下诺言就会铭记一生并身体力行的年代,是我们永远都回不去的往昔。为心中想要的,我们相邀在市新华书店门口,排队3个多小时,将一套再版的《红楼梦》兴奋地拿回家。

还手抄了几大本舒婷、顾城、北岛、余光中的诗。听说铜陵县城有席慕容的书,跑10里外,如获至宝地将《七里香》买回。时代煽动的文学翅膀,形成穿越我们生命的强大的生命波。也在我们底层诗人身上引起了“蝴蝶效应”。《诗刊》《人民文学》《小说月报》等等一些期刊每期必读的我们,学着惠特曼的腔调,写着青铜世界里快乐的矿工,向心灵更远的地方投我的朦胧诗稿,居然在省、市级报刊也露出了我们诗歌“尖尖角”的小作品来。刚刚欣然张开眼,对外张开怀抱,拥抱一切新鲜空气和温暖阳光的我们,虽然,时常处在不连贯的象征构成的波浪拍打中,但我,充满感激地迎接着能听到脚步声的春天。

文字是需要鼓励与碰撞的。丰富多彩的活动能激发人潜在的能力。文学的唯美与象征在实际生活中感化和浸染向上的人们。生活的自坠性在告诉我们,我们需要一次象征,走前人没有走过的路。

攀登,成了我们首选的体验。在飘着雪花的天气,从最险处攀登铜陵高峰——铜官山。当我们满头雪花,战胜自己,站在漫天飞雪的象征青铜文学的高点上,心中涌动着一种狂喜。再回看来路,围绕在铜官山周围星罗棋布的矿点被雪花弥漫着,绵延开采了2000多年的青铜采矿场,被缄默成童话。蕴藏并演化青铜无数秘密的铜官山,就是一首抒情诗,被时间的风雨吟诵着。

雪花携带着远方的气息,浪漫着我们的身体。丁学铜开玩笑说,你方芠霞怀着“铜草花”,都能在这么恶劣的天气攀登上来,今后的路,你还怕什么!大家都过来看,这里有“铜草花”。方芠霞在喊。丁学铜抢着就又说,把它挖回去。我说,不动它为好。丁学铜不解地看着我。它在这里吸收天地灵气,来年就会开出漂亮的花来。我们可以意象移植到文字里,让它以另一种方式释放出美丽来。

成活在文学铜官山上的我们的“铜草文学”作品,大都是挂着生活风雪又夹杂着个人体验与体验,从原生到提炼、提升,再飞落到报刊上的。可以说离不开铜元素的“铜草”,每一片叶子都呼吸着铜官小气候的气息。写矿山、写矿工、写青铜文化,写现代青铜方阵等等,生长并生存在青铜文学支脉地的我们,一如铜文化里开采的矿工,开山不断,挖矿不止,用文学的情怀熔炼着精神的铜精砂。让绵延开采了2000多年的青铜之城的人们,听到今天青铜人敲响的时代“编钟”之声。我们将年轻人柏拉图式的浪漫,改成每周一次的作品修改会。将真实的矿工开采场景转化成人们欣赏的文字原则不变,非政治非道德的艺术标准不变,谁要敷衍说这作品能发在什么刊物上,结果上不了,说话的人是要自罚请客的。

那时还没有资源共享之词,可我们共享着美好的读书时光。时光过滤着读书之声,体味到文学带来快乐的我们,将自然与流行的理念都叠加在自己的审美文字中。《铜陵有色报》副刊编辑余维祥以鼓励的方式,专版发出我们“铜草文学”读书小组成员的作品,就这样鼓励,给缭绕在文字背后的我们,带来了一次审美与精神上的一次突破。在中央美院进修,办画展的“铜草文学”的毛平华,也打出了“铜草文学”的字样。使“铜草文学”在中国有色内又冒出了名。其实,我们“铜草文学”小组成员,早就有人在中国有色报发作品了。

一时间“铜草文学”在铜陵有色系统出了名,被评为全市、全省读书先进小组,工会还专门给了我们一间读书的办公室,并给了我们买书的经费,给我们的读书活动添了一把火。不断收到来自全国的信件。还有许多要来参观学习的,被我们拒绝了。只想活出自己的铜草出乎意料地出名,给了我们更高的精神维度要求。

在文学活动中,我们深化文学实践,以思想为先导,以白开水、咖啡、茶为题,在报纸上展开人生色彩与意义的笔谈。我写茶,吕达余论白开水,方芠霞写咖啡。每一篇故意里都留出能论坛的空间。这种有的放矢的组稿与论坛方式,也引起一批读者的围观,起到了很好的舆论引导作用。 在“铜草文学”的影响下,金口岭矿的一些青年又成立了“播音读书小组”。这时我已调到矿宣传部,每周安排“播音读书小组”一次播音。有时我还故意将两个小组组织一起学习、交流。将文学小组成员小组的作品,交给播音小组的人去朗读,矿工自己的朗读者,朗读矿工自己的作品,矿广播站节目的调整,得到了青年矿工的喜爱。

八0年代,电视剧异常火热。我们来自民间,又生活在民间的“铜草文学”读书小组,就以现实生活为轴心。有时,就放下眼前的文字,专门谈论刚播放的电视剧。《加里森敢死队》,《阿信》、《虎口脱险》、《佐罗》、《追捕》等等,都成了我们讨论的话题。特别是《霍元甲》电视剧的播放,有些年轻矿工,为了看《霍元甲》,班都不上。针对这一现象,我们就组织稿件,谈爱国要先从爱岗开始。用家长里短的闲聊文字,微调年轻矿工的情绪,激发年轻矿工们朴素的爱国主义情怀。同时,我们也学唱着台湾校园歌曲与西北风刮起的《黄土高坡》。

读书,演讲,迎春诗歌朗诵会等等活动的展开,使我们的读书小组,像磁铁一样吸引着积极向上的青年。随着张庆、王桂的加入,有人提出要打出“西郊派”的旗号。因为西郊一片有812队的张麒,有化纤厂的王钢洪,齐发海------还有王桂-----我立马表态,不要搞表面的热闹,在各种烟火上升的现实中,“诗歌的效果,取决于诗人心目中历史的含量”。不是摊大饼,越大越好。就是饼,摊大了也失去了厚度。我们处在话语中心的外十几环,是一群边缘化,诗坛偏远的矿工。一定要知道自己的定位。吕达余接上我的话就说,我们也学学当年的胡适们,少谈一些主义,多讲一些实际。还是要保护好来自生活底层的原始善意,做好自己。铜草花,离开了铜元素,还能开得艳丽吗?

铜陵报在金口岭召开副刊笔会之后,我们文学小组与外界的联系更广泛了。为了更好地方便工作,我开始也用笔名发表一些作品。哪里想到,就是这无意的笔名,保护了自己。1983年搞“精神污染”运动,我和市里吴笛的诗,都受到指责。就因为我是笔名,找不到靶子,我逃过了一劫。

城乡结合部路边地理点位上我们家,是上街入矿的必经之路。恰巧就在时代路口的我家,成了矿工文学的乌托邦。同学、文友来要求写稿、投稿的人络绎不绝。我的同学找到我,要为他写一篇参加单位比赛的文章,文章获奖了。他又要写什么心得。我说,我不能代你总写,告诉你思路,还是你自己写。还有狮子山矿的同事找到我,说给《人民文学》投稿,稿子重来就没有打开过。你怎么知道?退稿我打开,连我用米粒粘连的还是原样。这位来者接着说:后来,我的投稿从国家级下降到省级,结果还是一样。我就又开始下降投稿级别,向地市级投稿。这不,还真来信了。我一看是大哥凌代坤的笔记,就故意问。说了什么?叫我下星期二上午到铜陵报副刊部去。好!总算有结果了。他哪里知道,这信的来路。是我多次跟大哥交流,并说了这人爱文学的狂热。他当时宣言,文学不成功,不结婚。叫大哥帮帮他,再让他多修改几次,达到发表水平,发出来,给他鼓励。就这样鼓励,这人后来当上了矿宣传部部长。

人人都想成为诗人。现实生活是不可能的。虽然说八0年代是诗歌的年代,说一块砖头掉下来,砸着三个人,两个是诗人,就一个不是,还正在读诗。就我们文学小团体里的人说,虽然有人头被诗歌的砖块都砸肿了,手摸每一包,都能讲出韵仄来,但,天分不够,虽能学着叫嚣几句,自己的创作还是不能与时俱进,只是原地踏步。无奈地叹叹气,把头摇。

当年铜草文学的9个人,现在包括我在内,只有四人还在文字里走着。我与吕达余还在散文潭里游泳,张庆成了网络作家,已出版多本专著。王桂还“挤牙膏”似的写诗,量小,但他现在发表的诗,时不时还会惊艳铜陵文坛。毛平华成了山水画家,方芠霞在月子里,疯狂写作,落下月子病。拿笔就头痛发作,再有才,也只能放弃。另有几位,本想用从文学里得来的光亮,到体制内转悠,结果转成了“四不像”。

我们生活在乌托邦的家兄弟们与兄弟的同学们、文友们都成了好朋友,我们在漫长的时空里,像水渗入大地一样,各自在自己的位置上,相通相融着。大哥的一批文友,如谢采筏、叶葆青、菜诗宏 王玉昆等与弟弟们的同学文友,也常出没在我们金口岭的大家庭中。我还专门与大弟的同学团市委的苏宁一起,乘火车到繁昌印刷厂去校对纸质刊物《铜陵青年》,一起采访长江漂流的探险者;专门为大哥的文友,在邮电企业干得风生水起的王玉昆,采写了《赶海之歌》的报告文学。这篇发表在安徽邮电报上的文章,还意外地获得华东六省一市邮电报第三届“春之声”征文三等奖,更为意外地被收编在中国当代改革丛书《成功之路》中。

小弟凌代斌大学放假,请高中同学到我家小聚。我还与在复旦读中文系的秦杰大侃诗歌。言说我最喜欢你们复旦学院派许德民的诗《一个修钟表的青年》。还有复旦的陈先发、孙晓刚的诗我都喜欢。秦杰很惊讶地与我交流,说现在的复旦中文系与复旦诗社有一批诗写得好的,二哥什么时候到我们复旦去,我带你去与他们交流。我笑着说,我有一本你们学校诗社刚编辑出版的《海星星》诗集,早就与他们神交了。还有一套上海教育出版社的《现代文学史参考资料》。秦杰接着我的话,我们学校正在编一本新的现当代文学史,你这套老了点。到时候,我寄给你一套新的。二哥,我们干一杯。谁又能想到,诗人许德民,峰回路转地成了大弟绘画的引路人。那都是后话了。

金口岭,成为了我们兄弟生活的快活场。大弟凌代宏产生一定影响的散文《黄昏 夜大生的早晨》,也是在金口岭那个时期完成发表的。就现在说起兴奋的八0年代,四叔家的凌云峰、凌越两兄弟还感慨地说,每一次大学放假回家,不到金口岭去一次,心里就像缺了什么。这里除去亲情而外,还有那个年代特有的文学情怀。

金口岭,经由历史灯光的回照,重现出那些被生活烟云遮蔽,其实历史地过往还在原初的存在里存在着。不用从文字的关联中去辨认,现实意义的转换,你就能认出那些曾经的诗与远方的场景来。虽然,兄弟与文友们生命的种子从这里生发,各上旅途。但,回望来路,金口岭这个生活空间小站,并成了风景。[1]

作者简介

凌代琼,安徽铜陵人。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多次获全国各类散文奖。发表各类文学作品100多万字。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