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冬天,我們讀懂守護(王建福)
作品欣賞
這個冬天,我們讀懂守護
——居家抗災瑣記
一
眼看春節將至，天地間風淒淒，雨沉沉，沒有絲毫節日的喜慶。醫院裡，人滿為患。危重病人，一床難求。醫生護士們以命搏命、日夜奮戰，也擋不住重症患者一個個倒下！要命的病毒看不見摸不着，老百姓人心惶惶。突如其來的疫情，把武漢人打懵了。
街道上的標語、手機里的短信，千叮嚀，萬囑咐：不出門、不串門！聚餐是找死，拜年是害人！往日裡的車輛擁堵、人聲嘈雜，都退隱、遠去。千萬人口的城市，一聲令下「封城」，頃刻之間仿佛消失。
老老少少，上班的上學的，都有任務：阻斷傳染源，居家作貢獻。疫情的發展狀況如何？政府對付劇烈爆發的「新型冠狀病毒」採取了哪些措施？因為誰都不能出門，電視，手機，便成為我們唯一了解外界的窗口。
除夕之夜，廣州。一個溫馨的小家。七歲的女兒正在幫媽媽清理行裝。馬上，她的護士長媽媽，要飛赴武漢，參加一場與「冠狀病毒肺炎」的生死搏鬥！寶寶把布娃娃放進媽媽的行李箱：「媽媽，帶着這個布娃娃，你就不會想我。」媽媽紅着眼圈，帶着女兒的布娃娃，轉身奔向前線。
在這萬家團圓的夜晚，上海、北京、廣州。陸、海、空三軍醫療隊員們，告別彩燈高懸、年味兒正濃的城市，冒着大雨，飛向武漢。「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人民需要，我們義不容辭！」戰士們的誓言，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可戰士也是血肉之軀，戰士也有父母妻兒啊！一聲人民需要，他們便逆向而行，向着死神發起了衝鋒！此時此刻，無數湖北的父老鄉親，守着電視熱淚橫流。
大年初一，金銀潭醫院門口。幾十輛網約車，一長溜守候在那裡。
網約車司機，護目鏡、N95口罩、防護服，全副武裝。他們是自願者，自掏腰包接送上下班的醫務人員。「醫生護士們加班加點、冒着生命危險搶救市民，我們怎麼能夠再讓他們為上下班的通勤操心？！」司機說。
「我看不到他的長相。但是我看得見他的眼睛。我從他的眼睛裡，能夠感受到全市人民對醫務工作者的關心和愛護。我們有信心戰勝病魔！」坐車的護士姑娘說。
護士姑娘要給車錢，司機伸出寬厚的巴掌檔住了她：「你們為了救人連命都不要了，我們怎麼能夠要錢！？」
手機里，大男人的話音，帶着哽咽。
大年初二，雨雪霏霏。武漢高速公路進口，長龍一樣的巨型卡車車隊，緩緩進入武漢。灰濛濛的天地之間，卡車上的橫幅紅得象燃燒的火，「重慶人民支援武漢人民物資專車——武漢，加油！」。
在進不能進、出不能出，各類生活必需快要彈盡糧絕之時，重慶的柑橘來了！山東的蔬菜來了！上海的設備來了！成都的藥品來了！北京的專家來了……
在這寒冷的冬季，我從手機屏幕上感覺到了祖國大家庭的溫度。
大年初三。武漢某超市。正在了解非常時期物資供應情況的李克強總理，站在購物群眾中間，鼓勵大家團結起來，一起戰勝病魔。有市民提議：「總理，我們一起喊個口號吧。您喊武漢，我們喊加油！」
總理立刻呼應：「武漢！」現場所有武漢鄉親用最大的聲音回答：「加油！」
「武漢！加油！」，「武漢！加油！！」，「武漢！加油！！！」……
總理與百姓的呼喊，氣壯山河！
當晚八點，武漢手機朋友圈自發聚集百萬市民，打開自家的窗戶，準時唱響《國歌》: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晚八點一刻，準時唱響《我和我的祖國》：我和我的祖國，一刻也不能分割……悲壯的歌聲里，聽得出武漢人還是那個「不服周」的武漢人！
我淚眼模糊。祖國與湖北人民在一起、軍隊與父老鄉親在一起、市民與白衣天使在一起、意志象鋼筋和混凝土在一起。我們一起守護生命、守護家園。我們一起戰勝病魔，跨過嚴冬。我們一定會還給世界一個靈秀湖北、一個英雄武漢！
二
臘月二十日，老伴買回兩頭水仙花。這是我家的習慣。買回的水仙花，我會把它們妥善安置在我家那個養着雨花石的青花瓷盆里。然後，根據天氣、溫度的變化，或拿到涼台上凍，或換上溫熱水放家裡養。八九不離十，花兒會調控在大年初五左右開，一直開到正月十五以後才謝。
一切都發生得出人意料！臘月二十九，武漢宣布封城。大年三十日，黃石宣布封城。封城，居家隔離，所有的生活規律全被打亂。特別是開頭一兩周，那種可怕的冷清，那種生活的不便和無助、那種恐怖氣氛下的人心惶惶，對居家人精神上的影響，不可估量。於是水仙花被扔在涼台上，幾乎被我們遺忘。
先是着急孫子。
今年，媳婦和孫子到孝感姥姥家過年。黃石封城，我還以為孫子到孝感去了好，鄉下比黃石安全。誰知道沒兩天功夫，整個湖北都封了城。更讓人揪心的是，孝感畢竟離武漢最近，很快便成為排在全省第二位的重災區！
我想去接孫子。我象熱鍋上的螞蟻逼着兒子打探消息、了解情況，看看有沒有可能到孝感把孩子接回來。只有孩子在我視線範圍內，我才會踏實，才會放心！兒子忙活了好大一陣，無奈地對我說，比戒嚴還嚴，我們出不了黃石，他們也出不了孝感。
我也明白，不嚴不行啊！今天這個小區死了幾例病人，明天那個醫院犧牲某位醫生……壞消息源源不斷，恐怖的氣氛始終籠罩在心頭！只有堅決切斷病毒傳播的通道，才能避免出現新的感染者，才能保護戰鬥在火線上的醫護人員！
我整日地捧着手機了解各方面的消息。我每天都要給媳婦、孫子分別至少打兩個電話，不厭其煩、語無倫次，囑咐他們不要出門、要戴口罩、要洗手、要消毒……媳婦的回答一律「好，好，好」。孫子比我清醒，象大人一樣安慰我：「爺爺，我們不出門就安全，您不要太緊張。放鬆，放鬆！」
「好樣的小伙子，我聽話，我放鬆。」我說。我把涼台上的水仙花請回了客廳。我把水仙花重新整理了一遍，剪去了發黃的葉子，換了乾淨的溫水。水仙花的花苞雖然已經從葉片中心掙扎着冒出了頭。但是肯定會推遲花期了。專家們都說，疫情的好轉，要等到春暖花開。我一定要把水仙花照顧好。我要讓它早日開花！
一個更揪心的消息傳來！我弟弟家住漢口火車站附近，距離華南海鮮城直線距離不到一公里。大年初一，我打電話過去，弟弟說：情況不好。我以為他是說漢口的情況。大年初二，我再電話詢問，弟弟說，弟妹發燒，做了CT，肺部感染，沒有病床，只能在家隔離；大年初三，更壞的消息傳來，呼吸困難，病情危重，盡了最大努力才被收進定點醫院，卻進不了危重病房；大年初四，四川華西醫療隊開進了紅會醫院，沒有了意識的弟妹終於住進了危重病房，醫生隨即下了病危通知書！弟弟說，沒有特效藥，只能盡一切手段維持生命體徵。醫院人手嚴重不足，儘管沒有規範嚴密的防護措施，病人家屬也成了敢死隊員，守護在親人身邊，與病魔做殊死的搏鬥。
沒有一句形容詞。進了危重病房，死神就盤旋在每個人頭頂，隨時可能攫取你的生命。生死在於你的免疫力是否強大，在於你活下去的信念是否強大！
最無奈的事情，是作為親人，我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與死神搏鬥，卻不能伸出手來幫他們一把！
我能夠做的，就是守護好我的這盆水仙花。在我看來，守護好水仙花，就是守護好我的親人！大年初四開始，難得的陽光燦爛，我每天一大早就把它端到涼台上。太陽走，花也走，太陽照到哪裡，我就把花兒端到哪裡。太陽落山，我就把花兒端回溫暖的客廳。臨睡之前，我還要給花兒換上一盆溫水，在水裡加上一粒VC。我相信花兒開放，會給我的家人帶來吉祥、帶來好運！
大年初五、初六，連續地陽光燦爛！初六早上，水仙花的花苞迎着太陽高高地昂起了頭。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弟弟給我打來了電話：弟妹開始退燒了！我頓時淚水盈眶：白衣天使們，你們太偉大了！弟妹，你太棒了！
雖然仍在搶救，希望的曙光卻已經微露！弟妹連續保持着正常體溫，並且開始有了意識。水仙開花，已在眼前！聖潔的水仙，神奇的水仙呀！願您的第一朵花開放之時，就是我家弟妹轉危為安之時。願您滿盆鮮花盛開之時，便是我們湖北全省結束封城之時、我家寶貝平安回家背起書包上學之時！
三
轉眼就到了元宵節。響應政府號召，宅在家裡不出門已逾半月。為了避免人員聚集，超市只對口社區團購。我們又不願意麻煩志願者們，沒找他們買湯圓過元宵。好在家裡還有幾塊年前買回的糍粑，早上起來用油煎了，灑上白糖，安慰夫人：「也是糯米，也是甜的，相當於油炸元宵。」夫人苦笑。
過完早，收到漢口弟妹從重症病房發來的微信：「小哥，我吃了四個湯圓。」我看了趕緊給她回過去十個大拇指！這條微信，是比一碗湯圓更好的元宵早點！弟妹從正月初四夜裡下病危通知書，到正月十五，在重症病房搶救了十二天。現在我相信，她在閻王爺的辦公室溜了一圈後，回來了！
仔細想想，弟妹的危重病情有了轉機，我這個宅在家裡不出門的人，也有那麼一點點貢獻呢。我出不了黃石、到不了武漢，幫不上任何忙，就拿起手機，扯起嗓子為他們鼓勁啊！我每天給弟弟弟妹發微信，告訴他們今天又有多少病人出院、武漢又開了哪幾個方艙醫院、全國各地又有多少醫療隊開進了武漢……我要幫他們樹立信心、讓他們看到勝利的希望！
再仔細想想，我為弟弟弟妹鼓勁，其實也是在為自己鼓勁啊。
連續在家宅半月不出門，這輩子第一次，真難過。尤其是剛開始那幾天，儘是不好的消息。全國全省就不說了，光是身邊的事情，就夠揪心。於是擔心漢口的親人、擔心被封城阻隔在姥姥家的小孫子、擔心在郵局轉運救災物資的兒子……成天抱着手機看微信、越看越着急，把一個正常人看得不正常了。
真的，我覺得我也病了。一會兒嗓子眼發癢，想咳，不敢咳。怕嚇着了老伴。一會兒又覺得胸悶，覺得嗓子下面有塊石頭堵住了氣管，不舒服。這不是已經有兩個症狀了麼？摸摸額頭，好像不發燒。趕緊含一片大蒜頭，覺得舒服一點。躺在床上看手機，恐怖的消息一個接一個。不行，嗓子又癢起來，胸口又堵起來，不能睡覺。含一片西瓜霜，嗓子不癢了，才睡着。然後，每天不含大蒜頭，嗓子就癢。晚上不含西瓜霜，就不能睡覺！
那天晚上，央視邀請一位院士做訪談，專門講居家隔離的老百姓要解決的心理問題。專家說：過多攝入負面信息後產生的焦慮或者焦躁，是一種心理疾病，它會導致生理機能紊亂，比如咳嗽、胸悶、血壓升高、腹瀉等等。因此，專家建議，要沉着應對，少看負面的東西，科學理性地看待和分析自己的狀況，調整好自己的心理狀態，才能調動體內的免疫力，打贏居家隔離保衛戰！
這不就是在說我嗎？！我本來就有慢性咽炎，咳嗽是常態，現在有點咳嗽應該是正常。我從臘月二十八以後就沒有出門，在家宅了這麼多天，潛伏期早已過了，應該是安全的呀！我憑什麼會有「症狀」？！這麼一想，哎，嗓子也不太癢了，胸口也不太悶了。
我贊同專家的意見。在這個非常時期，在面對沒有特效藥可以對付的新型冠狀病毒這個敵人時，保持良好心理狀態，樹立必勝信心，真的很重要。
明白了這個道理，我就知道應該做些什麼！手機還是要看的，不然日子怎麼打發？心裡卻應該有個尺度。有些事情，心中有數就行了，不必現在去糾結。疫情過後，我們會有足夠的時間來復盤，來討論，來總結經驗教訓，來告慰犧牲的英雄和罹難的患者。說白了，我現在能做的，還是扯起嗓子為親人、朋友們加油、鼓勁！疫情嚴峻複雜，大家若是能夠做到不給自己找麻煩，不給社會添麻煩，宅在家裡，戒「焦」戒躁，守護好自己和家人的心理健康，就是在為打贏病毒作貢獻！
四
疫情持續至二月底，開始向好的方向發展。湖北每天新增病例開始下降至一千以下，每天死亡病例也開始下降至兩位數。但是這個病毒太流氓太兇惡，意外的壞消息隨時可以傳來，誰都不敢掉以輕心！前方的白衣戰士仍然在用生命與病魔血戰，我們還得繼續堅決不出門！不出門購物。不出門散步。扔垃圾要戴上口罩快進快出。提心弔膽的日子，從臘月二十八至現在，已經一個月有餘。回頭想想這居家抗災的一個多月是如何熬過來的，自己都佩服自己！抬頭看看可能還要這樣繼續下去，又覺得長路漫漫沒有盡頭！
早上八點一刻，老友彩雲從廣州發來一條微信：八點半，我給你家打電話。不要緊張，沒事。我就是想跟你們家那口子聊聊天。果然，八點半，座機響了。老伴抱着電話跟她聊了40分鐘。具體聊些什麼，女人們的事情，我不會去問。不過看得出來，一通電話過後，老伴象看過心理醫生一樣，精神上輕鬆了許多。我想幸好現在有手機，有電話。在微信和電話的兩頭，家人、朋友就可以在精神上互相守護。
弟妹病情好轉後，就轉入輕症病房。有了全國各地醫療隊的支援，醫院緩解了人手嚴重不足的狀況，弟弟這個業餘護理人員終於「失業」，回到家自己隔離，「住進了單人牢房」，他說。我估計他擔心老伴、擔心一對孫女兒，一個人要憋出毛病來。又擔心他不能守護在弟妹身邊，弟妹會感到恐懼和孤獨。他給我發微信，說聽了我講的水仙故事，就天天在家給弟妹畫水仙，一天一張。畫好了就拍照，用微信發給她看，說春天來了，水仙開了，你的病要好了！弟妹說你再畫幾張百合給我看吧。好，然後就是天天畫百合。發給我的微信照片上，他們家的畫室、客廳，滿地都是水仙、百合，春花爛漫！他告訴我，他用四尺全開的宣紙畫了一張水仙，用工整小楷寫了一封感謝信，送給四川華西醫療隊，感謝他們的救命之恩！真好，我恨不得給他點一百個贊。
用美食來守護家人，也許是更實惠的辦法。我的美女同事閔秀玲，隔天就要給我發來幾張照片秀她的廚藝：晶瑩的肉皮凍，誘人的醬肉包，金黃的煎餃、鬆軟的蛋糕……不能出門？不能上班？她說她不着急。難得家人有這樣的機會呆在一起，她要為親人補充更多戰勝病毒所需要的營養。
其實不是小閔一個人如此。從微信里可以看到，在這封城的日子里，不知道有多少女同胞，在費盡心思為自己的親人補充營養、守護着他們的身體健康。當然也有副產品，不知不覺之間，她們也把自己培養成了廚藝高手！
守護在我們身邊的，何止家人朋友？！
每天早上起來，第一件事情是打開窗戶，呼吸清新的空氣，真好。窗戶正對着小區的院子。院子的短牆下，一順溜擺着四個垃圾桶，紅的藍的綠的，乾乾淨淨。負責保潔的阿姨，每天早上天不亮就到了小區，配合開着垃圾車的環衛師傅，清理掉滿桶垃圾後，再把每個垃圾桶消毒、擦洗得乾乾淨淨。她屬於拿低保的困難家庭，一個月工資不會超過兩千塊錢。在我們都躲在家裡逃避病毒時，她卻冒着被感染的危險，每天堅持一絲不苟地打掃着我們的社區。沒有她們這些環衛工人，我們會生活在垃圾堆里！
我所在的青山湖社區第六網格，建了一個群，原本是方便大家每天向網格員報告體溫，慢慢卻變成了一個團購群。封城時間太長，各家各戶吃的喝的誰來買？一個姓楊的網格員，一個志願者小胡，兩個柔弱美女，便成為了幾百戶居民的採購員。每天接收登記大家的需求、與相關商超聯繫採購、接收商超送來的物資、再分發給家家戶戶。米麵油、肉蛋奶、蔬菜、水果、藥品、煤氣……，這些「天大的小事」，工作之繁瑣、勞動量之大，可想而知！於是，居家的年輕黨員們站了出來，每棟樓房都產生了一位 「包保員」。我不知道這些美女帥哥的模樣。我只能看見口罩上方那一雙雙明亮善良美麗的眼睛。但是我知道，沒有這些舍小家、為大家的志願者，我們怎麼可能安心守在家裡？！
再說近一點，我家姨侄兒是一名輔警。自打封城，天天在卡點值守，幾乎就沒有回過家！白天，吃的是冰涼的盒飯，晚上，就蜷在值班室的長條椅上睡覺。我兒子在郵政快遞工作，參加了黨員突擊隊，負責轉運救災物資，最忙的一段時間，吃睡都在辦公室，無論白天黑夜，隨時來車隨時裝卸。這些孩子們，平時總覺得他們比不上老一代。今天，我忽然就覺得他們很棒！現在我相信，他們完全有能力維護我們美麗的家園，撐起我們頭上蔚藍的天空。
寫到這裡，想起昨天晚上一個暖心的電視畫面：一個年輕的媽媽，騎着電動車，帶着一個七八歲的孩子。當他們經過街頭的一個垃圾桶時，孩子叫停了媽媽。原來，他看見垃圾桶旁正在處理垃圾的老爺爺沒有口罩。孩子找媽媽要了一個口罩，親手給老爺爺戴上。大災大難中成長的孩子啊，我頓時淚目！
五
這個冬天，有太多的心痛，太多的悲傷，太多的感動。感覺就這麼短短的一兩個月，把一輩子的眼淚都流完。
這個冬天，更有太多偉大的人和平凡的人，教我讀懂了什麼叫做守護。他們偉大和平凡的守護銘刻在我心中，一輩子不會磨滅。
我希望疫情過後，在我們的城市建一座巍峨的雕塑群像，名字就叫「守護者」，以此紀念這次史上罕見災難來臨時，那些用自己的生命守護着芸芸眾生的英雄、那些用平凡的行動守護着社會正常運轉的人們。他們是除夕之夜登機逆行的解放軍戰士，是與死神搏鬥犧牲在重症病區的白衣天使，是風雪之中守衛在高速路口的人民警察，是一路騎行三百公里趕回醫院上班的女孩，是天不亮就上街打掃消毒的環衛工人，是風裡雨里穿梭在大街小巷的快遞小哥，是累得躺在地板上打電話的社區工作者，是身上掛滿藥袋手裡提着蔬菜的志願者，是街頭為老爺爺戴口罩的孩子，是宅在家裡堅決不出門的你和我…… [1]
作者簡介
王建福，湖北省曲藝家協會會員,曾當選黃石市文聯委員。