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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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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别离》中国当代作家郜小虹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伤别离

儿子要离家远行的那天早上,一切似乎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六点钟的时候,我和先生照例起床去湖边晨练,之后在小区的早餐店吃了早点,回家顺便买了豆浆油条鸡蛋。拿出钥匙打开家门,意外的,儿子已经起来了!平时这个点儿,他大都还在睡懒觉。

“妈,回来了?”他打招呼,“奇迹呀!今天怎么起这么早,是不是好不容易要离开家了,激动的睡不着?”我调侃他。“没什么,醒了,就起来了呗!”他淡淡的应到。我忙着收拾屋子,先生拿出冰箱里的大虾,薯条和鱿鱼片。和以往一样,儿子安静的坐在餐桌边吃我带回来的早餐,之后就进了自己的房间,不同的是,今天,他没有闭上房门。偶尔见他在自己卧室和书房间穿梭。

等我梳洗完毕走进他的屋子,忽然被眼前看到的景象愣住了。从他回家的第二天,他的房间就凌乱的不成样子,书桌上除了书本,纸笔,摆满各种我见过没见过的小玩意儿,有时竟然在一堆小玩意儿中间还躺着一只臭袜子!床上枕巾永远不在枕头上,被子从来是散乱无章的,床头床尾随意扔满了衬衫,T恤,牛仔裤……每天我都要边帮他收拾,边为他的懒散的生活习惯唠叨几十遍,也有几次,因为这个,我动了怒,他生了气!先生私下劝我:“孩子一年也在家待不了几天,况且平时学习够累了,其他方面都挺好,就这么个小毛病你看不上眼。你若看不上眼,有精力就帮他收拾一下,没精力就睁只眼闭只眼得了,何苦跟他较真,弄得大家都不开心!”静下心来,想想也是,所以后来,我轻易不进他房间了,眼不见,心不烦。

此刻,他正坐在床边认真叠衣服,床上的被子也已经方方正正被折成了豆腐块,枕头放在豆腐块上,枕巾服服帖帖盖在枕头上。床周围和床头柜上乱七八糟扔着的衣服,一部分整齐的码放在他脚下的行李箱里,一部分摞在床边。书桌上,书本全放进了书架,那些叫上名儿叫不上名儿的小玩意变魔法似的,忽然之间全没了,整个桌面清清爽爽,干干净净!地上横七竖八的臭鞋子此刻乖巧的摆在门边靠墙的鞋架子上,这完全不是我平时戏称的“猪窝”了啊!呆愣间,儿子已经叠好最后一件衣服,站起身来,他边弯腰捋平床单,边含着笑说“妈,怎么样?这下可以了吧?是不是我刚回来时的样子?”一瞬间,一股难言的滋味涌了上来,我拍了拍他的头,急急转身走了出去。

因为疫情,从一月十七号回家到八月十八号返校,儿子的寒假延长了七个月之久。从两年前送他到千里之外的异地,我就知道,从此以后,我们和他的距离只能是渐行渐远;从此以后,他能待在我们身边的日子也不过是屈指可数的几十天!然而这个冬天,因为疫情,儿子却整整陪在我们身边七个月!从这个意义上想来,这个人人憎恶诅咒的冬天,于我,竟有些许小确幸!这些禁足的日子里,因为有他,我们的心是踏实的,安静的,也因为他在身边,让这个漫长的冬天不那么苦楚!

今天,他终于要走了!他收拾好行囊,整理好自己的房间,要离开了!他在用这样的方式跟我告别。先生张罗着洗鱼虾,准备午饭,儿子一点四十的航班。我很用心的为他做着他爱吃的干锅鱿鱼虾,心里却像吊了铅块。吃饭的时候,我又一次一遍遍的嘱咐他:按时吃饭,少吃零食,不要熬夜,跟同学搞好关系,遇事别钻牛角尖儿……他一一答应着,并不反驳,也没有平时的不耐烦。替他又检查了一遍行李,要出发去机场了。下楼时,见儿子背着双肩包,挎着小背包,先生说:“你们先下,行李箱我拎着。”“不用,我能行!”儿子执意自己拎。先生没再坚持。一路上,先生放了很潮的流行音乐,儿子像高中时那样,跟我讲他学校的趣事,说起他的老师同学,甚至谈了谈他的人生规划。我仔细看着眼前这张稚气未脱的英俊的脸,听他的海阔天空,心里又甜蜜,又忧伤

航站楼前人格外多,仍是疫情期,送行只能到大门口。儿子拉了行李,挥挥手匆匆走了,没有回头。但我分明看到他眼圈红了一下,我盯着他的背影呆立着,保安人员在催促离开,先生唤我快上车。跨进车里,车缓缓驶动了,扒着窗口,我再看向安检口,儿子正递证件给安检人员,顾不上回头看我!我心里忽然一阵惆怅,转回头,毫无防备的,眼泪纷纷而下。一时间悲伤的不能自已,先生沉默着开车,我只顾着流泪,有一刻哽咽着哭出声来!他伸手拍了拍我,什么也没说。 四十分钟的回程,眼泪伴了一路。推开家门,屋子里寂静着,忽然觉得没有儿子的家一下子变得了无生气。先生像是安慰我,又像是自言自语:“终于又恢复我们老俩口的二人世界啦!”故作轻松的言语间,却藏不住眉眼里的落寞。我走进儿子房间,半开的窗里吹进一阵冷风,秋阳斜斜的照在东边的窗棂上,我在心里默默的计算着儿子的归期……[1]

作者简介

郜小虹,宁夏平罗四中语文教师。。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